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大殿,陈叔虽然有点迟疑,但是还是跟了上去,在走到转角处,追上了这两个傻小子,劈头盖脸就是一段教训。
“我说少主啊,我那天没给你说清楚吗?不要随便乱说自己的功力精进了多少,会惹祸的,今天我出门遇上了大师,说起这事,他说要过来把这水搅混,免得你们被算计,结果呢?你们可好,直接就接下了这个不要命的活,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天尘教的这些老家伙们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少主送死?老教主的基业就这样化为乌有?”
然后等着夜天仇,呼哧着气,很是不上爽的看着夜天仇。
夜天仇深吸一口气,对着陈叔说:“陈叔公啊,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夜我去找您,好好详谈怎么样?您老先回吧,我还要和天远准备去暗杀的东西呢,您说是吧。”
然后很是恭敬的对着陈叔一鞠躬,说到:“相信过了今夜,叔公会明白天仇的心意的。”转过身去,拍拍天远的脑袋,拉着天远,离开了大殿,徒留陈叔一人,在哪里看着他们,眼神中中空留些许的无奈。
倒是在另一边,还在凉亭对的须颜梓对着岛主说:“他们还小,你说,怎么能这样呢?“岛主大事一定,瞬间觉得穿着这身衣服实在难受,索性把扣子一解,潇洒的卧坐在凉亭的石板上,对着沉默哥一摆手,凭退了他,然后做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边喝,一边说:“大师啊,我这就是个提议,谁知道天仇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也不好驳回少主的面子,你说是吧。!”
“呵呵,岛主说的是,不过,我想提醒一句,知道自从来到这里,老朽为什么直接叫您岛主吗?“须颜梓看到如此没有礼貌的柳玉清,心中的轻蔑之意更浓,对着柳玉清提出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听到这就话,忽然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柳玉清,支起身体,对着须颜梓就问:“呀呵,我还真没注意过,请大师赐教啊!”
“呵呵“一边笑着,一边走到柳玉清的面前,头一探,在柳玉清的耳畔说出一句话。
“容量而已。”
“你、、、“听罢这话,柳玉清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指着须颜梓离开的背影,久久只能发出这一个字的声音。
背后传来的声音,然须颜梓更加轻蔑的笑容,显得更加轻蔑。
当日初更的凤鸣声刚过,陈叔佝偻着身子,开启了自家的破门,看到一身黑衣的夜天仇,忽然有些恍惚,就像是做梦一样,想起了当年那个伟岸的身躯。
心中嘟囔着:“太像了,太像了“陈叔时隔两天,就再次给这位胆大妄为的少主,开了自己家的柴门。
看着天远没来,陈叔随口问到,“怎么没见二少主啊?“一袭黑衣的夜天仇,摘下自己的斗笠,漏出隐约可见的疤痕,夜天仇沉声说道:“天远睡了,我觉得他还小,不应该跟着我这个哥哥一块去冒险,就用‘晨昏水‘,让他好好休息了。”说着,对着陈叔一个拱手,很是诚恳,眼含光珠的说到,:“陈叔啊,我不在的时候,您老人家就受累照顾他一二,要是我回不来了,那您就受累把他拉扯大吧。”
“哎呀呀,我说少主啊,你这几说什么胡话啊,你何必这样对自己呢?明明不用去冒险的啊,等到东王百年之后,你和梨花的关系,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看在眼里,然后哥俩好好带着大伙一起为你爷爷,为你父母报仇,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干这个傻事啊?“一听夜天仇说出这样的话,陈叔瞬间觉得这位少主的心思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也无法让陈叔接受。
“陈叔公啊,你们的想法,我也了解,说实话,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觉得如果我安稳的等到东王伯伯百年之后,恐怕事情就无可挽回了!“说这话,夜天仇已经有点激动了,看着陈叔,好像努力的把自己的情感对这位老人进行宣泄。
多年独身的老人吗,听到自己家的少主好像有什么担忧,便静静看着夜天仇,听他继续往下说。
“看到陈叔似乎不想其他人那样的不理解,夜天仇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屋顶一边比划,一边说:“自从我们和紫狮签订了盟约,且不说梨花被当做人质送了过去,单单说我在那些东边来的魔法教官的训练中得到了多少收获,光我们优中选优对的那些学员们的状态,就已经够让我心寒了!”
“啊?那群兔崽子不好好练?他们可是陈叔和几个老伙计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啊!“听说这话,陈叔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那样离谱吧,能让少主在训练中感到心寒?
