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杨碧柔为了能够留在楚惊天身边,可以有资格成为皇室的儿媳妇,也为了楚惊天的太子之位更加牢固,曾冒险前来青城诊治疫情。
这也是杨碧柔敢立下军令状,只要求三天期限的原因。因为前世与楚惊天一起努力,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查出疫情的来源,所以杨碧柔才会到了青城之后做了那一系列的事情,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这几日的忙碌,除了熬药是真实的以外,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五皇子……”认为下官说的可对?杨碧柔刚刚收回飘走的思绪,才张口说话说话,可一抬头却发现五皇子已经坐在了她对面,正在用那象征着身份的金黄锦帕为她擦拭着脏了的容颜,瞬间怔在哪里,话尾就这么生生的咽下了,有些尴尬。
“你真的是个女人吗?”似乎是没察觉到杨碧柔的不对劲,楚笑天常年与男人生活在一起,整个军营里也不见半个女人,哪里会顾及这学多,只是觉得女人就该干干净净的,虽然刻板的不讨人喜欢,但不该是杨碧柔这样的。“你连本王的追风都不如。”
“追风?那是谁?”听楚笑天结论,杨碧柔有些不好意思,却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想要缓解自己的尴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就是来时候的坐骑,你不会是忘记了吧。”楚笑天说到宝马,不吝啬的笑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形容有何不妥之处。
“五皇子,拿牲畜里与人做比较,这是抬举了下官,还是抬举了你的坐骑呢?”杨碧柔不悦的问着,奈何对方身份高贵,还是得罪不得,只得抢过锦帕自己擦拭了起来。
心里却闷闷的,她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人呢,怎么就沦落到和一匹马来做对比了呢?真的是有够恼人的。
“自是抬举你了。”楚笑天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那追风可是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感情与兄弟无二,岂是一个女子能够比得起的,就算是千万金也难求,而女子成亲的聘礼却是真金白银,可以估价的。
但从这点上来看,杨碧柔的确不如那匹马,至少在楚笑天心里是这样的,没错。
不过杨碧柔这次倒是没有反驳,既是懒得说话了,省得对牛弹琴,也不得不承认那追风却是干净的紧,比她现在好的多。
“早知道五皇子的坐起如此厉害,就叫它来当御医就好,下官还折腾做什么,还立下了军令状,真是不值得。”杨碧柔说着,不悦的瞪了楚笑天一眼,可这一抬头,却险些亲吻上,两人的距离又一次的拉近了,连呼吸都是拂在彼此的面颊上,羽婕相对。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都有片刻的迷茫,不知是被这样的距离弄乱了思绪,还是都怔住了神,就这么对视了许久,才想起来应该保持距离,察觉到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甚至是有些暧昧了。
平日里少与女人接触,所以楚笑天倒也没什么太过尴尬的反应,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打开煎药的陶瓷罐子看了起来,也算是缓解了这样的窘迫姿态。
“五皇子是想要害死下官吗?”原本处于羞赧状态中的杨碧柔,见楚笑天有这样的举动,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按下瓦盖,语气中带着几分宁静的说道:“这药引子很是特殊,煎药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开盖了。”
“是吗?”楚笑天不置可否的反问了一句,刚想要抬起手来,却发现大手正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按住。
“我……”见楚笑天不动,杨碧柔也察觉到不对劲来,一时间说话都乱了分寸,竟忘记该如何自称。慌忙的想要拿开手,可却不下心将药罐碰翻,滚烫的药汁淋在她的手背上,顿时红肿一片。“嘶!”
杨碧柔吃痛的甩了下手,暗道了一声糟糕,可还是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忙转身去配制新的汤药,她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能够浪费的。
“你的手……”楚笑天眉头皱的更紧了,担忧的望向忙碌中的杨碧柔。
“时间不多了,这药需要熬制三个时辰。若是不抓紧时间,下官便只能悬头于青城城门之上了。”杨碧柔一边配着药,她的时间可是不多了,一边对楚笑天回了这么一句,语气带着几分的严肃,神情更是认真的紧,早将尴尬忘却于脑后。
看着杨碧柔认真的神态,楚笑天神色凝重的望了她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挽起了袖子,主动承担了整理废品的活,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
既然打翻药罐他也有份,自然要做些什么来补偿,否则便是间接的杀了杨碧柔的刽子手,这可不是楚笑天所想要的结果。
煎了三个时辰的药,有了上次的经验,杨碧柔这次可谓是眼神都不敢离开分秒了,更别提假手他人,就连手背上的烫伤,也忘记的一干二净,根本就没有处理的意思。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楚笑天还是留在帐篷里没有离开。
欣长的身形站在杨碧柔身侧,单手负在身后,一手捻着腰间一块血红色的玉佩,目光紧锁在杨碧柔认真的神情上,这一看竟是过了三个时辰。
直到杨碧柔长吁了一口气,确定汤药已经熬好了之后,楚笑天才发觉自己竟看着一个毛丫头这么许久,不禁有些心思凝重。
曾几何时,他会如此专注看一个人,还是个相处时日不多的女子!
