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轿内秦唯静静地看着坐在眼前的闭目养神的人儿,虽然半个辉银面具遮住了她的双眸及半个小巧俏直的鼻,但总不知为何,却有种强烈的存在感弥漫在这轿中,直让人无法转开视线。
“你那辉银面具从哪来的。”终于一道话语,打破这寂静。
雪梦懒洋洋地单眼睁起,徐声道∶“这个?”雪梦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清新透凉的面具。
“从老家带来的。”没想到反倒没用在原预定在化装舞会暗杀计画,反倒掉入这不知何地莫名其妙的地方,阴错阳差地使用上了。
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呵。
秦唯不留痕迹地又在说了声道∶“为何能如此服贴在你的脸上。”雪梦这女人,不能小看。
雪梦眯了眯眼心想道∶这家伙,到底想问什么?
雪梦敲了敲手指,手环在腰好看的眉皱了些起来,接着像在苦思着什么喃喃地小声说着“嗯。”。
接着突地一声回句∶“不知道,巧合吧。”
雪梦嘴角露出了慧黠笑容。
这就叫做高科技!高科技!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像思念冲水马桶般,唉。
不知道?秦唯眯着眼开始打量这女扮男装的雪梦。
“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但记住你现在的身分,不得无礼。”最后秦唯淡淡地撇下了这句话。
“是,但恕小女子无礼,小女子实在是好奇,秦大宫主是以合理由向大家说不离不在府里的原因?”雪梦挑了挑眉,拿起了水壶起豪迈地喝了起来。
这女人,举动与想法根本就不是女人。
“这你无须担心,已先向众人说明你回乡去了。”秦唯云淡风轻地说着。
看来,亦辰心里也应该猜到了七八分,雪梦这趟远门,绝非回乡这么简单,否则就不会在那天露出那担心的面容。亦辰,莫非你。想至如此,秦唯又看了看前方了人儿。
“嗯。”雪梦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接着栓了栓水壶盖并掏出了胸中铁叔给的内功心法翻来看。
怎能如此云淡风轻?彷佛这一切都事不关己般,加入贯地谷死士也是,飞奔到去岭青村也是,雪梦,你到底是谁?此时秦唯地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突地说了句∶“难道你没有放不下的包袱吗?没想过徐芳树会有如何反应吗?”
这家伙怎突然地激动了起来?
雪梦不动声色地翻了翻书,说了句∶“我们见到的太阳是八分钟之前的太阳,见到的月亮是一点三秒之前的月亮,见到一英里以外的建筑是五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你在我一米之外,我见到的也是三奈米秒以前的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里,怎么有这么多听不懂的词。
雪梦清了清喉,再度徐声地语∶“我们所眼见的都是过去式,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接着,再次翻了篇页数。
此时,轿内一片寂静,连清脆翻页声都显得多余。
过去式,秦唯沉寂的内心,突然掀起了阵波澜。
“我才想问你,你在隐藏些什么吧?”雪梦突地双眼直盯秦唯。
秦唯好看的眉突然皱了些起来。
“问这也没别的意思,只觉得你实在不太自然像是压抑着些什么,那笑容纳那沉稳都是。”雪梦依旧不经意地翻着页数。
秦唯听了微微地额上青筋浮了上来时,正打算要回声时。
“虽然我平时不做慈善事业,但你若是真的遇到困难可以跟我说。”雪梦依旧气定淡闲地翻着书。
什么?此时秦唯有点傻了。突然有阵莫名复杂的心情在秦唯的内心里蔓开。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
秦唯拉了拉车廉,向马夫问了声句∶“到了?”
“是的,宫主。”来人恭敬地回声。
下了马车,雪梦提起单手遮在额前,挡着这艳阳高照的日。
终于到了──皇宫!不知为何雪梦的内心突然地激动了起来,连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皇宫。
由着前方的太监带着路,穿过层层这花树草林阁屋庭院,让雪梦实在感到新鲜,忍不住步伐慢了些起来。
突地,秦唯停下了脚步示意前方的带路太监停下。转过身说了句∶“信吾,脚步太慢了!”接着再转回向太监说了句∶“真是失礼了,敝人这堂亲初次来京,这次犯玩了。”
此时公公弯着回了个礼再说道∶“圣上有旨,天行宫秦大宫主可随意参观皇宫各大庭院,是小人走快了,才没让信吾公子尽兴。”
古人说话还真是,非常拐弯抹角,突然一脸尴尬挂在雪梦嘴角。
虽然隔着约莫两百公尺的距离,但拖铁叔这魔鬼教头的福,让我这听力与视力大幅精进了不少,虽然有违这博大科学理论,但原因还是不得而证,这些武林绝学、内功心法等,
就像现在,秦唯那戏谑的笑可就看的一清二楚。
雪梦着叉着手,看向这碧绿的湖水、看着这朵朵莲花突然没皱了些起来。
这二月大冷天竟然开着莲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算了,都能来到这里,还有什么能更不可思议的?雪梦冷笑了两声。
像是察觉到了雪梦的疑问般,就连秦唯也开始看着这荷,淡淡起了疑问。
公公眼捷手快机灵地赶紧说了句∶“这荷是来自忽喀萨圣地天池的绫心荷,一年四季都能盛开如夏。”
忽喀萨,秦唯突地陷入了场深思。
雪梦扶了扶石杆,静静地看向这洁净的荷心想道∶原来你也不是属于这阿,那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棉,呵呵。
突地一声尖叫从前方地凉亭内传来。
雪梦眼捷手快地,施展轻功在点点莲花上,须于便看到一女子即将身落水池时,赶紧地将她接了上来。
“你、你没事吧?”雪梦些许地喘着看着怀中的少女。
只见来人双颊微红,面露含羞地细声回句∶“我,我没事。”接着怯怯地看着雪梦。
“悦玲!你没事吧!”突地一男子往这方向走了过来。
雪梦小心地将来人放下,只见女子落地后赶紧冲向男子怀内。
“哥,呜呜,悦玲吓死了。”
“别怕别怕,哥哥在这儿。”男子一边轻柔地抚着女子的头一边安慰着。
此时,秦唯也到了这亭内,看向雪梦温煦地问了句∶“信吾,发生了什么事?”
雪梦耸了耸肩,脸上全写明了“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模样。
此时男子出了个声∶“秦唯!”
秦唯回了过头,看向来人说了句∶“越人!”
是你!看清男子脸后,雪梦突然一阵怒气涌上,脸上也默默地潮红了些起来。但由于灰银面具遮了雪梦这大半脸,让人无法察觉雪梦这异样。
“秦唯,好久不见!上次家宴一别!”西掘越人欣喜地道,接着拍了拍西掘悦妮的肩说道∶“这是舍妹──悦妮。”
西掘悦妮转身有礼地向秦唯回了声句∶“刚刚真是失礼了,刚刚看向只蝶便想把它铺下没想到竟不小心差点跌落水池。”接着眼神不停地瞄向雪梦。
“这是敝人的远房堂亲──秦信吾。为恭贺这次天行宫辖内强盗的事件最大功臣者,皇上特意请来召见。”
“请多指教。”雪梦一脸笑咪咪的向西掘越人说了句。
西掘越人点了头回句∶“请多指教。”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似曾相似?
秦唯看向雪梦这笑容可掬的模样,不知为何这笑容有种不安与危险隐含在内。
呵呵呵,果真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
初次见面在莲花池,再度见面还是在荷花池,还真是有缘阿。
第29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