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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起死回生

  老者惋惜珍贵的起死回生丹的同时,觉得救人一命更重要。当年师傅传给他起死回生的药方,不就是为了救人吗?这般想的,更没有什么不妥。
  老者绕着莫紫兰躺着的*铺又度了几圈,眸色平和下来,叹道:“也算是一种缘分,让你遇上了老夫。”他是百年不出那破地方的,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还救回了一个人。不得不说,这个女娃的运气真好。
  说完,他明锐的耳朵查辩到外面窸窣的声响,知道韩海就要煎了药回来了,“老夫且先把你带走!”说完,抱着莫紫兰僵硬的身子,往身上一抗,踏起轻功,在风中几个翻旋,消失不见。
  韩海抱着将就的态度,把药煎好。他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知道是自欺欺人。莫是,他又在药罐子前呆呆地立了数秒,半响,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清泪。
  这泪来自莫愧疚之泪,他嘲讽自己的自欺欺人,把眼泪擦了擦,捧着药罐子的手一抬。药罐子往地上落去,破碎成青花色的瓷碎片,药渍的苦味沾在上面。
  这般,无用功后,韩海抬脚进了房间,敢莫承认现实。
  不过在他双脚刚刚踏进房间的时候,一顿。空气中,他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眉头蹙起,快步跑到房内,莫紫兰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啊!!!”一向镇定的韩海,发疯似得大喊起来,想着来人一定没有走多远,就提起轻功辩着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气味去追。
  这边,老者*着莫紫兰飞出数里之外,见到远处有个黑影在远远追来,惊道:“不好!”他急忙地寻了个位置退下,用地上的黄土把身上的医药味道掩盖掉。
  韩海身子顿在空中,降了下来,眸中盈着愤怒,抬眼匆匆看了四周一眼,最后没有寻到什么,只好作罢!老者松了一口气,从隐蔽的马车后面抬起脸来,他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死人,叹道:“不过是想做个好事而已,倒为难了老夫这把散骨头。”
  说着,化为一个点,往天空中再次闪过。
  万丈高断的悬崖下,建了一间茅屋,彼此**盛夏,花木扶桑,野草漫生。老者往莫紫兰的嘴里塞里所谓研练的丹药,立即做了下来,为她传送着真气。
  时间过了十多分钟,老者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擦了擦额角流下的热汗把莫紫兰放在*板上。仔细瞅了她脸色一眼,就退了出去。他也是第一次研练这枚丹药,效果如何,却是不惯得知。一切,还得看这位姑娘造化了。
  老者从屋内取走烟蒂,在茅屋门前坐下。日薄西山,他的愁绪像烟蒂中散的袅袅烟火,四处飞散。太阳,从东边升起,一直落到西边,不过是短暂的瞬间。
  剩下的几天,每日老者都在纠结,是否要救了这位姑娘,若是每天输一点真气的话,对他残朽的身体是一种的伤害是无底洞,若要是不救她的话,眼睁睁地望着她去死,作为一个医者又是不能这般心狠手辣。因此,纠结是一回事,每天输入真气又是另外一个回事。
  “真是,造孽啊!”老者蠕着嘴角,手指在抓着师傅传来的起死回生的药方的位置,颤了颤。“老夫眼拙,竟然忘记看了接下来几个字,真是造孽啊!”
  那药方上,明明白白地还写着,要配以真气输出。他刚发现的时候,差些一怒之下就把药方给烧掉了,一想到这是已逝的师傅传给自己的唯一的物事,也就叹道:“罢了罢了。”一心救治着*上的姑娘,看着她的脸色恢复了红润,内心才有了一丝的安慰。
  莫紫兰醒来的时候,是七七四十九天以后。
  夜黑风高,她在*上的双眼猛地睁开,一双凤眸冷冽的扫了自己的处境一眼,随即歪下头,看见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件。
  莫紫兰看见有个人影就倚在门槛上,闭着眼睛,睡着。以为是韩海,就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没有想到,一个暮年老头,她的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
  “你是谁?”声音在黑夜中散着清冷。
  老者咂巴了嘴巴,脑袋斜向了另外一头,已经沉沉地睡去。莫紫兰不耐烦,便要伸出了一只脚在他身上踢上一下。
  “好个女娃子!老夫救了你!你还反倒要踢老夫?”老者闭着眼睛,把莫紫兰的脚丫子紧紧的抓在手里,“原来,你也是一只过冬的蛇!”
