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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暗光1

  这是怎么回事?
  隼尔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奄奄一息的雪着了一装白衣倾倒在地,地上犹漫着一摊血花,一名男子握着一把银剑滑过空中,画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落在雪的颈旁。
  “小亦…!”莹丹睁大了眼,她捂着嘴冲向倒在一旁,被碎石压在底下的小亦,她的眼底充满怒火。
  “雪…,你这家伙,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快把你的剑从雪的身上移开。”
  隼尔奔上前去,但却在还未靠近两人之前被一股无形的波壁抵在外头,他咬牙恨恨的瞪着男子,瞧见雪姬从未有过怜哀的神情,她的脸色十分难堪。
  “你说什么蠢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战利品呢!倒是你这小子,我抓雪女关你何事?”
  “你…你最好快将雪放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隼尔自知不敌对方,但又无有好的对策,他拔出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短剑,眼瞧着他手中的银长剑,便知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哼…哈哈…哈哈哈,就凭那把短剑,你便要让我好看?说笑!”男子手轻轻一挥,隼尔手中的短剑便从手中脱去,飞至他手中,他甩着那把短剑,突地从手心冒出一团火焰,短剑瞬间被烧为灰烬。
  “隼…尔…他是…卡鲁…斯…”雪姬艰困的开口,她微眯双眼,双眼满溢红光,眨了一下,红光又消失无踪。
  “什么?!他…他是卡鲁斯…怎么可能…”隼尔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上下打量着男子。
  莹丹抱着小亦的身体,先将她安置在安全的一处,而后怒气冲冲的蹄过来,举起魔杖便要攻击。
  隼尔出手制止,现下的他惊讶极了,他作梦也没想到,眼前这名似女子的男子竟是卡鲁斯,原以为是个阴沈至极的人,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戴着一脸无害面具之徒。
  “卡鲁斯…就是你,就是你要想擒走雪?你到底有何居心。”
  卡鲁斯无奈的莞尔。“她是我所见过最珍贵的放藏品。”说着,他轻轻地抚摸雪姬白色柔软的发丝,感觉很是享受。
  “火烈,月夜,星际,燎原,火箭术。”
  倏地,一连串咒语从莹丹口中响起,她恶狠狠的瞪着卡鲁斯,魔杖尖端迸出一丝火花,后如同喷泉般疾速喷射而出,彷佛数十只箭着火齐发般耀亮,火箭射向卡鲁斯,速度奇快,卡鲁斯见状,微微笑,什么也没做的合上眼。
  莹丹以为他放弃抵御,正高兴之际,那些火箭竟同样被阻挡隼尔的那股波壁阻制,火箭于波壁外爆发,反而两人受到了不小的波汲,卡鲁斯闷声低笑,彷佛看着一场闹剧。
  “没用的,连这小小的波阻都无法突破,还想同我打,门都没有。”卡鲁斯有感说着,语中带着一丝嘲弄。
  莹丹咬牙怒斥。“闭嘴!你竟敢伤害小亦。”
  “你这可冤旺我了,姑娘…”卡鲁斯讪道,他摊了摊手。“将这房子弄垮的可不是我喔!你要找的仇人正躺在这儿呢!”说着,他以剑端指了指雪姬。
  莹丹瞥了雪姬一眼,神情更是愤怒,她想起临走前小亦紧紧拽着她的夜袖,恳求自己别将她留下,她又想起当时小亦独自一人害怕的缩瑟于厨房的一角,泪流满面,彷徨无助,那双满溢怜意的双眼,泪水彷佛流不乾似地,她身体微微颤抖,她错了。
  是的,她错了。
  从一开始,她根本就不该将小亦留下,所发生的一切全是那些魔族和雪女搞出来的。
  “原来是你…雪女,还是…我该叫你妞妞?”
  “莹丹,你别相信他的话!”隼尔见莹丹脸色暗了下来,紧紧的盯着雪姬,心中便知不好,连忙开口。
  可莹丹怎会听他之言,咬破手指滴在火晶石上头,并举起手上头的魔杖发话道。“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小亦便是伤害我,你们两人一同下地狱去吧!”语罢,她闭上眼,从火晶石里头喷出一束红光,红光包围着她闪烁不止,然后慢慢的窜起,成一丝绢流往天空上头延蔓而去,四周的冰晶受到此等热度的影响开始缓缓地溶化。
  “莹丹!”
  “伟大的火焰精灵,吾等以血为祭,请求您昙现灵尊,以汝等之力燃烧一切罪恶吧!”
