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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明剑易躲,暗箭难防

  “早上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按照常理来说,我本来应该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却单单得到了皇后娘娘的问候,还问我兰花阁住的惯不惯。师兄,我才知道,兰花阁是郁琉宫里最好的一座阁楼。所以,柳常在应该是嫉妒我一来就可以住上兰花阁,而且,以我现在的姿色,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可能住在这里。”
  “师妹,既然这样,你就去点脸上的伪装吧。”
  “可是。”张灵若为难,“一旦去掉,必然会引起皇帝齐非的关注,我不想惹出太多的事情,太多的麻烦。”
  “师妹,你听我一句,以你的身手,我相信皇帝定然不能拿你怎么样。相对于皇帝来说,我觉得后宫的这群女人更可怕。既然我们身处其中,就应该遵循这里面的规矩,有了最高权力者对你的支持,我相信,没有人会轻易找你的麻烦。”
  “可是,师兄,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啊。”
  “不管这里有多艰难,我一定会找到四件宝物,解除你身上的失心蛊的。对了,师妹,你身上的失心蛊最近发作了吗?”
  张灵若眼神一暗,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没有回答。莫风行却把她的表情当作了失心蛊病发,张灵若不想告诉自己,让自己担心,紧张地上前一步,抓住张灵若的手臂。
  “师妹,失心蛊又发作了是吗?”一向泠然淡然的声音,也微微地可以听出颤抖的幅度。
  张灵若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但是还是轻轻地扶开了莫风行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师兄你不要太激动了,你抓痛我了。”
  莫风行赶紧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却仍然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张灵若,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张灵若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当初为了让他相信自己,能够来到皇宫找那云游和尚说的四件宝物,张灵若真真假假地说了自己中了失心蛊,需要四件宝物才可以治好没想到莫风行确实真真正正的当了真,还十分的关切。
  当初之所以说自己中了失心蛊,是因为一般的毒,对于张灵若来说,根本就没有作用,所以就随口说了这个,只是这些需要不断的圆谎了,还要让莫风行时刻担心着。
  “师兄,不用担心我,失心蛊现在还在前期的潜伏阶段,发作的并不是很频繁,也不是很厉害,我还是能承受的住的。只要我们早一点找到四件宝物,引出失心蛊,我应该就没事儿了,师兄,不要担心我。”
  莫风行听到张灵若这样一说,脸上紧绷的表情很明显放松了一些,不过,随即又有点担忧,“师妹,宫中虽然允许像我这样的侍卫存在,但是更多的是,跟我现在一样,保护后宫的嫔妃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四处去打探。自从你们从储秀宫被皇帝分到各处去了之后,皇帝又着急我们进行了一次比武,我使出了五成的功力,隐藏了自己的武功路数,最终被皇帝看中,留在他的随行侍从中,没想到,今天早上就被分到你这里来了。”
  张灵若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莫风行这些日子在宫里的一切,“我也听身边的小秋说了后宫的规矩,嫔妃们都不可以随意走动,身份地位低的,更不能没有经过传唤,擅自行动。唯一可以松动一点的就是,可以去比自己地位低的地方。比如我,就只能去答应们住的璃秀宫了,只需要带上随身丫鬟就行了。”
  张灵若才说完,两人就都意识到了,身处在这个人后宫里,地位越高,权利越大,行动受限的就越小,两人对望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对了,师兄,关于四大宝物,我可能有了一点线索了。”张灵若忽然想到早上去皇后娘娘的东六宫看见的夜明珠,转移了话题。
  “什么?!”莫风行大吃一惊,声音有些提高,“你看见了吗?放在哪里了?”
  “师兄,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张灵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莫风行站直了身子,表示知道了。从远处看过去,两人并无任何互动,但是走进一看,就能发现,两人的嘴唇都在不停的动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妹,你在哪里看见的?”
  “早上去东六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正说着自己因为香烛的原因,最近夜里都不能安寝的时候,皇帝派了他身边的苏全,给皇后娘娘送来了夜明珠。”
  “你确定那是夜明珠?”莫风行心中一喜,来到皇宫这么久了,四大宝物终于有了一点线索了,虽然不是火灵珠,但是既然知道了夜明珠,火灵珠找起来应该也就简单多了。
  “是的。”张灵若点了点头,“我能确定,就是皇宫的四大宝物之一的夜明珠。”
  “现在夜明珠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在皇后娘娘的东六宫了。”张灵若淡淡地回答,“但是,我想去夜明珠的存放地方,也就是皇宫宝物的存放地,库房去看一看。夜明珠是苏全奉旨从库房取出来,送到皇后娘娘那里的。所以,我想去库房了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库房?”莫风行疑惑,“这样的宝物,会被皇帝随意地放在库房吗?”