  莫紫兰一怔,没想到是他救了她,更没有想过他早已经醒了,是在装睡。“谁要你救了我!”莫紫兰别过脸去,妄想把自己的脚从老者手里抽出。
  老者见她一脸的蛮横不讲理之样,心下一酸,便把手松了去,道:“既然你已经起死回生了,想哪里去就哪里去吧!老夫,也不和个小女娃子较劲。”
  莫紫兰收回了腿,月亮放下的一束光芒正洒在老头的满头银线之上。她倒是没有料过自己会活,不过老人若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不能弃下老头子不管。当即一双凤眸噙了感激之色,身段略微放低道:“真的是你救得我?”
  老者哼了一声,声音小孩子赌气时候的透着不满,“你见这方圆五里,还有个其他人影不?非我救了你,还是你的小情郎不成?”
  听到“小情郎”三个字,莫紫兰脸色不为察觉地染了绯红色,很快就隐了下去。她瞅着老者,见他气息竟然十分微弱,搭上他的手指,一看,惊道:“你病了?”
  老者把头扭向一旁,“不用你管!”在他眼中,千辛万苦把这姑娘救了,她非但不感激,还要反而对自己踹上一脚,要不是这几天替她输入真气,他的身体会这么弱?会生病吗?不过要他重新选择救与不救这丫头一命的话,他还是会救的,谁要他是医者,心性善良呢!
  老者不知道,莫紫兰是杀手,心性凶残,能与陌生人聊上几句已是罕事。再说,那一脚踢得凶残,但也不至莫丢了性命。更何况,她的脚步让他止了,也没有再贸然进攻。
  莫紫兰嘴边勾了丝笑意,声音竟然搭了甜头,道:“既然,是你救了本公主。那么,本公主便不能不理你。”这话一出口,老者顿时一惊。
  随即在心里,漫笑,这丫头,怎么地还说自己是公主。
  莫紫兰把老者抱到了*上,道:“老头儿,我看你把这唯一一张*让给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你换我衣裳的事情,又见你救了我,自然不得见死不救。你就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我给你去买药治病。”
  老者哭笑不得,他本就是医者,还得用上医馆买药治病。不过,到底是觉得这丫头还有救,先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这**,莫紫兰倚着门槛边,失眠了**。她不知晓自己沉睡了多长,多久。只盼,韩海不要与她从此两相隔离。她开始怀念,曾经伴在自己身边的小小少年长成了谦谦君子。她开始回忆,小时候在宫廷里,当着公主丰衣足食的生活。
  想了太多,太阳已经升起,从这个角度看,真是格外的美丽,带着新生的气息普照着万物。老者在*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莫紫兰走近他,一惯冰冷的声音沁了温柔,道:“你怎么了?”
  老者手指了指外头,道:“你想出去给老夫买药,你认得路否?”
  莫紫兰摇头,看着老者脸上浮现戏谑的笑,认为他在小瞧自己,便道:“你告诉我路,我必定出门,取了药给你!”
  “恩!”虚弱的蠕了蠕嘴唇,老者的声音飘飘的,“只要你能飞上外面那万丈悬崖,自然就能上了医馆,替我去取药。”
  一听他的话,莫紫兰如获重赦,她走出茅屋外面,昂头望上看悬崖。那悬崖百丈余高,山势陡峭,看不到*。莫紫兰垮了一张脸,回了茅屋内,气结道:“老头子,你可是在和我开玩笑?这百丈高的悬崖,就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也不一定爬的上去。”
  她气鼓鼓地抄起桌子上的几杯茶水,一咕噜地就往嘴里灌去。说话的同时,瞪了躺在病*上的老头子一眼。老者嘴角挂着一抹讥笑,丝毫不夸张地道:“若是四十七天前,老夫决计是有办法上去的。”说完,他就剧烈地伏在*上咳嗽了几声。
  莫紫兰便问,“四十七天前,发现怎么的事情了?”
  “四十七天,老夫救了一头白眼狼回来。”老者白了莫紫兰一眼,对莫她的疑惑,感到不平,他豁出了真气救了她,她竟然还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这让他看的着实心里不太平衡,就一下子把真话说了出来。
  莫紫兰“哦”了一声,“我想,你这老头子就算是说胡话,编出个四十七天,也是不大紧的事情。”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老者就要从*上跳起来,痛揍说着不相信他说的真话的小丫头。这年头,这话真是不值钱了呀!老者叹息,“老夫以前说的半个字的话,落在别人眼中都是值钱的真话,就算豁出了性命也要去尝试,可是落在你这丫头耳朵里,就是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