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承阳公主的桂花糕?我知道你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不然承阳公主也会钟情于你,既然知道承阳公主的心,为什么不接受呢?”这个时候,蓝橙樱也是很愤怒的,为什么古代的人就有这么多的顾虑?
慕子宸叹了口气说:“我有我的苦衷。”
听到苦衷这两个字,蓝橙樱自然想到那些负心汉,于是说道:“你有什么苦衷?承阳公主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善良,就是对待一个小兔子,也会很用心的照顾。还有宫里的人,谁不知道承阳公主是最好说话的人,为什么承阳公主会和兰贵妃不对盘,就是因为承阳公主平时很维护下人,而兰贵仰仗自己是后宫最高的嫔妃,欺负下人,承阳公主看不惯,所以两个人才会不对盘,你想,这些都是你知道的。”
见慕子宸没有说话,蓝橙樱接着说:“承阳公主从小跟你一起长大,难道你不知道承阳公主是怎样的人吗?承阳公主对待我,你就可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我从陌生的地方来到这里。身份背景都不知道!即使是这样,承阳公主对待我也很好,就冲我这件事情,你就会知道,承阳公主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他这么喜欢你,难道你不应该给一点回应吗?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应承阳公主的感情?”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承阳公主的感情,承阳公主是皇上的妹妹,金枝玉叶,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接近的。”慕子宸终于开口了。
“什么?“蓝橙樱有些气愤。”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接近的,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接近承阳公主,你从小跟承阳公主还有皇上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彼此之间,不能再熟悉了,况且,你是丞相之子,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为什么就不接受承阳公主呢!”
这段时间承阳公主对待自己真的是太好了。假如不能帮助承阳公主,自己真的也是很愧疚。见到蓝橙樱这样生气,慕子宸知道,自己不告诉她原因,这个女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他慢慢地走到蓝橙樱旁边,坐下来说道:“生在丞相的家里,本来就不是我的意愿,这是我个人所无法改变的,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生在丞相家,是有多么的无奈,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自己能够做主的,表面风光,但是内里的苦又有谁能知道?我只想做我自己,做一个别人不干涉我的人。”
顿了顿,他接着又说道:“朝廷之上瞬息万变,很可能因为就因为说错一句话招致满门抄斩!我爹是当朝丞相,大家只见他表面风光,但是,每当面对国家大事还有朝廷大臣之间的关系时,我爹为了处理这些事情,日日夜夜睡不着觉,吃不进去饭,这样的苦,又有谁知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丞相位高权重,本来就是跟各个利益集团都有交集,一旦处理不好那么就会在朝廷之上掀起腥风血雨。无形的刀剑比有形的刀剑,更加残忍。很多大臣,有一腔热血,但是还没等到报国,就已经成为各个利益集团斗争的牺牲品,我不想参与这样的斗争,更不想看见这样的血腥!”
说到这里,平时温文尔雅的慕子宸手已经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正在寻找发泄的对象。
蓝橙樱从来没有想过,慕子宸会有这样的一面,见到他这样的一面,蓝橙樱也很是害怕,自己从小就生长在普通人家,只不过是穿越而来,来到这皇家,也是跟最单纯的承阳公主在一起,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原本只认为,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多么的风光!今天听到慕子宸这样讲,才知道内里的辛酸。
“可能你们都会认为我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整日沉浸在音乐当中,没有像其他官员的子弟早早地参加科举为朝廷效力。就连我亲生的父亲都不了解我的心情。即使我说了再多次,他就还是认为,我是一个不肖子孙,丢了他作为丞相的颜面。但是,这就是我,我不想跟朝政,王室有任何的关系。我想过的生活,是陶渊明那样悠然自得。我并不想像我爹那样。你想我这样的想法怎么配跟承阳公主在一起呢?承阳公主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爱他,帮助皇上处理朝政的大臣,而我只是一个你们眼中的废材,只是一个松散的乐师罢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慕子宸转过头说道:“不好意思,今天跟你讲了太多不应该讲的事情,我相信你,你会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承阳公主。
现在的慕子宸,眼睛里就像是平静的湖水,看不到一丝的波澜。
刚才的愤怒,不见踪影,仿佛刚才的不是他,就连蓝橙樱。感觉刚才自己试做了一个梦,但是,现实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梦,这是真真切切的慕子宸。
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抱负,但是这种报复是在朝堂之上,或许,他就像是陶渊明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闲散自由的生活才是他的最爱。
把他束缚在朝堂之上,就像是把一只鸟禁锢在鸟笼里一样,这样一个人并不应该深感惶,也不应该作为一个宫廷乐师,应该作为一个真正的隐士,想到这里。
蓝橙樱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直接归隐山林?归隐山林才是你这种性格最好的归宿?”