“陈叔你坐“明显知道陈叔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夜天仇赶紧就让陈叔坐下,然后自己也不那么激动的站起来讲解的,省的吓住陈叔,而是坐下,和陈叔面对面的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他们训练的很努力,但是,我觉得少点什么。”夜天仇端坐在哪里,但是还是有点焦虑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感觉。
少了什么?给老朽说说,老朽虽然腿脚不是很灵活,但是还是在近处远远的看了几眼的,觉得这些小伙子精神很好啊,你觉得哪里不对呢?陈叔估计还是没有领会到夜天仇所致的意思,直接就无奈的表示出无声的抗议,一表示自己当然不会被你小子忽悠了。
闻言一声苦笑,夜天仇两手一身伸,对着陈叔说到:“那些学员学的都很认真,我可不是没看到,但是,少了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啊?我们当年就是这个认真劲地跟着你爷爷好好练,然后才能把斯满搅得天翻地覆啊?”陈叔的倔强有点出乎夜天仇的意料,但是,夜天仇还是要把心中的想法和感觉说出来,否则,这些老人还是会像现在一样认为自己没有经验,不过是在纸上谈兵,标新立异罢了。
想到这里,夜天远也不在相信陈叔能够自己领会自己的小意思了,直接站起身来,说了一句:“那些学员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训练,他们很认真,但是他们不认为自己训练和天尘教有什么关系!纯粹为了提高自己,省的有一天斯满过来进剿,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
“啊,你说的这、、、似乎有些道理。”面对着站起来的夜天仇,再听听他说的那些话,老人心中的一根弦,忽然像是蹦断了,忽然有些无奈的低下头,对着夜天仇说:“天仇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幻想着天尘教和以前一样,精诚团结,但是,如果仔细看看,很多后生对于什么是天尘教根本不关心啊!”
“说的就是啊,陈叔公,你们或者还因为一点血缘的亲情,大家安心留在这里,可要是你们不在了,如果斯满来犯,我们能不能顶住呢?天尘教最后的火种要是都熄灭了,我们几代人的努力不就化为灰烬了,您说呢?”见陈叔多少有些幡然醒悟了,夜天仇很是激动的在老人的面前说起这些有些不吉利的话。
不过,陈叔似乎还是不明白这小家伙到底要干嘛,迟疑的问到:“东王殿下不是已经和紫狮签订了盟约吗?到时候,我们也是有强大的紫狮庇护的。”说完还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年轻,好像在说,我还是不理解你这番话和你去斯满刺杀他们的教主有什么关系。
见陈叔还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夜天仇也很是无奈,直接说到:“我说陈叔公啊,盟友在强大,那也是盟友的强大,我们天尘教的目标可不是成为斯满和紫狮之间的过渡,成为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啊!”
“啊‘对,你说的也是,可是如果这样,你不好好在岛上修炼,让我们的后生们强大起来,却却在这个时候去冒险,还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你这是何苦呢?”听到夜天仇希望天尘教振兴,老人还是很欣慰的,但还是不理解这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忽然有些发现和老人家说不清了,夜天仇开始怀疑自己过来让老人知道自己的赤子之心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不过,既然来了,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于是耐心的坐了下来,对着老人家说到:“我们要强大,就要有凝聚力不是,没了这个,很多事情只能是南柯一梦,不会那么好推进的”
然后看着老人的眼眸,除了不理解还是不理解,夜天仇索性说了出来:“为了这点凝聚力,我们能怎么做呢?考平时的那点感情,维系着?这实在是艰难啊,我们这些当家人,不能老是一个一个的去和他们一起吃饭睡觉,建立感情吧,我们要有奔头啊,有了奔头,大伙才愿意听我们天尘教的教令,才能真正为了天尘教而愿意付出啊”
觉得说话有些累了,伸手去拿了杯水喝,夜天仇转过身来,打算就继续和老人家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不过此时的陈叔忽然明白了什么。对着夜天仇说:“孩子,叔公老了啊,没你想的那么长久,听了你这番话,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教主当年准备了那么多年,才去扛起大旗,和斯满拼个你死我活,看来一代才人一代出啊,你就安心的去吧,天远我会照顾他的”
听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刚刚还想对着陈叔说些计划的一步步,结果喝杯水就不用说了,看着陈叔老迈的眼眸中,尽是坚定,夜天仇在心中祈祷着希望老人家真能理解自己,然后一拱手,对着陈叔说:“叔公啊,弟弟就交给你了,我一定会把好消息带回来的。”
说罢,在陈叔的注视下,离开了这座木屋,准备明天的出征。
看着夜天仇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陈叔都没有说一句话,等到已经看不到夜天仇手中的冰灯发出的微光,老人转过身去,嘴里对着地上啐了一口,骂到:“呸!一个庶子,也想当我们天尘神教的教主,做梦。”
第29章 天仇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