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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她的阿霖

  若是平常,就算是他赐予她这个权利,她也是不敢这样做的,只是今日的千染尘实在是太伤感,想到不知两人以后的未来会如何,所以这一刻她想尽情地放肆。
  千染尘脑中总是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商奕霖已经见怪不怪了,点了点头,“随便,只要你喜欢。”
  “阿霖,阿霖……”她浅浅地叫了起来,声音就像是在山水间流过的小溪,十分清澈又动听,似乎怎么也听不厌。
  “嗯。”商奕霖也回应着她,然后更紧地把她搂在怀中。
  不仅仅是千染尘,其实对于商奕霖来说,这也是他最高兴的时刻。
  平日里在宫中,似乎根本就没有时间是可以松懈下来的。面对着王公大臣,还有那些嫔妃,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一个国家的担子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才二十多,正是一个年少轻狂的时期,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却容不得他犯下半点错误。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只要他犯了一点点的错误,根本就没有改正的机会,然后就是被众人从权力的最高的位置上扯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他从来不敢松懈,就连是睡觉的时候也是充满警惕的,只是一点点动静他就很容易醒了过来。
  自从千染尘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之后,他似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多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如今,两人就在这山洞中过着平凡的日子,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都不要去想,就这样静静地,多好。
  其实商奕霖也有过想要退隐山林的想法,只不过他身上的胆子实在是太重,根本就容不得他有这样不现实的想法。
  不管未来如何,只要这一刻是幸福的,也就足够了。
  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两人的意见难得地达成一致,只是静静地拥在一起。
  “阿霖,看今天天上有好多星星啊,是不是很漂亮?”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欣赏天上的满天繁星了……突然觉得,漫天的星星,真的是很美。
  “嗯,很美。”
  “你知道吗?其实星星不如我们想象中的这么美,它的表面是凹凸不平的,而且我们看星星很小,其实它很大很大,比皇宫还要大。”
  千染尘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老师教给她的这些科学知识,虽然她知道的并不多,可是拿来忽悠一下商奕霖也足够了。
  商奕霖倒是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自然了,他是生活在这个朝代的人,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些呢?
  “是不是你随口编了一个谎然后来骗我的?”商奕霖脸上全是笑意,怎么她知道的东西都这么奇奇怪怪的?而且都是他从来没听说过的。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真的。我从书上看来的。”
  每次只要商奕霖问到她这些知识的来源的时候,她就把这些全部都归结为是书本的缘故。
  “哦,是吗?你平日里有看书?”
  就连看了几本折子也会睡着的人平日里的嗜好是看书――这一点商奕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千染尘嘟了嘟嘴,“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安静了一会儿,她的小嘴又安静不下来,继续在那里开始吵闹了起来。
  “阿霖,你说月亮是不是很幸福?有那么多星星围着它转?”千染尘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只觉得那月亮就像是商奕霖,而那些旁边的星星就是那些宫中的嫔妃们。
  宫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千染尘也是存了点私心的,她希望不要这么早就回到宫里去,不然那个时候商奕霖就不仅仅是她的夫君,同时也是她们的夫君。
  商奕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果然,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
  “不过,就算是阿霖的身边有这么多的星星,我也要做其中最亮的那一颗。”
  她不奢望什么,只是希望可以永远呆在他身边就够了。
  商奕霖没有回应,只是更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的担忧,她的心思,它全部都知道。只不过,他做不到。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如何去做就可以如何的。
  不过,只要有她这颗最亮的星的陪伴,或许他的人生就会有意思许多吧。
  他们一共在这山洞中住了好几日,这好几日里商奕霖充分享受到了田园生活,甚至他都有点流连忘返了。
  因为千染尘熟悉草药,所以一大早就到山坡上去摘些野果子充饥,然后商奕霖就负责到河塘中抓些小鱼。
  晚上,他们就靠在一起互相取暖,看看星星,然后相拥而眠。
  千染尘是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只是只过了三日,商奕霖的亲信就找到了他们,而且把他们带回了宫中。
  回到宫中,那些谋反的乱臣贼子也因此被商奕霖处置,只是让千染尘没料到的是,这般乱臣贼子里面居然也有千文轩的名字。
  千染尘在倚兰轩听到小乔带来的这个消息时,脚跟差点就站不稳了。
  “主子,这可怎么办?”
  毕竟小乔也是从相府里出来的人,听到皇上说要处置千文轩,她立刻就跑过来和千染尘禀报了此事。
  虽然千文轩平时胆子再大,应该也不会冲昏了头脑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才是啊……千染尘有点不可置信,本来想着去和商奕霖求情的,但是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她决定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现在离处置千文轩还有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她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然后再想办法看看要怎么才能解救千文轩。
  问题是,这段日子商奕霖一直都躲着她不肯见她,似乎是肯定了她绝对会为千文轩求情,所以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
  最重要的是,想要证明千文轩是清白的,就必须要将千文轩的清白证据搜集起来才行。千染尘在宫中是无法伸手管宫外的事情的,所以她也就只好在宫中这边下手了。
  平日里昭阳殿她是进不去了,但是晚上商奕霖总是会到嫔妃那边去过夜的吧……那个时候,她只要想办法跟着商奕霖,然后在半路中截住他问个清楚就好。
  这样虽然是有点危险,但怎么说千染尘也是曾经和他在野外共患难,他总不会因为一怒之下然后要了她的脑袋吧……
  最后,千染尘大半夜的就让小乔办成自己,她就偷偷地穿着小乔的衣服溜了出去。
  今夜千染尘打听到商奕霖要到赵灵芸那边过夜,所以她早早就埋伏在了昭阳殿,然后暗中跟着商奕霖。幸好商奕霖带的侍从不多,众人也只以为她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奇怪,如果是去赵灵芸那边,不是应该往月吟宫的方向走过去才对吗?为什么商奕霖走的路线和月吟宫的完全不同?
  不过千染尘才到宫中不久,宫中这么大,她还没有完全摸清这里的地理形势,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就一路默默地跟着商奕霖,之间他最后并没有到月吟宫,而只是到了一个小亭子处坐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某人的到来。
  幸好这四处杂草丛生,千染尘找了个地方躲在那里,即可以看到商奕霖的一举一动,又可以听到他究竟见了谁而且说了什么,一举两得。
  只是,这大半夜的,他究竟要在这里等谁呢?这倒是让千染尘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一个白衣款款的女子正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黑暗中千染尘看不清她的模样,等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赵灵芸。
  奇了怪了,若是两人见面,为何不在宫中,而要在这个地方见?
  “皇上,还记得这个地方么?”赵灵芸柔若无骨地靠在了商奕霖的怀中,而商奕霖正深情款款地搂着她。
  “芸儿,你是在考朕的记忆力么?朕当然记得,这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怪不得三更半夜的要在这个地方见面,原来是要在这里重温旧梦起来。
  千染尘心头就像是塞了一块大大的石头那么难受。不得不承认,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在别人的怀里,她心里是十分难受的。
  可是她同时也很清楚,商奕霖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商奕霖,他是这宫中的所有嫔妃的夫君,所以她有什么资格难受呢?
  赵灵芸笑,“是啊,皇上还记得……对了,听说皇上出巡之时失踪,恐怕是皇上有意所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