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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血鹰1

  这里是兰洛斯大陆,此地的居民都是这么称呼的。
  这儿的人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信仰,对他们而言,什么天神,天使,上帝都是不存在的,他们认为只有控驭整个世界运行的人才有资格受到膜拜,因此在这个世界,他们普遍只信仰四神。
  四神分别是,为驾驭整块土地大陆而存在的山神,操控所有川海河湖的海神,控制大地生机元素的大地风神,以及掌管一切火焰罪源的焰神。
  山神的女儿称“雪女”,也称“雪姬”
  海神之公主称“水灵”,也称“人鱼”
  大地风神的承裔称“翼风”
  焰神的王子称“炼狱”
  它们都各有其栖息地,同子嗣们住在一块,未有重大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分开,就如同密不可分的母子共同体,子嗣们可随意引用母体的力量,在众人眼中甚是神秘。
  今天的风特别微弱,安宁的一天于晨曦下展开…
  微风吹过一片断崖丘上头,两抹影子分别伫立跪坐着,对他们而言,时间彷佛停止般,过了好久好久…皆无动静…
  “够了…我们该走了…”
  隼尔站在妞妞身后,在他的眼前是一片广大无际的大地,他们正处于距村庄不远的一座断崖上头,往下俯瞰便如身处高空一般,一览无疑。
  妞妞两手拚命的拨弄地面的黄土,黄土上头立着一座十字架,并摆上了一束白花及几壶好酒,十字架上头写着二行字。
  “雪女之父伊达里洛息宁之墓
  女儿伊莉·雪·妞妞绝题”
  将地填平后,妞妞才停下手,双手合十,神色哀伤的默祷。
  “你埋了什么进去?”隼尔低问,他们并没有将伊达里洛的屍身埋在这儿,而是放了一把火将村子烧烬,经过那夜浩劫,存活的人也全逃尽,剩下的全是无感觉的屍体。
  当妞妞亲睹父亲的屍身被火渐渐吞没,心中的不舍及悲伤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她决定在这儿替父亲立一尊墓,期待他死后仍然能过得很好。
  “一些…父亲遗留下来的东西…”妞妞抹抹脸上的泪水,她的语气已不似昨晚那样低沈,彷佛雨过天青般的坚定。
  隼尔放心的一笑,道。“是吗…感觉好多了吧!”
  “嗯!”
  “师傅交待我,一定要将你送回化雾山,看这时候也快正午了,早点出发或许还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村镇。”
  妞妞默语,她点了头便不再开口。
  “那我们走吧!”隼尔见妞妞不说话,也能体谅她的心情,拉着她冰冷的小手缓缓地下了山,下山之余,妞妞不断回头瞧着伊达里洛的墓。
  “隼…隼尔…”
  “什么事?”很意外她会开口,隼尔愣了一会才答话。
  “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期间…我到底…”
  “妞妞…”
  妞妞停下脚步,一双明澈蓝眸哀伤地望着隼尔。“我到底…做了什么…?”
  “妞妞…”
  “不会…不会是…”妞妞完全不给隼尔说话的机会,她无助的低下头望着双手,身体不断发出阵阵颤抖。“是…我…杀死父亲的…?”说完,她再度抬头望向隼尔,试图从他不安的脸上找出答案。
  隼尔摇摇头,他叹道。“这不是你的错,妞妞…师傅是被那群坏蛋杀死的,那群坏蛋居然和魔族勾结…”说完,他转过身抓住妞妞的双肩。
  “妞妞,别想太多了,开心一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其实隼尔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有关她失常的事情,那天她的双瞳全变为一片雪白,那正是雪女特有的晶白双眼哪…难道说,因为咒缚的破除,封印妞妞的力量已经完全的释放山来,也完全的恢复了妞妞隐藏在心中属于雪女一族冷酷的心性,如果真是如此,那晚她的反常行为便不再奇怪。
  “难怪她要我叫她…雪…”隼尔没着头的乱想。
  可…令他狐疑的是,妞妞现下的双眼又成了原本的水蓝色,只不过颜色淡了点,而且心性也如从前,这情况又该如何解释?他实在无法完全了解。
  “隼尔,怎么了?”
