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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苦肉计

  张灵若点了点头,目光里透漏出一丝坚定,“求皇上成全,臣妾想为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做一点事情。孩子活着的时候,臣妾没有保护好他,但是臣妾希望可以让他可以去的安心,求皇上答应臣妾吧。”
  看着张灵若眼里的请求,皇帝叹了一口气,“好吧,等你身体恢复了,你就和皇后一起负责这件事吧。皇后,这段时间恐怕是要辛苦你了。”
  “皇上哪里的话,后宫的事情,本来就是臣妾没有打理好,让皇上操心了,是臣妾的错。”
  “好了,朕不怪你。若贵人的身体最近肯定一下子恢复不过来,去你那里请安的规矩,就暂时先免了吧。”
  “是,皇上做主就好。”皇后恭敬地说道,又转身对张灵若开口,“若贵人妹妹先好好休息,不用每日去本宫的东六宫给本宫请安了,那些都是虚的。也不要太过哀伤,这些可能都是命数,一定要注意身体,早日好起来,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
  张灵若点了点头,“谢皇后娘娘体恤。”
  太医熬好汤药,端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着皇上皇后请安,“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了。”皇帝挥手,“药熬好了没有?”
  “回皇上,汤药已经熬好了。”
  “送上去吧。”
  太医将汤药的小碗送了上去,小秋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地喂给张灵若,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看着张灵若喝完了碗里的汤药,转身对皇帝拱手,“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移步前厅。”
  皇帝挑眉,“这是为何?!朕和皇后娘娘为何不能在这里?”
  “启禀回皇上,药效一旦起作用,若贵人肚子里的死婴孩就会化成血水出来,还是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移步前厅,以免有所冲撞。”
  “皇上……”张灵若喊道,“皇上,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出去吧,臣妾……臣妾这里晦气。”
  皇帝想要反驳,却看见张灵若一脸的恳请之色,点了点头,“那好,朕先会御书房了,又任何事情,派人来通知朕,知道吗?”
  “谢皇上,恭送皇上。”张灵若虚弱地想要爬起来行礼。
  “免了,若贵人你躺下,好好休息吧。皇后,跟朕走吧。”
  “是,皇上。若贵人妹妹,你今日先好好休息,他日本宫再来看你。”
  “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前一后的走了,张灵若看了看身边的丫鬟和奴才,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可是,小主……”小秋还要说什么,却被张灵若制止了。
  “什么都不要说,都去屋外头守着,有什么事情,我会喊你们的。”
  “好吧。”小秋无法,只好和小青,小鱼还有来福来喜一起出去了,“小主,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喊我们,我们先去替小主熬点粥。”
  张灵若点了点头,挥手,“出去吧,有事,我会喊你们的。”
  小秋她们也只当张灵若是遭遇打击一时缓不过来,想着在屋外守着,有什么动静儿就冲进来,现在想让小主一个人缓一缓吧。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张灵若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肚子,心里疑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这么厉害。还好自己肚子里并没有什么孩子,否则按照在前院的时候,腹部的那个疼痛的样子,真的怀有孩子的话,恐怕一定会被弄流产吧。肚子里真真切切的疼痛感,更是加重了张灵若的情绪的真实性。
  现在,张灵若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张灵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的。她猜中了这样的结局,却没有猜到这样的过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张灵若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早就藏好的一个红色的药丸,然后下床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的盖子,将红色的药丸丢了进去,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然后重新走到床边,将茶壶里的水,全部倒到了床上。
  血水一样的东西,瞬间都被被褥吸收了进去,张灵若慢慢地将茶壶放了回去,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之气,张灵若微微翘了翘嘴角。装了七个月的孕妇,终于解脱了。刚刚有些的时候,得到了魂香炉,是张灵若最大的收获,而她更想的是,希望接下来的两件宝物也能顺利到手。
  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张灵若虚弱的声音响起,刚好被守在外面的一众丫鬟奴才们听到,急急忙忙地掀起门帘进来。
  “来福,来喜,你们……你们出去。”张灵若的脸上很苍白,却很坚决,“小秋,小鱼,小青,你们三个进来。”
  本来准备进来的来福来喜之好停下脚步,让其他三个丫鬟进去了。
  小秋她们三人一进来,走近张灵若的时候,就看见了床上猩红的血水,“小主?!”小鱼惊叫起来。
