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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心悦词

  夜如歌,水如镜,苍茫沃野,芳草凄凄,作客幽竹,佳人待君归。一人沐,流萤芳飞,空琴独奏,唯念君箫。
  风做伴,鼓作音,骏马长啸,黄沙漫漫,驰骋沃野,壮士望凯旋。众人哭,血泪疆场,黑鸦群贺,但求魂归。
  ——《心悦词》
  百年前,星帝国有对情侣。男子是帝国漠北大将军之子,名为苏牧,女子则是一名普通琴师,名为心悦。两人相遇之前,心悦为了生存,不得不四处流浪卖艺,她几乎走遍了帝都晶瑕城的每个角落,甚至到各种青楼民坊卖艺;苏牧则每日被父亲胁迫习武,练就一身好武艺,但是却不得与外部接触,直到有一天,他被将军大门外悦耳动听的琴声惊住,琴声悠扬婉转,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走出了大门,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他家大门口卖唱的心悦。看到他,门卫急忙去驱赶心亚,但被苏牧喝止了,他看到了心悦美貌的面庞,心悦也看清了他刚毅的脸,两人一见面,仅一眼就爱上了彼此。可是这段门第毫不相称的爱情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何况女子还常常出入青楼这种被世家大族唾弃的敌方,漠北大将军得知此事,便想要暗中派人除去此女,谁知苏牧却提起知道了这事,于是他便便请他最好的朋友——当时的第一文人萧野,帮助心悦隐居到了晶瑕城外40里的竹林里,还派了自己的两名心腹卫士进行保护,他则每隔三五日就去幽会心悦,然而好景不长,漠北部落作乱的消息传来,父亲被杀的消息让苏牧不得不穿上父亲的铠甲征战漠北,从此与心悦分离。战火持续了三年,心悦就等了他三年,可是她等到却是双腿缺失已经沦为残废的苏牧,看到心悦的震惊的眼睛,苏牧流泪了,他吩咐下人将自己抬回将军府,但是等他到达将军府的时候,心悦也到了。
  “生亦何欢,死又何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心悦要永远陪伴在你身旁。”
  萧野听到苏牧和心悦的事,感动万分,就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做了一首《心悦词》相赠,后来便被苏牧和心悦谱成琴箫曲留传下来。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美丽的爱情故事,百年后的今天,拓宇站在天宇阁的八角楼里,听着这哀婉的琴声,眼睛盯着琴声传来的方向,那是溪水族秋叶衣的房间,难道是她?想到这,拓宇又在石凳上坐下来,但是听着琴声,手里的竹萧又忍不住被他吹响起来。
  琴与萧似乎本身就是一对永不分离的情侣,它们配合起来的声响是那么美妙,就连已经喝醉了颜竺也从飘絮身边惊醒,侧耳倾听着这绝妙的琴箫合奏曲。
  “《悦耳词》,想不到这里竟然同时有人能将这绝妙的曲子吹出来。”颜竺一跃而起,推门走出房间,“二弟,怎么会是他,看来他还真不简单哪,那弹琴的是……,竟然是秋叶衣的房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你就睡觉去吧,我都说了,他们两个人是不会就那么结束的。”
  飘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扶着颜竺回屋,楼道又安静下来,琴箫曲的声音便在天宇阁回响,很多人都听得痴了,这时,却有几名穿着夜行衣的人沿着各个黑暗的角落进入各个房间,而王皓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曲罢,秋叶衣的房门打开了,她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八角亭里的拓宇,同时拓宇也看见了她,四目相对,宛若琴与萧的声音回旋,两人的心都不禁一颤,拓宇急忙压住自己的思绪,没让表情流露到脸上。
  秋叶衣则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她快速从楼道上走下来,进入八角亭,然后坐到拓宇的对面,白色纱巾下的嘴唇才开始上下晃动。
  “是你,你也会吹奏这首《心悦词》?你也知道苏牧和心悦唯美爱情?”秋叶衣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家师所教,不敢怠慢,三年的时间无一日敢懈怠,终于能完成此曲。”拓宇说着,但内心却似乎有东西在挣扎一般,心里憋得极为难受。
  “不知道家师怎么称呼?”秋叶衣面纱上的一双眼睛波光流转,静静的看着拓宇年轻的脸。
  拓宇低下头看向竹萧,尽量避免与秋叶衣的目光相对:“师傅不过一普通琴师而已,何足挂齿。”
  “公子,据我所知,这首《悦耳词》虽然家喻户晓,但是它的旋律却极难控制,一刚一柔,一高一低,一高亢一柔婉,一豪壮一凄凉,能将这首词曲演奏出来的人,当今天下我所知道的只怕还不到五个人,九岩山的紫皇,碧波亭的碧玉仙子,星帝国的落雨公主和第一琴师嵩郎,以及隐匿在民间的提卡人沐伽、沐冰兄妹,不知道家师是他们哪一位?”
