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之时,段译潇轻手轻脚的穿衣离去了。杨秋霜并没有睡着,却也没有睁眼,不知为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里却还是不痛快。或许人的欲望就是如此,永远都没有满足,得到了一些总是想要更好的。
段译潇出了屋子,一个人走在悠长的小路上。他知道这件事情必有蹊跷,可是作为丈夫,这一切本是他应当做的,杨秋霜这么做没有丝毫的错误。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可他为什么在面对杨秋霜的时候总是心有愧疚。
当杨秋霜起床之时,段译潇已经先行告别了。她的心情难免有些失落,简单地跟父亲寒暄了几句,她带着琴儿回去了。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是一个字没有,这是不是表明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漠不关心。
偌大的桃木床上,林未央站在那曲腿看着眼前的人,段译潇一脸倦色的坐在床边看着她。清早睁开眼之时,便看见段译潇凝视着她。四目交接,她面上虽没有一样,可心里却还是像揣了个兔子一般,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些什么,光是盯着她看,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看够了没有,若是够了便让我起床可好?”她声音冷冷的,低着头不去看他。段译潇嘴角扯了扯,没有搭腔,让出了一个位置。可她掀开被子的手突然顿了顿,有些踌躇的样子。
虽说他们是夫妻,可毕竟也没有到非常亲密的程度,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更衣多少有些奇怪。许是穿越到古代的时间久了,心思都成了一个古代人了。若是放在以前,哪会计较这些东西。
段译潇站在一旁看着她,嘴角似笑未笑。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娇俏的人儿,心里的阴霾已是一扫而空。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焦躁,她索性大方的掀开了被子,起身下了床。当着他的面走去了屏风的位置,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段译潇在一旁抱胸望着她,突然他的手扣住了她落在丝带上的手。她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她倔强中带着些许羞涩的样子让段译潇不由得动了心,面对她所有的控制力总能在轻易之间灰飞烟灭。
猛地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向了自己,冰冷的薄唇狠狠地欺了上去。口中传来的香甜让他不忍松口,慢慢地探视性的进入了她的嘴里,跟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林未央心里很不痛快,她不是青楼女子,让他想怎样就怎样。莫名其妙的出现,毫无预兆的纠缠,他凭什么总是随着自己的意志来。
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段译潇,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狠狠地瞪着这个男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段译潇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奇怪的是段译潇倒也不介意,感受到她眼里的怒意却像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原本杨秋霜的小聪明让他觉得心里有些抑郁,冲进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对不起这个小女人,回到了府里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她的住处。看见她甜美的睡着,段译潇一直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她,直到她睁开眼睛。
“相爷就是相爷,想怎样就怎样,真是痛快啊。”她话语里带着嘲讽之意,斜眼看了段译潇一眼。段译潇倒也不觉得怎样,笑笑道了句,“并非相爷才有这种权利,寻常百姓间的丈夫与妻子之间也是如此,夫人不知道么?”她呛声,段译潇也不示弱的呛回去,好似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方式最自在。
她看着罪魁祸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有些气不过,索性直接推开他向着外屋走去,可谁知段译潇竟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她。他将头贴在了她的耳边,她挣扎着,却听得那个男人说,“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倦,带着无可奈何,一下子融化了她的心。不忍心将他推开,她就这么乖乖地呆在他的怀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他为何这样做。可心里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人是需要她的,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在她的心里慢慢的升腾,直至晕染了每一个角落。
许久,段译潇放开了她,面无表情的提步准备离开。突然消失的温暖让她有些不自在,可又开不了口让那个男人留下来。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靠近,一句话不说的离开,好似根本不需要对她有什么交代。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地方,怔怔的出了神,直到清溪进来她才缓过了劲。
杨秋霜回府之后,只觉得心情有些郁结。唤了琴儿,她随意的在院内走动着。看出她心情不好,琴儿也是乖巧地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走。“小姐,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不干净。”行至白画的住处时,琴儿停下了脚步。杨秋霜却是一脸的不解,这相府之中还会有不干净的地方么?她转过头看了看琴儿,眼里带着些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屋子里死了一个丫头,就是以前伺候大夫人的那个,叫做白画。后来主动承担了偷窃相爷令牌之事,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后来这屋里听下人们说有鬼。大夫人进去过,说是只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咱们还是不要从这里走了。”琴儿刚来之时便听起府里其他的丫头说过此事,毕竟是事情的始作俑者,有没有鬼心里都是不安的,便一直也不敢靠近这个地方。
杨秋霜倒也不怕,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不把这院子封了,让其他的丫头搬出去住,这样的话大家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杨秋霜想着这样的话她就又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奴才们怕是会感激涕零吧!