最为重要的是,杨碧柔和楚惊天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楚笑天可是早有耳闻。若非青城的疫情太过严重,他和杨碧柔之间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交集的。
“有劳五皇子站岗了这么久,不过下官的手真的很吃痛,怕是端不动这罐子药了,能否请五皇子再帮下官一次呢?”指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罐子,杨碧柔脸上有几分的疲倦,也有些许的轻松。“事关重大,下官不敢信他人,烦请五皇子了。”
说着,杨碧柔双手搭在腰间,朝楚笑天屈身行礼,终于有了几分女子的模样。
“你的手……”楚笑天扫了一眼杨碧柔的手,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女子爱惜皮肤,犹如容颜,甚至是高于生命的,可面前这个杨碧柔却似乎不在意这些,真是有些奇怪的女子。
“比起那万千生命,下官这点小伤倒也不碍事的。”杨碧柔呵笑一声,晃了晃已经红肿的惨不忍睹的手,轻声说道:“下官这双手,常年接触药物,已经被染黄,没有闺秀应有的白皙,也不在乎这烫伤是否会留下疤痕,顶多是遭几日的罪吧。”杨碧柔风轻云淡的说着,可又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道:“其实,下官出门太过匆忙,身上根本没带多余的药物,就算想要处理,也没有办法啊!”
“你。”五皇子只吐出了一个单音,便摇头没再说什么,杨碧柔分明是不在意这烫伤,他有担心个什么。端起药罐,楚笑天问道:“你准备拿谁试药?”
“之前听青城的府台大人说,帐篷旁边的那些人,都是感染疫情严重之辈,反正也是将死之人,由他们试药最为合适。或许,还能救他们一命,如此也最能证明我的药方是否有效。”杨碧柔轻轻的开口,好像在谈论吃什么一样,半点的使命感和危机感都没有。
看着杨碧柔那纯真的眼神,楚笑天很想要问一句,她在皇宫里听到青城有疫情的时候,那番的忧忡,可是真的?
但楚笑天并没有开口,因为那些并不重要,他只想解决这次的疫情,顺便保住了杨碧柔的性命。
不管杨碧柔现在耍什么把戏,也不管杨碧柔和太子之间究竟有过什么,又或发生了什么,在楚笑天看来,杨碧柔都有她活着的必要,否则以太子的心机,是不会为了一个无用处的女子而浪费心思的。
看着杨碧柔走在前面带路,楚笑天终是沉声的开口说道:“如你的猜测,本皇子命人搜寻了沿河的异物,给御医查看过,有一部分上还残留着毒药,虽药性已经淡去,但确实与本次的疫情有所关联。”
“五皇子办事的效率果然不是一般。”杨碧柔轻起朱唇,却没有发表更多意见,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来到青城就提出这些,只是轻声说道:“下官只是医官,负责查看疫情、医治疫情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是五皇子或朝中大臣所应该负责的,五皇子不必告知下官。”
杨碧柔说完,便停下脚步来,转身望向楚笑天,见他并不作声,只是看着自己,便又扬唇说道:“不过若下官猜的没错,太子殿下也该要到青城了。这次疫情的事态,几乎频临京都,太子殿下身为国之储君,但不可能坐视不理,否则他仁厚的美誉可就要毁之一旦了。”
杨碧柔说到这里,发出轻微的嗤声,显然是不屑楚惊天的美名。
不过,杨碧柔说话的时候,目光里并未呈现恨意。在她还不知道楚笑天对皇位是否有心之前,不能轻易的展露自己的心绪。否则,谋虎不成,怕是会丢了自己的性命在前。
闻言,楚笑天眉头轻攒,向前走了小半步,问道:“本皇子虽戍守边关,却也听闻杨医官与皇兄之间的轶事,怎么杨医官想要告知本皇子,那并非属实?”
第7章尴尬,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