  莹丹倏然睁眼,身边的地面全裂了开来,喷出阵阵强大的热气,如同山洪爆发般,滚烫的岩浆瞬然涌出,并慢慢的浮起,将她围在中央,莹丹挥甩魔杖,大声叫喊。
  “火焰,拟形。”
  语落,岩浆突向四周喷散开来,环绕四周一圈后便一同直奔上空,于众人顶上约几尺之处形成一团火球,火球如同液体般流动扭曲,渐渐地,火球成了形状,是抹人形,小孩儿的形体,形体的下半身未有双足,只是拖曳着一池火蛇腾踞于高空,满布火焰的双眼瞪望着众人。
  卡鲁斯凝望那火焰形体,只淡淡说了一句话,脸上隐隐露出不奈烦的表情。
  “召唤火精灵吗…哼!小孩子的把戏也敢于我面前现丑。”
  莹丹满头大汗,召唤对于魔法师抑或魔导,都是个艰困的术法,要是一个不留神,很可能反噬于自身,走火入魔,或者反侵而死。
  雪姬痛苦的咬着下唇,突然而来的燥热又令她按捺不住,身体又难受起来,她微微调息了体内的气息,慢慢唤出一点儿雪花护着外身,雪花瓣儿紧贴雪姬的身体,不让众人发现,如此,她才又好受一些,抬头看了火精一眼,心中有些愤恨,谁不知雪女最怕的便是火,敢情这莹丹是故意的?
  她雪姬岂是如此好欺负?待她复原之后,便要让那莹丹女子吃上一番苦才得。
  “魔族…没一个是好东西。”莹丹阴沈冷声吼道,在她吼声之时,半空中的火精突地涨大火焰,咻地一声幻化成一只烈矢冲向卡鲁斯,火势浩大,一股强烈的压迫随近而来。
  火矢如同一条气势雄烈的鲛龙,滑弄着身子拖曳于后方,划出一条美丽的红色余晕,卡鲁斯退了几步,提起银色长剑挡在身前,啪啪啪的以剑面挡住先为火矢主体而来的余焰,余焰一碰即剑面便倏地消失,火矢如同有灵性似地,见余焰一抹抹被消灭,扭动窜跳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旋转起来,火花四射,耀眼彩斑,势气更加强了许多,莹丹嘘嘘喘息,自己所召唤出的精灵由于吸取祭出的血,所以必须由她自己来指挥攻击,而此时的她,剩余的精神力已快撑不下去。
  相反,卡鲁斯仍一脸轻松平常,他嘴边哼着歌,眼神有着满满的嘲弄,似乎故意逗弄着她玩,火矢逼进,以强大的冲击力扑去,卡鲁斯反手一转,剑身翻了半面,单手稍行用力一抵,硬生生的接下火矢的攻击,于交接处不断爆出丝丝雷光,看起来很是吓人。
  隼尔见状,连忙奔向雪姬身边,将她环起带离,直到较为安全的一处才将她放下,他紧张的察视着她的身体,嘴边喃喃念着。
  “没受伤吧…没事吧…留下伤痕就不好了…”
  雪姬听了,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不…没事,当然没事…可…为什么你那么晚才来救我?你再晚一步,可就再也见不着我啰!”雪姬身体已恢复少许,有趣的调侃道,没见着隼尔脸色发青,不甚高兴。
  “你没资格说这种话,况且我要保护人是妞妞,不是你。”
  雪姬脸色稍变,但不甚明显。“我就是妞妞,妞妞就是我,你没忘吧?所以…你同样的…也该保护我。”
  隼尔撇过脸。“如果…你敢伤害妞妞的话,不说保护,我会亲手杀了你。”
  “但…”雪姬媚笑几声。“你最亲爱的妞妞也会跟着死喔!”
  “就算如此,我宁愿杀了你,还她自由。”隼尔指着她,愤愤地说着,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是她及妞妞从未见过的表情。
  “看来,你只想杀我,也不愿令我存在?”
  “没错!”
  雪姬脸色缓暗沈下来。“如果我死了,妞妞也不会存在,你没忘了你的誓言吧!”
  隼尔偏头,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前没几刻才给妞妞的保证吗?
  “你活,我活;你死,我也死”
  若是妞妞死了,自己也得随她而去…不!他愿意…乐意随她而去,隼尔微微一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自己担个什么心呢?他抬起头,毫不犹豫的深凝着她。
  “妞妞死了,我也会追随她的脚步而去。”
  雪姬气愤不已,她咬着下唇。“妞妞同我是心灵相犀的,她的思绪便同是我的,她的感受也同是我的,你能了解吗?她对你的感觉…也同是我对你的感觉,你能了解吗?”她伸出手抚上隼尔的脸庞,坚毅紧绷的脸摸起来不甚柔软舒服,她难得露出非残酷,浅浅温柔的微笑。
  “隼尔…你能了解我对你的感觉吗?”
  “我只想杀你。”隼尔冷道,他推开雪姬。
  雪姬微怔,眼眶中似乎闪过一抹白光,晶莹之至,她再度咬着下唇,鲜红的唇被她逗弄不堪,变得更为艳丽,她低垂的头忽地抬起,脸上蒙上一层阴影,神情同方才的温柔不同,满布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既然如此…”
  雪姬冷冷的声音回荡着。
  “那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啊────
  突然一阵尖叫拉回沈默两人的意识,隼尔大叹不好,居然将莹丹一人丢在那儿,他匆匆的瞥了雪姬一眼,雪姬正以深不可测的诡异眼神着他,那眼神代表什么意思?此时的隼尔无瑕去想,立即赶回莹丹身边。
  雪姬抱胸抬头望着天空,叹口气幽幽说道。
  “你听到了吗?你赢了…”
  “不过…”雪姬颤抖身子笑了几声,笑声脆亮悦耳。“你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我不会就这么罢手的。”他“是我的,明白吗?影子…”
  影子不存在…
  总有一天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