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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无头将军

  “铁娇姐,其实我真的不明白,公子都放那个苏却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出去踹他一脚。”陆离花不解的看着折返回来的铁娇。
  “嘻嘻,苏家是赫陨城有名的大户,今日一闹,赔损的东西当然要从有钱人身上取了。”铁娇笑着便打开手,里面赫然是一沓银票和一把金叶子,“这家伙还真是有钱,且不说银票有多少,光金叶子就放了十二枚在身上,胆子也够大的,公子,你看这些钱该如何处置。”
  拓宇想了想说:“既然拿了,那就每人一片金叶子,我们能一起在战场上活下来终是不易,你们几个又都是庶民出身,家里都不富裕,这点钱全当是抚恤吧,剩余的就交给夕颜姐姐好了,算作我们这段时间的花销。”
  这时,老鸨也跟着走了过来,并且手里拿了一锭金子,满脸苦笑的说道:“小姐,算我求您了,您还是带着您的下人先走吧,你看我的院子都成这样了,这菜钱什么的我都不要了,这点金子就算是奴家孝敬您的。”
  “哈哈,我说老鸨,我们砸坏了你的门窗桌椅,又赶走了你的客人,本来这些损失都该由我们赔偿,你却还要给我们金子,这是什么道理?”郭越看着老鸨手里的金子不屑的说道。
  “欺软怕硬。”铁娇也附和。
  “老鸨,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能认真回答我这位侍从几个问题,我们一定马上离开,不只如此,还给你一片金叶子,算是给你今晚的补偿,你看可好?”秋叶衣看了一眼老鸨,又低头把玩起来手上的那片金叶子。
  “此话当真?”听到这话,老鸨激动的笑起来。
  “当然,你若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金叶子就是你的。”拓宇笑着说。
  “那公子请问吧。”
  拓宇的态度缓和起来,慢慢的问道:“十日前的晚上,奇香楼外发生了些事情,你可知道,或者说这里的人有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啊。”拓宇的话才出口,老鸨顿时大叫一声,手里的金子也立刻从手里脱落下去摔到了地上,身体也跟着抖动起来,然后瞬间又恢复了神色,“十日前的晚上,因为这里生意不好,所以很早就关门了,所以外面的情况我还真的不清楚。”
  “此话当真?”拓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对老鸨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压迫感。
  “绝无虚言哪。”老鸨还是一口咬定。
  拓宇不动声色:“既然没有说假话,那为什么害怕?”
  老鸨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我没有害怕,公子怎么会这么说奴家呢?”
  拓宇:“是吗,既然不害怕,那为什么我才问你就吓得你金子落地,我说‘此话当真’的时候,你为何全身发抖。”
  老鸨:“少侠,我真的没骗你,没……”
  “还敢撒谎,”拓宇大吼一声,一掌便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便被打得粉碎,“听着,你若再不说实话,我拆了你这奇香楼,或许也可以让你去深山尝尝被狼群啃食的滋味。”
  听到拓宇这么说,老鸨已被吓得面容失色,浑身瘫软跪倒在地:“少侠,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是真不敢说啊,真的不敢。”
  “哎,”郭越叹了口气,“听闻奇香楼的老鸨视财如命,今日有一片金叶子摆在眼前都不愿取,真的是可惜啊。”
  老鸨:“我不是不想要,但我就怕要了没那个命花啊。”
  秋叶衣:“这么说,十日前的晚上,奇香楼外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鸨再次一口咬定。
  “不知道也没关系,既然这位少侠说了把你扔去喂狼,那不免可惜了,我听说在氹水湖畔的氹水岛上有一个食人族,传说他们会将抓去的人用毒蛇猛兽先撕咬七日,然后才用火活活烘干,接着用刀切着吃,我想如果把你送到那里去,应该会比被狼咬更痛快吧。”铁娇笑着拿出小刀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嗯,香十里的味道真不错啊。”
  “是你,那封信是你写的对不对,否则怎么会和他说一样的话,肯定是你写的,肯定是的。”老鸨听到铁娇这么说已经大哭起来。
  “信,什么信,我不知道啊。”铁娇疑惑。
  “信在哪里?快说。”赖明杰忙问。
  “在我房里的衣柜中,第三层的抽屉里。”老鸨已经没了力气。
  拓宇向赖明杰和郭越使了个颜色,两人会意,纵身一跃便上了楼,拓宇起身扶起老鸨,随手拉了张凳子给她坐下:“老鸨,我们是赫陨王府的官差,奉上头命令来追查十日前在你门外发生的命案,你要老实告诉我那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府的人,那我更不能说了,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老鸨听到王府两个字,眼里满是恐惧之色。
  “既然你真不愿意说,那我可就真的要把你送去氹水岛了。”铁娇说着,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老鸨的领口。
  “说,我说,我说,”老鸨已经泣不成声。
  “我来说吧,妈妈,不就是无头鬼杀人的事吗?”一名身材高挑,穿着艳丽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我可没有收到无头鬼寄来的信,我不怕,但话先说好,我说了,金叶子可得归我。”
  “好,只要你照实说,金叶子归你。”拓宇说。