  妞妞见隼尔抓着自己发疼的双肩痴痴的发愣,她忍不住担心的开口问道,隼尔回过神来,先是深深地凝望了妞妞一眼,露出微笑摇摇头。
  “没什么,想些事情罢,我们快点儿赶路吧!”
  “…嗯…”
  走在最前头,隼尔决定…暂时…别想了。
  待下次妞妞又变成“雪”时,再好好的讨问一番也不迟。
  隼尔,这么想着…
  两人抱着一方沈寂赶着路,火球在悠蓝的穹沧画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缓缓映着娇美红潮西行,偎着山头掩饰它的娇羞,若清晰若迷蒙,使山头冒出万丈斜光,彷若仙境一般不可近亲,只可远观其奇妙之景。
  走了一天的路,他们正巧在日落时抵达下一个城镇,妞妞坐在城镇口的一座双叠层石阶上头,石阶四周以碎石排列着奇怪的符号和形状,石阶的正中央则画着一只气势磅礡,雄光气盛的双角老鹰,老鹰的翅膀犹如蝙蝠般细骨枝节清晰可见,双弧状的折骨羽翼间则分别突出了两支短小尖角,比起牠头上带着弧节花样儿,又直又挺的双巨角小得多。
  妞妞已累得走不动,她搥着又酸又累的小腿,嘴边喃喃不晓得在说些什么,但看她垮下的小脸便能知道,那必不是什么好听话。
  “我去找找住宿的旅店,你在这儿等等。”隼尔看她一副快累死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叫她陪他找住宿的旅店,草草休息了一会他便站起身往深幽的城镇里头走。
  妞妞点了头,她抬头四周瞧了一下,发现夜晚的降临使得这个城镇深幽阴凉,她搓搓发凉的手臂,嘴边哼起小曲排除紧张的心情,可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有种诡异的气息无端弥漫,似乎有股令人不舒服的魔气围绕着他转。
  她一双小眼不停的咕噜转动,但却对于身后的一双绿眸锐眼全然不觉,绿眸锐眼缓缓接近,直至不断发瑟的女孩身后,一片黑羽落下,即地…
  妞妞挺直了身子,心跳的颤动不断加快,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她压着胸口缓缓转头,如此轻微的动作,缓缓地…缓缓地…
  隼尔也察觉到了,没有一户人家点亮烛灯,也没有人在街上游走,只有一片片褐枯叶随着阴风随地卷起滚动,偶尔几声凄厉鸟啼在空荡的街角响起,然后随着浮动的黑夜魅影悄悄消失,好不容易找着的一家族店,却是敲了半天门没人接应,他懊恼的揣着领口,今晚可要露宿野外了,可这儿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
  他发现最奇特的一点不在于荒无人迹,而是在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摆着一尊红瓮,红瓮里头冒出阵阵恶臭,隼尔走近一户矮小的门前,他伸手掀开瓮首,恶臭随即浓烈的逃窜出来,隼尔被臭味一薰,脸色大变,丢下瓮首,往后一蹬跌坐在地上,他抓着肚子乾呕。
  “锵…”
  瓮首被他这么一丢,摔破在地上,于宁夜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于空荡的道路上,更添加了一丝幽暗浮动。
  隼尔不明所以,他以为至少会有人出来探查这声脆响,但等了许久,仍然未有人出现,他伤脑筋的搔搔头,决定先回妞妞那儿。
  “妞妞?”
  走回原地,妞妞已经不在那石阶上头,隼尔四处绕了绕就是不见她踪影,这下可好了,他居然把师傅的女儿搞丢,这下该如何向他交待。
  隼尔来回跺步,他捏着下颐着急地想着办法,但心中就是一团乱,忽然,他停下脚步,转头凝视着前方,他将手放在耳边,除了风啸的卷动声,似乎还有另一股声音飘渺的虚浮于空气中,他不太确定,又细细的听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