  张灵若虚弱地朝着她们笑了笑,“我没事儿了,你们别担心。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去烧掉吧,让来福来喜在隔间给我准备一桶水,我要沐浴。”
  “小主,小主刚刚这样……”小秋看了看床上,“不能沐浴的。”
  “没关系,我会注意的,反正孩子也没有了,我想把身上的晦气去去。”
  “小主……”小青安慰道,“小主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这个孩子和小主有缘无分,小主不要太难过了。”
  “唉。”张灵若叹气,“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宝宝,是我的错。明知道这后宫并不比寻常人家,却还是掉以轻心,我一定要给我的孩子一个说法,还他一个公道。”
  “小主。”三个人只是轻轻地唤了唤张灵若,却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这些全部都烧掉吧,我去沐浴。”张灵若说完就不再说话了,三个人见劝说无效,只好照办,心里想的是,等小主沐浴完了之后,再给她喝点姜糖水驱寒御寒吧。
  若贵人流产之后,皇上一道旨意,为了安抚若贵人,将若贵人封为了若妃。考虑到张灵若的身体状况,皇帝将张灵若安排到了幸妃娘娘的倾樱宫旁边的瑾兰宫,吃穿用度全部都上升到妃子等级,而且,皇上平时有空闲的时候,也会经常去瑾兰宫里去坐坐,只是在若妃流产后的半年多的时候,若妃一直都是闭门不出的状态。皇帝特许她不用去皇后娘娘的东六宫请安,她几乎就一直呆在瑾兰宫,没有出来过。除了皇上和丽贵人,就连皇后娘娘,张灵若有时都会用身体不适的原因,避而不见。
  同时,张灵若也成为了来到皇宫之后,后宫等级上升最快的人,来到后宫不过是一年半的时间而已,却已经从最开始的秀女变成了现在的若妃。后宫的人眼红的人不少,可以却又只能眼红看着羡慕嫉妒而已。
  在外人眼里,张灵若是运气好。最开始的时候,即使容貌不是很出众,甚至算不得好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能让皇帝封她为若常在。后来遭人陷害,中毒,却不仅没有伤到她,反而,用太医的话说,就是以毒攻毒,让她体内的毒素被清除,变成了后宫最漂亮的人,看戏宴会上的一曲没有见过的舞蹈,更是让皇帝把整个目光都放到她身上了。再接下来就是被皇帝宠幸,幸运的怀上孩子,最后却又不幸的失去孩子,被皇帝封为了若妃。
  只有张灵若和莫风行知道,这一路看起来只是运气和外貌的原因的晋升,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人为因素。甚至,更是需要张灵若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费尽心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有莫风行一直以来,在张灵若身后对她的默默支持和保护,才让她在这个龙潭虎穴般的后宫,生存了下来。
  张灵若被封为若妃之后,搬到瑾兰宫之后,有接近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没有在后宫其他嫔妃面前出现过了。
  在张灵若在自己的瑾兰宫修养的时候,后宫接二连三地出现惊悚的灵异事情。首先是有宫女无辜死去,被人丢在了冷宫的那个枯井里,接着是守夜的宫女太监们在私底下交流,半夜的时候,总能看见很多小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还在牙牙学语。流言越传越真,越来越多的人都说看见了这样的情况。
  一时之间,整个后宫人心惶惶。皇后娘娘没有办法,在请示了皇帝之后,去民间请来道士驱鬼送魂。皇帝虽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也是不堪其扰,只好点头同意。可惜,这一切都做了,后宫的情况,好像没有丝毫的影响。
  外面一片闹腾的时候,张灵若的瑾兰宫却一片安宁。张灵若不怎么出门,皇帝过来的时候,经常看见她对着桌上的香炉发呆。香炉是皇帝在她有喜初期拿过来的,本来想拿走的,害怕她睹物伤怀,却被张灵若阻止了。皇帝也没有因为这点小事,逆她的意。在闹腾的后宫,前朝的琐事之外,皇帝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张灵若的瑾兰宫,一片祥和,安安静静的,仿佛没有受到外界的一丝影响。
  心烦的时候,皇帝最愿意来到瑾兰宫,坐一坐,和若妃说说闲话,或者什么事情都不干,只是坐上一坐,然后再回去处理政事。仿佛瑾兰宫有让人能够静下心来的魔力,外面的纷纷扰扰都和里面的人没有任何的相关。
  只是没过多久,瑾兰宫的宁静也被打破了。
  后宫近日传的最厉害的是,晚上巡逻的侍卫,从瑾兰宫门口经过的时候,总是能远远地看见在瑾兰宫的大门顶上,会有一个一团白色的小孩子坐在屋顶上,自顾自的玩耍。远远的,很多人都看见过,但是一靠近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见过的人,都说,那一团白色的,肯定是个小孩子,甚至还能依稀的听见小孩子玩耍,牙牙学语,偶尔也会是哭泣的声音。只是这个小孩子却跟以前在后宫其他地方看到的孩子不一样。他总是自顾自的在瑾兰宫的屋顶玩耍,似乎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接着,后宫又有传言出来,很快地传遍了整个后宫,瑾兰宫屋顶上的小孩子是若妃那个流产了的七个月的婴孩,在瑾兰宫的屋顶,是为了守护瑾兰宫的。所以,在整个后宫都人心惶惶的时候,只有瑾兰宫安宁的不同寻常。
  小秋和小鱼对张灵若说这个传言的时候,发现小主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她们以后,不要再在瑾兰宫谈论这件事。也让她们去告诫瑾兰宫的所有下人,任何人都不准理会这种传言,平日里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坐什么事情。夜晚莫轩和刘阳守卫的时候,关上瑾兰宫的大门,守卫在前院就行,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