  “说来真的奇怪,我们奇香楼在赫陨城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烟花之地,但是也还不算下等,再有妈妈找来的厨师做出这香十里,每晚的客人也没少过,但那天真的很奇怪,天才黑不久,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里除了我们自己竟然再无别人,所以我们都好奇的打开窗户的往外面的路上看去,你猜怎么着,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那些店铺也全部和我们一样,一个客人都没有,而且大部分卖家都在那里打盹。”
  “这么说,那天的事情看到的不只你们?”夕颜问。
  “嗨,这倒是没有,后来……后来很多姐妹都睡了,我因为无聊就一直看着窗外发呆,一直到街上的店铺全都关了。”
  “真是婆婆妈妈,挑重点的说。”铁娇不耐烦的说道。
  “我这不是怕我说的话少你们不给我金子吗?”见众人都默不作声盯着自己,走过来的高挑女人急忙说道,“好好好,我说,后来夜深了,月光也就变得很显眼,街上都没了人,我们这里也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的房间还有亮光,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马车身,我就勾头出去看,然后我就看到了……”
  说道这,女人的眼里也如老鸨一样显现出一种难言的恐惧。
  拓宇:“看到了什么,接着说。”
  “我看到了一匹马,我从来也没看见过这么高的马,起码有我们平时见的双倍那么高,最恐怖的是,马背上竟然骑着一个无头的人,不,应该是位将军,因为他穿的是铠甲,还有就是有血或者不是血的东西从没有头的地方不断流出来,好可怕,真的好可怕,然后妈妈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我也急忙吹熄了我的烛火,关上了窗户,我好害怕,不敢往外看,只是躲在窗户下听着外面的动静。”
  秋叶衣:“接着说。”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马蹄声在楼外停了下来,后面竟然还有马车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大着胆子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我看到了那个无头将军的右手里握着一根铁枪,只见他把长枪往后面的马车里一挑,一个人便被他从马车里挑了出来,不,被他挑出来的已经不是人……”
  “说得没错,他确实已经没有了人样,全身皮肤溃烂,下身只剩下了骨头,一边脸上还有蛆还爬动。”夕颜接过女人的话继续说道。
  “什么,他的脸上生蛆了,我说怎么看见他的脸上会上下动。”女人说完一阵恶心,急忙跑到门口哇哇吐了起来。
  “红凄姐姐,你去扶她进来,我们还没问完。”拓宇吩咐道。
  “是,公子。”
  “这片金叶子是你的了,但是你要先把你后面看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拓宇又说。
  “后面没了,公子。”女人伸手便去抢金叶子,被拓宇轻轻躲开了。
  “什么意思,没有了?”秋叶衣诧异的问。
  “公子,真的没有了,我就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时候,我突然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都没来得及走到床上就睡着了。”
  “噢?”拓宇皱起了眉头,过了半响才将金叶子扔到女人手里,“这叶子是你的了,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
  女人接过金子欣喜若狂,他看着拓宇媚笑道:“公子真的看上我了吗?我这就服侍公子就寝。”
  拓宇有些气恼:“说什么呢,我只是要去你房间看看,那晚你是在哪里看到这些的。”
  “哦,明白,明白了。”女人说着急忙将金叶子藏起来。
  “夕颜姐姐,你跟着他上去,这里有铁娇和离花陪着我就好。”秋叶衣吩咐道。
  等到拓宇看完房间回来,郭越和赖明杰已经取完信回来了,只是这封信很奇怪,竟然是用上坟的纸做成的,书信的内容也是一样,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胆敢把你看到的告诉别人,特别是赫陨王府的人,就把你扔去氹水岛给食人族吃。落款没有,但信封里还包裹着一枚用纸做的白色骷髅头。
  “难怪铁娇那么说会把老鸨吓成那样,原来是有缘故的。”郭越大笑。
  “哼,要不是我,她能说出这些秘密来吗?”
  “好了,事情也算有些眉目了,我们走吧。”
  拓宇说着便拉起秋叶衣的手往奇香楼外走去,秋叶衣脸色微红急忙甩开了拓宇的手。等走到门口,拓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回过头来问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你的房间刚好在老鸨的上面是不是?”
  “哟,公子可真厉害,这都能猜到。”女人媚笑着说。
  “而且你们两个房间的布局是一样的,对吗?”拓宇又问。
  “天哪,这可不得了,这都能说中。”女人又是一阵惊叹的媚笑。
  “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拓宇又说。
  “保护我?”女人不解。
  “对,保护你。”拓宇没有再理会女人,而是转身对老鸨说,“今晚的事情是逼不得已,打坏你的东西和赶走你的客人,就用这枚金叶子对你进行补偿吧。”
  拓宇的手轻轻一弹,金叶子便稳稳的落在了老鸨的手里,看着手里的金叶子,老鸨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到门口大声说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但来人早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