只见,慕子宸满脸无奈说道:“又何尝是不想归隐山林呢?但是我的父亲是当朝的宰相,我从小又是皇帝的伴读,我的身份怎会让我轻易的离开?现在我在宫廷做一个乐师,我的父亲已经感觉到很没有面子,这种情况我也无奈。我不想伤父母的心,更不想伤承阳公主的心!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我跑来当宫廷乐师。其实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在宫廷,即使是一个乐师,我也不愿意!”
蓝橙樱听了,沉默半晌,然后开口道:“我明白你的苦,但是,真的没有办法,谁让你生在一个这样一个家庭里。况且,真正的归隐并不是归隐山林而是,在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平淡的心。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你要做的并不是隐于野,而是隐于市。有些事情不是人为能改变的,我们也要顺其自然。识时务者为俊杰,承阳公主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对你一片痴情,你应该学着试着接受他的感情,也许是一段美丽的佳话。”
蓝橙樱见慕子宸一脸深思,接着又说道:“或许你从另一个角度想就不会这样困扰了,丞相是一国的重臣,你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忠君报国,况且你从小就是皇上的伴读,当然更加了解皇上,也想帮助皇上分解忧愁。你在奏乐的时候,也可以帮助皇上缓解忧虑能够让皇上放松心情。承阳公主性情单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一个乐师,可以随时陪伴承阳公主到处玩耍,不理朝中事情帮皇上照顾好承阳公主,两个人安心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
听了蓝橙樱说的话,慕子宸觉得很在理。
为什么原来自己没有想到呢?自己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没有一个女子想得多想得远,想得深
每日只想着如何归隐山林却没有想到,在这深宫之中,保持自己的一份心,也是很重要的,假如自己真的能如蓝橙樱所说,不仅不会伤了承阳公主的心也不会让父亲伤心,还能够,在家侍奉双亲,尽孝道,不辜负皇上,和自己多年的友谊,真的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他与承阳之间并没有爱情,这样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吗?不管了,至少对于这件事,蓝橙樱给了他新的看法。想到这慕子宸转过头开始弹琴,边弹边说:“你的话给了我很深的启发,现在就让我回报你,一曲高山流水希望能让你喜欢。”
说完就认真的谈琴,琴声悠悠地从他指尖传出,手指灵活变动,仿佛不是人在谈,鬼斧神工一般,音乐声就像是叮咚的泉水,慢慢的流淌,流淌进入人的心弦,渗透心底,让整个人仿佛是置身于天籁之中。
蓝橙樱想到真不愧是宫里的乐师,弹出的音乐是这样的醉人心弦啊!现代的摇滚还有流行音乐是比不了的。
此时奏乐人没去成的心,心里想法,完全能够通过音乐表现出来,他的无奈,他的心酸,还有他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不一样的高山流水,不一样的弹奏,不一样的听者,不一样的心境,跨越时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听着熟悉的旋律。
人生在世能有几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做不了。
就像是自己现在,明明是想回到二十一世纪,但是却在陌生的国度里,被迫适应这里的一切,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但是心境是一样的,慕子宸和蓝橙樱可以说是知己,但是两个人也有不同,慕子宸可以说出来,但是自己的事情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谁又会能相信呢?只不过会把自己当成一个怪物看待罢了。
现在只是承阳公主喜欢自己,把自己当成姐妹,但是别人不这么看待,最起码太后还在查自己,虽然没有说,但是自己还是明白的。
慕子宸的困惑自己能够解决,但是自己怎么能够从这个陌生的国度回到二十一世纪呢?
孤独感慢慢的向蓝橙樱袭来,人说身处异国他乡对于家乡的思念常人无法理解的,以前自己笑他们,说他们说的太夸张,现在自己终于能明白这种感觉了,他们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最起码,能够有机会回到中国,但是自己呢!此生还有机会回到二十一世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吗?
高山流水的琴音,陌生又熟悉,或许是弹奏者心境不同,又或许是自己拼的心境不同,慢慢的,听着蓝橙樱就慢慢的睡着了,看着蓝橙樱睡着了,慕子宸还继续弹。
自己能在宫中遇到这样一个知己,真是难得,况且他金日的一番说话。真的是让自己很长见识,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不愧承阳公主喜欢她,愿意把她当做是姐妹。
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够相提并论的!
此时慕子宸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已经慢慢开始接受了蓝橙樱这个人,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已经渐渐的,印入了自己的心底,无法抹去。
第18章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