  “四大宝物虽然在民间盛传为皇宫四大宝物,但是我看今天早上皇帝这么轻易地就将夜明珠让苏全送给了皇后娘娘作为照明用,我估计也不会有多重视,说不定其他的东西也都在库房呢。而且,我们要找的四件宝物,可以说,在他们眼里应该不算是任何的宝物,或者说只是一件普通的宝物,随便丢弃在库房的哪个角落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夜探库房。”张灵若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我跟你一起去。两人也有个照应。”
  现在莫风行被皇帝派到了张灵若这里,两人的行动和联系都方便了许多,也很快决定了夜探库房,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张灵若刚刚和莫风行商量好晚上行动的事宜,小秋就和刘阳,领着其他人来到了张灵若跟前。
  “小主,这是酥云糕,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小秋将点心一一排放在张灵若面前的石桌上,笑着对张灵若提议。
  张灵若也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吃的时候,却被来福制止了,“小主,稍等片刻。”
  不仅是小秋,连张灵若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来福,怎么了?”
  来福没有说话,只是谨慎地拿出了验毒的银针,轻轻地插进酥云糕里。
  所有人都明白了来福的用意,小秋也有些自责,早上才出过事,自己确实太不小心谨慎了。张灵若看着小秋自责的表情,朝着她微微笑了笑,示意,没事儿。
  来福一脸严肃地挨个儿将桌上的点心都验查了一边,银针上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小主,都是安全的,请小主用点心。”
  几个丫鬟和太监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张灵若也跟着笑了,拿起一块酥云糕,慢慢的送进嘴里,吃了一小口,咽下,点了点头,“嗯,味道还不错,小秋你做的吗?”
  小秋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若是小主喜欢,小秋下次再做一些。”
  “嗯,好啊。”
  也许是惦记着晚上的夜探库房,张灵若忽然觉得一天的时候好难过,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小会儿,在亭子里坐了会儿,张灵若就提议要去午睡,“我想去睡一觉,早上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起的太早,现在乏的狠。”
  “好,小主去歇着吧,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小主就不用这么辛苦早起去东六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皇上都特许小主这些日子不用去了。”
  “嗯。”张灵若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满意皇帝的这个决定。
  或许是真的有些困了,也许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身子还很虚弱,张灵若的午觉一直睡到的傍晚去了,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光线有些暗淡了。
  小秋还在床边守着,张灵若的动作小秋立马就发现了,“小主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要进晚膳了。”
  “嗯,好。”张灵若下床穿好了鞋子,“小秋,晚上你就不用守在我的床前了,留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就好了,该去休息的都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不用这样守着。”
  “是,小主。”小秋以为是张灵若并不喜欢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在床前守着,于是点了点头,“晚上小主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我们在外间守着。”
  “好。”
  用过晚膳,张灵若在前厅坐了一会儿,和小秋小鱼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就又打着哈欠,觉得有些乏了。
  看着张灵若打着哈欠,小青轻声问道,“小主,可是乏了,今日早膳的事情,虽然小主体内的毒已经清除了,但是怕是,还是对身体有些损害,小主去早些休息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小秋起身去给张灵若准备沐浴用的东西,张灵若点了点头,进入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莫风行,对上了莫风行的目光,知道莫风行已经准备好了,张灵若心里有着莫名的一阵激动。
  张灵若做完一切,躺倒床上的时候,挥退了身边的小鱼她们,让她们守在了外室。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躺在床上的张灵若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睛还闪现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穿好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张灵若将枕头塞进被子里,从窗口小心翼翼地跳了出来。
  在张灵若自己的兰花阁,夜里的守卫工作主要是由莫风行和刘阳负责,还有就是三个丫鬟和两个太监在自己的卧寝外面,候着自己。
  屋外的守卫莫风行已经在张灵若躺在床上的时候,用熏香搞定了。刘阳和三个丫鬟两个太监,都吸入了莫风行自己自制的熏香,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醒不过来,醒来之后,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更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张灵若挑出窗外的时候,发现莫风行也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正等着自己。
  “师兄……”张灵若小声地喊了一下,莫风行没有出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两人要从墙上翻出去。
  张灵若看了看对自己来说,毫无压力的围墙,纵身翻了过去。莫风行紧随其后,两人在夜幕下,相互掩饰着,躲过皇宫夜里轮流守夜的守卫,一路安全地来到了库房。
  库房门外并没有人守卫,张灵若和莫风行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库房上面的一把大锁,张灵若用唇语告诉莫风行,“师兄,我试着来开门,你守着这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