“小姐说的是,这样不干净的屋子就应该了,留着有什么用。”琴儿说道此处,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满意为什么还有人会住在这里。
“那就快去找人吧,赶紧去把这屋子封了,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杨秋霜极为鄙视的看了一眼,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个丫头她的计划也不至于失败,那样的话哪里还有林未央张狂的时候,自己早就成了这相府的女主人了,就因为这个丫头所有的计划都毁了,死了也是活该。
琴儿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不到片刻,叫来的奴才们便已把屋子封得严严实实,一点阳光也透不进去。杨秋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琴儿离开了。只要是跟那个女人车上关系的人她都不会置之不理。尤其是毁了她所有计划的丫头,要是不死她也不会甘心。
晚膳过后,林未央在院内随意的走动。耳听得几个丫鬟在议论些什么东西,她故意从背后靠近,好听得更清楚一些。丫头们是许多消息的来源,很多东西都从她们那里了解来的。“这二夫人真是深得相爷的宠爱啊,专房之宠便不说了,如今违背了相爷的命令相爷也没有计较,看来以后这府里就是二夫人的天下了。”一个长相有些贼眉鼠眼的丫鬟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自从白画死后我们整日都是提心吊胆,住在那个院子里时不时的就能听见鬼叫声。大夫人非说是黑猫,弄得我们寝食难安的。这下好了,二夫人亲自下令,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坐在那里了,白画的屋子也被严严实实的封了起来,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以后我们住在那个院子里也不用害怕了。”另一个丫头也随声附和。
听着这话,她心里如刀绞一般。白画因为她而死,本以为她能安安静静的离开,可惜天不随人愿,一个死人还要郑腾出一大推事情。杨秋霜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与她作对,想宣誓自己在这个府里的地位,可怜白画死后都不得安生。她是个失忆之人,白画于她来说本就是陌生人,此事也不好出面。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两个丫头的余光看见了她的存在。两人慌忙的跪倒在地,向她请安。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丫头们独自离开了。留下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怕是弄不明白为何大夫人今日这般安静了。虽说她这个大夫人不怎么说话,可是奴才们对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再加上杨秋霜不停地在府里拉拢下人,她的地位就更加的难看了,想必大家都觉得她是个不近人情的主吧!
坐在屋里,林未央拿着茶杯的手紧紧地握起,右手轻轻地颤抖着,心里的怒气没有丝毫的消退。本想在这里地方安静地生活,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好,不争不斗。可别人却不那样想,你不欺人,总有人会骑到你的头上,总有一天她要把这笔债都讨回来。
夜幕降临,杨秋霜坐在屋里等候,一直等到深夜始终不见段译潇的身影。自从嫁入相府之后,那个男人虽然不碰自己,却也是每日都歇在自己的屋内,今日他却没有来。杨秋霜知道他肯定是去了那个女人的屋里,当初来之时便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事到临头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林未央躺在床上,快要入睡之时,被子却被人慢慢的掀开了。段译潇和衣躺了进去,从背后抱着她。她有些惊慌,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段译潇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不留一丝的缝隙。
“不要动,我不会再碰你的,若是你再不乖,那就难保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感受到了耳边的瘙痒以及身边男人的异样,她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这一夜,段译潇睡得很早,几乎是沾床便睡。而林未央却是久久地不能入眠,直至自己累得不行。
第16章恕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