远处的那一堆壁人…
玄华要带苏蕙姬去学骑马。苏蕙姬自幼就很少出闺房。骑马她乐意学,是玄华亲自教的更加乐意。连忙去挑一匹好马。还装模作样的去了一个名字,比翼鸟。当苏蕙姬得意洋洋的拉着一匹雪白的马,得意洋洋的对玄华道:“他便是比翼鸟。”玄华嘴角含着笑容,道:“他是马,不是鸟。休得胡来。”满满的宠溺。苏蕙姬也撒娇道:“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可好?”看着苏蕙姬一副装腔的女王调,笑了笑,道:“都依你。”苏蕙姬才骑上马,玄华牵着马。
刚上马,苏蕙姬就有些害怕了。玄华握紧她的手,温柔的告诫:“紧紧的缠着马鞍便可了。每种生物都带有感情的,你只需要平静,心要柔和的。马的灵性是所有动物里面最突出的一种。你试试看,我松开了。”苏蕙姬感觉额头不断地冒汗。里面穿了一件窄袖水红缎裙,外套银鼠短袄,腰里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头发简单挽髻,以十二颗等圆的莹白珍珠扣住。站在马上,裙裾迎风而舞,丝带猎猎飘动。本就风姿俏美,此时看来更是:恍若九天仙子落凡尘。
玄华教的很是认真。苏府乃左相府和懿贵妃娘家的地方,所有的马都是高大。选了好久才挑了一匹白马,不过也颇为高大,这算是苏府里面弱小的马。苏蕙姬又是首次骑马,心里有些害怕,只是战战惶惶的。玄华在一边不停的说,让苏蕙姬大着胆子骑就是了,不怕的。还说骑马哪有不摔的,他小时候骑马也摔过呢!苏蕙姬觉得玄华说的非常有道理,嘴里“嗯嗯”的应着,可心里却坚决不执行,还是紧紧的勒着马缰,只让马慢慢小跑着。
拿着鞭子抽了一下,紧紧的缠着马鞍。平静下来。马走动了几步。苏蕙姬觉得甚是神奇,真的如同玄华说的那般乖巧。苏蕙姬回头看到身后渡步而来的温润男子:“玄华,你看,我行了!”玄华没有骑马,因为骑马了就不好教苏蕙姬了。所以一路上都是他牵着马,苏蕙姬在马上很是欢乐。
而他目光琉璃似彩,对上苏蕙姬纯真的双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蕙姬真聪明。”苏蕙姬感觉心脏快要融化,每每他温柔的唤她蕙姬。第一次她唤她蕙姬,苏蕙姬便觉得这便是天籁之音。而她唤他玄华,带着浓浓的爱意。特别喜欢听他柔柔的声音唤蕙姬。
那是天籁之音,那是天边最漂亮的云彩。
苏蕙姬在马上不停的回头看着玄华,而忽略这是第一次骑马。苏蕙姬兴高采烈的回头招招手,不料不小心用脚拍了一下马。马彻底受惊了。苏蕙姬来不及尖叫,整个人附在马背上。苏蕙姬只觉得马越跑越快,而苏蕙姬不知何时已经松了缰绳,身子只是紧紧贴在马上,双手紧紧抓着马脖子两侧的鬃毛,马儿吃痛,又没有缰绳束缚,只随着性子乱跑,试图把让它感觉疼痛的人摔下来。
苏蕙姬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紧闭着双眼,只知道使尽全身力气,尽可能不让自己掉下马。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和自己弱弱的惊叫声。还有自己担心受怕的喊着:“玄华、玄华!”