  拓宇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心里竟然对眼前的女子有莫名的畏惧感,听着她柔婉的声音,心里仿佛有两只手在撕扯自己一般,过了半响他才抬起头,似乎做足了准备一样:
  “公主同样能将此曲演奏到这种境界,但也不是他们五人之一。”
  “公子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他们五人之一,但是我却是嵩郎的学生,叶衣不知道今日哪里得罪了公子,竟然令公子对我如此反感,如果真是那样,叶衣愿给公子赔罪。”
  秋叶衣说得很诚恳,拓宇更加猝不及防,他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秋叶衣,难道告诉她是因为自己畏惧她,可是他又畏惧她什么呢?
  秋叶衣看着默不作声的拓宇,想了半天才又继续说道:“莫不是因为叶衣总是蒙着面失了礼数,既然如此,那么叶衣还是摘下面纱吧,好与公子面对面交谈。”
  秋叶衣说着已经解开束缚着面纱的柔软丝带,拓宇急忙应声而起,大叫:“不是的,不需要如此。”
  他本是要制止秋叶衣,所以动作急快,却没曾想右手反而轻轻推在秋叶衣的手上,使得她的面纱迅速而落,刚好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的身体瞬间僵直在那里,因为眼前的女子实在太美,如果不是他孩童时见过落雨公主,拓宇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女子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他还是呆了,孩童毕竟还没有成人,不会有成年男子看到异性的那种冲动,如今的拓宇已经成人,而秋叶衣却因为惊讶而盯住了拓宇的眼睛,两人相对片刻后,拓宇才抬起右手将面纱递给秋叶衣:
  “公主,在下无心之失,还请公主原谅。”
  秋叶衣白玉一般的脸上洒过一抹绯红的霞光,然后微笑着说:“既然上天让它落在了公子手上,那么我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这,可是……”
  “难道公子对我仍旧那么反感,你我已经合奏了《心悦词》,难道还不能成为朋友?”秋叶衣的脸上迅速增添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拓宇见状,急忙收回右手,把面纱放进怀里,然后强挤出一抹笑容:
  “谢谢公主,在下一定好好珍藏。”
  “公子,你总是一口一个在下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不是常人,就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秋叶衣的微笑总是那么迷人。
  拓宇:“我叫枯参。”
  秋叶衣笑笑:“呵呵,不管你这个名字是真是假,我都会记住你的,好了,天色不早了,后天晚上还要陪父王会见七空不咯,我要准备一下,有空再见。”
  秋叶衣起身离去,拓宇也从石凳上站起来,走下八角亭,秋叶衣又是回眸一笑,拓宇终于无法控制自己,心跳得让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
  “记住,你拒绝过我一次,你就欠我一次了,还有,这个我带走了,下次再和你吹奏《心悦词》的时候还给你。”
  看到秋叶衣手上的碧玉佩饰,拓宇急忙往腰上一看,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在自己发呆看她的时候,秋叶衣已经悄悄取下了他腰间的佩饰,其实,这也是枯晨给拓宇准备的,但此时却已经落在秋叶衣手上。
  拓宇又在八角亭里坐下来,将竹萧塞进衣袖,然后右手伸进怀里,手一抹竟然同时摸到了一副画卷和刚刚塞进去的面纱,他的内心又一次被撕扯,而且比前面还要厉害得多,他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天上的繁星,过了很久才又将目光围着天宇阁扫过,最后他就看到了七空不咯亮着灯的房间。
  “后天晚上会见七空不咯”,拓宇脑袋里又回想起秋叶衣临走时说的话,心里一惊,暗叫不妙,七空不咯动作这么快,幽龙镇的形势又这么复杂,他该怎么阻止溪水族与七空不咯结盟呢?
  拓宇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他已经昏昏欲睡,因为冰国的酒后劲极强。但是他不能睡,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要在他们结盟前把事情办好,于是他使劲的摇了摇头,瞬间感觉清醒了许多,他从包裹里拿出夜行衣换上,然后越上横梁,一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