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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代替你继续生活

  她出去的时候,迎头碰上了前来找自己的莫风行,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莫风行的身上。
  莫风行小心地将张灵若扶正,往偏厅里看了看,暗暗地,但是一眼看过去,还是能看出来,没有人,“小心点,宫主,你怎么了?那个云游和尚呢?”
  “啊?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看着你半天没有出来,就像来看看。”莫风行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很累啊?那个云游和尚对你说了什么了?还是对你做了什么?他现在人呢,去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句,让张灵若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回答起,谁要是这个时候,还在张灵若面前说莫风行冷血冷面无情,张灵若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但是看着莫风行关切的眼睛,又不忍心对他抱怨。
  感觉他肩膀的感觉还不错,张灵若干脆整个儿放松下来靠在了莫风行的肩膀上。莫风行没有想到张灵若忽然有这样的动作,反应过来之后,将张灵若整个揽住了,让她更舒服的靠着自己,用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声音诱哄到,“师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没事儿,可能是今天上午武林盟主的比试太累,所以现在看起来有些累,我也确实觉得有点累了,邢满元的武功真的很不错。”
  “嗯,邢满元毕竟是梨花落的殿主,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殿主,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武功也不会是泛泛之辈,你上去和他比试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是挺担心的,好在你最后还是赢了他。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你们比试完了之后的时候就准备问的,但是后来一忙就给忘了,你收起短刀之后,赤手空拳和他过招的时候,那些招式是什么时候学的啊?我记得师父他老人家好像不会这样的呀,我也没见你练过。”
  没想到莫风行果然观察的很仔细,好在张灵若已经想好说辞,“我出去游山玩水的时候,遇到一个很好玩儿的老顽童,他教我的。”
  “老顽童?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功力深厚,他说跟我投缘,我请他吃了一顿饭,他说不想欠我人情,就说教我武功,但是不允许我告诉别人他教过我武功。其实他不用嘱咐我,我也不会说的,因为跟他相处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是谁,我怎么去和别人说啊。”
  张灵若煞有介事的说完,看着莫风行一脸疑惑的在哪里想到底是谁,心里忍不住偷笑,这人,任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的,因为她说的完全就是金庸老爷子笔下射雕英雄传里的老叫化儿洪七公和老顽童周伯通两人的合体。
  “好了。”看着莫风行满脸的疑惑,张灵若出声制止,“想不到就别想了,说不定就是一个隐世的高手,是我运气好被我碰到了。”
  莫风行任她靠着,“嗯,也许吧。对了,云游和尚找你做什么啊,他人呢?”
  “已经走了,跟我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就走了,我一个人在那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张灵若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莫风行这些,虽然她也没有打算一直瞒下去,毕竟莫风行是她在这里最信任的一个人。即使经历的另外那个时空里那个人的欺骗,张灵若却还是选择了相信莫风行,不仅仅是这个身体留给自己的记忆,还因为这些天来,莫风行默默地毫不宣扬的对自己的好,默默地,绵延不绝。似乎从来没有想让她知道,也根本就不想她知道从而以为是他为了得到自己的另眼相待。
  如果一个人愿意对你好,默默地,从来不会是为了让你知道才去做,而是他觉得应该这样做,仅此而已,你还认为他是别有所图吗?如果他只是一时行为的话,也许可以说是他的无心之举,但是一直如此这样呢,从她的记忆里,很小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一直如此呢?张灵若微微动容,不相信他,她张灵若还能相信谁。
  可是相信归相信,张灵若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和他全盘托出。她并不知道,也拿不准莫风行到底会怎么对待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从小到大,一路呵护到大的小师妹,他会怎么样?而且,离魂这件事,张灵若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接受,也不知道莫风行是否能够接受,还是会把她当成异类,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张灵若不是脆弱的人,但是莫风行毕竟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最重视的一个人,她现在舍不得那这份感情去赌,所以宁愿隐瞒着。
  “算了。”莫风行还是舍不得让张灵若太过纠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这样的云游和尚,忽然来说的话,要是我,我也会觉得有点想不透。今天你已经够累了,我让小菊给你准备了点粥,喝完之后,早点躺倒床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好。”张灵若从莫风行的手臂上直起身子,“还是师兄对我最好,师兄送我回去吧,我去吃完粥就休息了。”
  “嗯,好。”莫风行这个时候,脸色无比的柔和,虽然他知道张灵若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但是他并没有逼迫张灵若全部告诉自己,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色,莫风行更注重的是希望张灵若能够好好休息。他也相信,在张灵若想对自己说的时候,自然会对自己说的。
