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人走到村口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村中早就没了声息。只有空荡荡的寂静,李清看着在黑暗中前行的老头,心中不住的嘀咕,他怎么会这么熟悉这里,就好像是他家似的。
两排破败的屋舍,黑幢幢的立在那里!淡淡的月光,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加落寞,更添加了一份愁苦。李清似乎有点逃避,前面马上就要到自己那个木屋了,老头的脚步依旧,直奔李清的家。
老头站在李清的萧墙前面,停了下来,等着李清。
李清在后面背着烈刺猪一步一步不情愿的走到了自己的家口。
看着踌躇的老头,故作潇洒的说道:“进去啊!没有门锁!”
老头瞅了一眼大门,门上却是有一把锁啊!
李清发现了老人的顾虑,把烈刺猪往身上一提,腾出一只手来,轻轻一拽,那把锁就开了。
老头也没有惊讶,推门就进去了。
四周的土墙都已经完全倒塌,果然,这个锁是多余的,就连那扇大门也是多余的!院子虽是不大,但是很空荡,期间有杂草,倒塌墙体的土块,唯一存在的房子就是那一间木屋。
老头在院子中站着看了一会,才对李清说:“这里应该收拾一下的!”
李清听到老头的声音很淡,不像是责骂,也就轻轻的回了一句:“唉!我也知道,可是我一个人,在好也没有用处!”
“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老头已经来到了李清唯一的木屋门前,嘎吱一声,门就推开了。
李清在外面把烈刺猪放在一张石台上面,这里以前是一口井,不过现在也在用。
或许只有这口井是从父母那里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了,就是那个屋子也都是自己新做的了。
石台不大,李清看着放不下烈刺猪,就喊出老头,老头看了一下,从李清的房间中拿出砍刀,快速的剥皮,再把那些猪肉剁切成块。
李清看老头手法奇快,一刀一刀,一点也不犹豫,不由得感叹道:“老头,你以前是杀猪的吗?”
老头继续剁肉,在下刀的空档说了一声:“一个人,你得什么都会!”
李清听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月光下老头的背影不停的晃动,李清忽然觉得熟悉。
在地球的时候,自己的家境也不是很好,那时候父亲为人修自行车,每天都很忙,可是也赚不到几个钱,自己经常跑到父亲的修车铺,看着父亲坐着小凳子,为别人补胎。他的背弓下,立直,弓下,立直。
心中一阵凄凉,往日种种浮现脑海,为了抑制泪水,终于抬起头,月光依旧美好,就像自己在地球看到的那样。
“你小子发什么愣,赶紧去弄一些水来!”老头转身看了一眼李清,用刀指了指旁边的水井。
李清会意的拾起木桶,啪的一声就把木桶扔进水中。
一桶水,自然不够,可是李清已经提了二十多桶水,还是不够。可是李清这次也没有抱怨,他依旧缓缓的提着水,老头终于把所有的猪肉都放进了水中。
这里有李清家的水缸,有以前废掉的沐浴桶,甚至还有一些土碗,里面全部都是肉。
“你家里只有盐巴吗?”老头从旁边一个只有半人高的茅舍中出来,这里就是李清的厨房了,一个用四根木头支撑,上面覆盖茅草的地方。
“恩,只有盐巴!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是只有盐巴的!我们这里太偏僻,商队一年有时候都来不了一次,大家都是一次买上一年的,放在家里囤积!”李清向老头解释道,忽然又害羞的说道:“我也没钱,其他东西也买不起。”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把盐巴洒在那些肉上,进行腌制。
又拿出一块,说这是留给我们明天吃的。
两人收拾好之后,又好好的洗漱一番,李清借着月色,看到老头的皮肤白嫩如雪,如同婴孩一般,不过身体却是健壮异常。心中一阵艳羡。
自己的身体也很强壮,看起来比老头的身体还有健硕,可是就是没有老头那般的力量感,似乎是大而无用。
不一时,两人也清理好自身子,回到房间,一张桌子,上面一口大碗,两口小碗。两张椅子,上面都已经有些风化,椅子的靠背只是简单的木棍做成,一看就知道是后天加工的。床上有两张粗棉絮。木板墙上,有一根木棍,上面挂了一套衣服。
“这就是你的全部家当?”
李清听老头的声音不是嘲弄,而是一种关切的询问,也就点点头,没有说话。李清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会!”
老人站起来,看着房间中的一切,这椅子他自己加工的样子,桌上的碗应该是捡来的,还有那棉絮应该也都是。墙上的衣服,应该他唯一的两套衣服了。
过了一会,李清进来拿了土碗,又出去,有端着土碗进来,里面盛满了热水。
“喝点热水,晚上还是挺冷的!”李清涮了一下那个小碗,又把它盛满,双手捧给老人。
老人惊讶的接过热水,这孩子还是有些礼数,心里还是满意的。
李清一口气就喝光了自己碗中的热水,跑出去拿进一张木板放在桌子对面,从床上那些一张棉絮,对老头说道:“我就先睡觉了。”
老头没有答话,端坐在椅子上,手掌轻轻一挥,蜡烛的火光就熄灭了。老头在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着。
黑暗中他看到李清的身体缩成一团,卷曲侧卧,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现在已经是十月天,这午夜还是比较寒冷的。
老头从床上拿下另外一床棉絮,又放在了李清身上,过了一会,李清弓着的身子才舒展开。
这是一座没有窗户的密室,空气甚是不通,平常人在此间还不觉得,可是老头呆了一会,就感觉有些憋闷,而且现在这天气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寒冷时节,就想出去。
老头推门就走出了房间,四周无人,万籁俱寂,只有远处一些野狗在吃着刚才扔出去的烈刺猪的内脏。
老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以后,他把自己的左手食指咬破,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竟然直接就在空气中割出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红色的火光绕成一圈,中间成就了一个镜面。
一把剑出现在镜面上,老头满意的看了一会。再用手指一点,镜面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如常。老头进屋把门打开,在为李清注入一些真气。自己盘腿坐在床上。
第6章众人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