马在狂奔,一面拱着身子,试图把苏蕙姬摔下来,苏蕙姬觉得已经坚持不住了,鬃毛越来越滑溜,手在慢慢滑开,心想道,难道我就要这般结束生命?好累。好累。在绝望地想着,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蕙姬,再坚持一会儿,我来了。”
苏蕙姬听后,心中一定,忙又死死地用手扣住马。玄华不停地叫着苏蕙姬的名字:“蕙姬,蕙姬……”一遍又一遍,沉重而有力,让苏蕙姬知道玄华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苏蕙姬因为惊惧害怕的心因为这一声声的‘蕙姬’,慢慢安定了下来,知道玄华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情的。心中既萌生了希望,手上似乎也又有了力气。
玄华用马鞭勾住了苏蕙姬的马缰绳,然后慢慢开始勒缰绳,一面对苏蕙姬说:“蕙姬,先放开一只手,揽住马脖子。”苏蕙姬感觉马速有些慢了,也没有先前那么狂野,缓缓放开左手,摸索着抱着马脖子。玄华又说道:“另一只。”
等苏蕙姬两只手都抱着马脖子后,玄华缓缓地收住缰绳,马慢慢立定。苏蕙姬还未来的及张开眼睛,就感觉一双手把自己从马上抱了下来,苏蕙姬四肢发软,站立不住,只能依靠在他怀里。
玄华未等马站定,就把苏蕙姬安置在草原变。赶着声地问:“你还好吗?”苏蕙姬忙说:“没事情的。”玄华还是放心不了,还是再追问一遍:“真的还好吗?”苏蕙姬不想让他担忧,道:“没事的。”
苏蕙姬感觉自己身上有了点力气,忙站直了身子。玄华也松开了扶着苏蕙姬的手,微微后退一步,站在苏蕙姬侧后面。那温暖安心的感觉就这样没了?苏蕙姬心中茫然若失。
玄华上了马,把苏蕙姬揽在怀里,四处茫茫,天那么蓝,云那么白,草那么绿,风那么轻柔,苏蕙姬的心也变得很软弱,缓缓闭上眼睛,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玄华策马慢慢跑着,苏蕙姬闭上眼睛,感觉玄华下巴抵着苏蕙姬的头,苏蕙姬能感觉到玄华的呼吸。麻麻酥酥痒痒的,象是在轻挠苏蕙姬的心。玄华一手轻轻揽着苏蕙姬,一手牵着缰绳,苏蕙姬觉得似乎这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可以骑着马找到我的幸福。
正沉浸在自己似真似假的快乐中,他在耳边轻声说:“你对我倒也是很放心,这便是情投意合!”他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的。苏蕙姬忙睁开眼睛,看着远处,却眼眼前迷蒙,只是白乎乎一片。心中因他这句话而波涛起伏,苏蕙姬偏过头不去理会他。心里是满满的甜蜜。一点一点的时间过去了,玄华知道苏蕙姬的羞涩。越发笑的高兴。苏蕙姬被揭穿而感到不满,也不去理会玄华。你尽管取笑,我才不会去理会你呢。
玄华等了半晌,轻轻地笑了起来,猛地把苏蕙姬往怀里用力一揽,紧紧搂着苏蕙姬,在耳边轻笑着说:“这便是情投意合,世间最美妙的。”说完,在耳边轻轻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喃喃重复道:“世间最美妙的!”那声叹息直接打落在苏蕙姬的心上,敲得我心酸酸的,疼疼的,也泛起了泪水,再多的挣扎、不甘都融化在其中。缓缓闭上眼睛,再不愿多想。
知道苏蕙姬流泪的原因,他搂着苏蕙姬:“对不起,在最危急时刻无法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我明了你的害怕。我也很是害怕,害怕失去你。蕙姬。”他埋在苏蕙姬的肩膀,满满的忏悔。苏蕙姬还没从刚才的害怕里逃出来。她快要跌下马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想。只是隐隐约约看到玄华的轮廓,那么温润如玉…
而苏蕙姬突然想起,入宫…
如不去会如何?玄华是宝亲王,皇上的亲弟弟。宝亲王以放荡不羁而出名,可以不带一物一人而独自逍遥。他纵然可以为自己放弃荣华富贵,与自己在偏旁少人的地方度过余生,可能会在诛杀度过,只要心爱之人在身边,就是逃亡那也甘愿。只是苏蕙姬没办法那么潇洒。就算姐姐是大名鼎鼎、享尽宠爱和荣华富贵的懿贵妃;就算爹爹是左相大人,受人膜拜;就算娘亲是开国大将军的唯一的千金、是先帝遗言说要善待的左相夫人。也许都会因为自己的情意初开而全族灭之。
爹爹语重心长的道:“虽爹爹是左相,可难保苏家一世光辉。后宫之荣象征母家之荣。”爹爹的白发已经有了,眼周的皱纹也是相当的明显。爹爹也快要暗度晚年了。
娘亲温柔的抚摸着苏蕙姬的发丝,也道:“我们蕙姬也要嫁人。嫁于九龙天子也是蕙姬的福气,娘亲不求蕙姬能在后宫称霸,只愿蕙姬好好保重身体,只愿蕙姬在宫内好好听姐姐的话,与姐姐做伴。也要小心,不要因为自己而危害他人的生命。我们蕙姬的嫁衣,娘亲会好好的备着。”
姐姐懿贵妃也曾侧卧在踏上,懒懒散散却无比认真的道:“进宫深似海…我怕是要老在后宫了,年老色衰。断掉所有的痴念、情念…断掉…所有…所有…”说着说着连姐姐都颤抖了。
苏蕙姬只想一直一直的陪伴在一个叫做玄华的男子身边。就这么老去也无所谓。
第11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