  莫风行和张灵若回到张灵若的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的烛火已经被小菊点燃了,粥也放在桌上正冒着热气,小菊在给张灵若铺被子,听见开门的声音,小菊起身叫了两人一声,“宫主,莫少爷。”
  “好了,小菊,不用忙了,伺候宫主吃完粥洗漱一下就休息吧。”莫风行把小菊唤道身边吩咐道。
  “好的,莫少爷。”
  “好了,小菊照顾了我这么久,她肯定知道怎么照顾我了,你也回房休息吧,雨刹宫上上下下的事情都需要你打理,你肯定也累的够呛了。”
  “好,那我走了,你早些歇息。”
  “嗯,你也是。”
  张灵若不知道为什么莫风行可以随意进入到她的房间,但是又看着小菊和莫风行没有一丝的不自在,记忆力的莫风行也经常来张灵若的房间里,看来这个时空的风气又要比她所了解的古代的习气要宽松的多。
  满足的吃完小菊给自己准备的粥,又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张灵若去掉了满身的疲惫,躺倒了床上。
  小菊一直服侍到张灵若躺倒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才灭了烛火,出了张灵若的房间。
  听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紧接着又是“吱呀”一声被关上了,张灵若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满足地叹息一声。
  所有的疲惫好像随着洗完澡飞走了,现在张灵若反而睡不着了,回想起来下午云游和尚所说的那些话,张灵若慢慢陷入沉思。
  原来自己是离魂者,回到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时空去,这真是是个很大的诱惑。即使现在这个世界,张灵若也能够很好地适应,甚至比那个世界过的更好,也有一群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人,师兄莫风行,侍女小菊,还有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爹爹张葵,这里的一切,这些人,如果自己走了,应该会舍不得的吧,即使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张灵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那个云游和尚竟然笃定自己一定会回去,张灵若想起来他说的是,“你会回去的,因为那里有人欠你。”张灵若知道云游和尚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他说的是谁,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知道真相的时候,自己真的是很恨他,有多爱就有多恨,可是现在,爱,好像已经没有了,恨呢,还存在吗?
  回去还是不回去,张灵若不知道自己改如何选择,现在躺在床上的她,在黑暗中瞪着暗暗的帐纱顶端,陷入一片迷茫中。张灵若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突然来一个人,告诉自己能够回去,可是自己现在已经快要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然后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张灵若的耳边响起,还是云游和尚的话,“跟着你的心。”
  张灵若心里一跳,跟着自己的心,那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选择的呢?张灵若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张灵若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睡着的张灵若并不知道,她在房里陷入自己的心思里想着今天的事情的时候,莫风行一直凝神屏气地站在她房间外面的走廊里,一直到听见她悠长均匀的呼吸声,才露出了一个平日里难得一笑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张灵若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小菊正在轻轻地推着自己,看样子是要把自己叫起来。张灵若觉得奇怪,这还是小菊第一次喊自己起床呢,张灵若半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小菊,疑惑地问道,“小菊,怎么了?怎么这会儿把我喊起来了?”张灵若说完这话,看了看窗外,天色很暗,看样子还没有天亮,“小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这么早叫我起来有什么事情啊?”张灵若说完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
  “姑娘,我们少宫主要见你。”小菊好像不认识张灵若一样,语气很平淡地回答她,退到了床边。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小菊,今儿你怎么了,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还有,你说的少宫主不是我吗?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撞了哪门子的邪啦?”
  小菊却再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见自己喊醒了张灵若,就再无话,任由张灵若怎么询问,都不再出声,最后甚至慢慢地退了出去。张灵若看着她不理自己,越来越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灵若突然注意到,她的床榻前面几步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风的缘故,白纱帐在轻轻地晃动,显得神秘而诡异。张灵若眯起眼睛看了看,发现薄薄的纱帐后面,隐隐地有个人影,正坐在她房间的桌子旁边,但是,那人是背对着自己的,张灵若根本就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更别说看清她的样子了。
  张灵若好奇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疑惑地向那人走去。张灵若掀开薄薄的纱帐,走到那人跟前,疑惑地开口,“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