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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别无选择的决定

  看着秋舞泪眼朦胧,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云夫人在心中轻叹着。女子一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芳心错付,那么便是一辈子都葬送了去。
  即便是可以再遇到良人,可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却怎地也是除不去的,进而会成为生活的阻碍。
  身为过来人,云夫人如何能够体会不到秋舞心中的伤痛。爱上一个根本不会爱自己,且是心里只有别的女人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迟早会埋葬在心中,要比这个男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来还要痛上几分。
  云夫人虽然丧夫,可在云老爷的心中,始终都只有云夫人一个女人的存在,即便云老爷身边也出现过别的女人,可却没有一个可以撼动云夫人的地位所在。是以,云夫人并未体会过被男人伤到的痛,但她所接触够的情敌,却不再少数,云夫人自然也是了解这些女人的心思一二的。
  “并非是因为你的身份,所以云家才不接纳你。而是,一方的心里已经有了秋妹在前,且又娶了秋妹,那么便该对秋妹的一生负责。之前,或许说过许多让你心里很不舒服的话,那并非是我真的瞧不起你的出身,而是想要打击你,让你知难而退。你是个好姑娘,若是没有对一方动情,或许我也会赞你的执着。只可惜,我是一个母亲,所以必须要为自己的孩子清理幸福的阻碍。你如今也是有了身孕的女子,迟早也会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的。秋舞姑娘,我希望你能够看清事实,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你腹中的孩子,无人去认,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那么,我可以以云家主母的身份向你保证,定会给你和孩子安排一个妥善的未来,让你们一生都无忧。我相信,一方也定是与你说过这番话的。”云夫人感叹的说着,见秋舞脸上的表情更为痛楚,不由得轻叹了起来。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云夫人自然也是不想要为难了秋舞的,可秋舞的存在,却已经为难到了他的儿子,且让林秋妹受到了伤害,那么就不能怪她心狠了。
  若是赶走秋舞,是能够让云一方和林秋妹的感情不受到伤害的,那么云夫人愿意做这个坏人。
  即便是被秋舞恨了,那又能如何,只要可以让秋舞明白什么才是该做的,能够心甘情愿的离开,那么云夫人不介意自己做坏人。
  “我知道,你定也是有你的为难之处,否则你也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艰辛的道路来走。但无论让你执着如此的想法,是如何而来,我都必须明确的告诉你,云家是不会接受你和这个孩子的。莫说我相信一方是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的,就算你的孩子真的是一方的,我也不会认下他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能够想的明白,可以离开。”云夫人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心意来,不给秋舞缓冲的时间,即便是伤害到秋舞,云夫人也在所不惜来。
  听了云夫人的话,秋舞呵呵的苦笑了起来,笑的泪水更加的明显来。
  云夫人虽然说不介意她的青楼出身,可在秋舞看来,若自己是出身名门,那么云夫人便不会这样说了吧。
  至少,若自己是出身名门,那么云夫人或许便会相信她所说的话,会相信这个孩子是云一方的,自然也就会接受了他们母子的。
  奈何,一日出身青楼,这一辈子便都烙上了妓女的烙印来,至死方休啊!
  “云夫人,若是我不能答应呢?”秋舞问着,眼中的伤痛未加掩饰,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不要与青楼有关,哪怕是出身寒门也好,至少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也许就不会被人如此的看低了吧。
  可纵然秋舞心中有多少的不愿意来,却也不能表达任何的情绪来,她不过就是个妓女,这是注定的命运,无法改变的。
  “你若是个聪明的女子,定是会答应的。”云夫人脸上的表情仍是那般的清淡,却是那般的笃定,仅是已谈生意的口吻在与秋舞说这话,而不带有任何的感情来。看着秋舞,云夫人顿了一下,又道:“因为,你若是答应了我,便能够一生的安于无忧,只要你是真心的想要离开青楼之地,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拿了云府给你的银票,去找孩子的父亲,这便是你的私事了,云府不会做任何的干涉的。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云府的大门只能为你打开,你想要去何处,云府仍然不会干涉。但你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也将与云府无关,云府是不会为你负责的。”
  云夫人说着,朝青儿做了个手势,示意青儿为她倒杯热茶来。说了这么半晌的话来,倒是真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呢!
  会意到云夫人的用意,青儿忙去斟茶,可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心中却在想着,若是她家小姐能够有云夫人这般的魄力,那么早就解决了秋舞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来。
  “秋舞真的希望自己是个愚笨的女子,没有听明白云夫人所说的这句话来。”秋舞苦涩的笑了笑,多么的希望自己所说的这番话,是真实的。
  若是她真的是痴傻的,那么便不会对云一方动心,也就不会沦落到自取其辱。
  若是她真的那么愚钝,那么便不会听懂云夫人的话,而可以不顾及后果的继续留下来,为自己的未来筹谋。
  可云夫人的话已经很明确其意思了,若是她不离开,那么云夫人便会将她赶出云府去,且以后想要接近云一方也定是难事了。
  心中悲凉了起来,秋舞无助的落下泪水来。她只是爱上了一个已经成亲的男子而已,且是在这个男子成亲之前便动了情,为何连上天都容不下她的存在呢?
  难道说,老天真的要将她逼到绝路去吗?即便她在失去了云一方之后,会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目标,还是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吗?
  看得出秋舞是真心的不想离开,甚至有了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来,云夫人心中虽是有些同情,但还是以云家主母的身份,硬生生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着手为你安排一门亲事的,便是以一方义妹的身份送你出阁。无论你是想要为妾室,还是想要做虚衔,甚至是不计较身份,而做正室,都可以。只要你提出条件来,我定会为你安排到你满意为止,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云府在,你和孩子便不会受到欺凌。当然,也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阁的。”
  “云夫人的心意,秋舞是心领了。只是,既然不能爱我所爱,那又何必成亲呢!”秋舞说着话,眼中的泪水在打着转,可却没有流出来,只是在打着转而已。“秋舞也曾如许多妙龄女子那般,幻想过若是披上嫁衣,将会是怎样的动人,又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为妻。但是,在秋舞被家父卖身于青楼之中时,便知道了这样的美梦只能存在于梦中。而在遇到云少爷的时候,秋舞曾一度的以为,这样的愿望是有朝一日可以实现的。殊不知,秋舞的出阁梦,便终身只能是梦了。”
  话落,秋舞闭上了双眸,任由泪水流过了脸庞,不再言语。
  见秋舞如此的伤情,绝望到令见者心痛,云夫人心中也是不舍的紧。可是,比起看秋舞落泪一时,总好过让林秋妹落泪一辈子的好。
  没办法,林秋妹在云夫人心中,如同自己的女儿那般,地位自是不同的。所以,林夫人没有办法不去为林秋妹着想的更多了。
  “既然动了胎气,便好生的休养着吧,我会吩咐下去,让下人好生的照顾着你,也会命人去找大夫来。便不打扰了。”云夫人说着,便站起身来,将仅是抿了一口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让青儿扶着她离开了去。
  听着云夫人远去的脚步声,秋舞脸上的两行清泪又流淌过了清晰的痕迹。
  “为何非要逼我呢?我只是爱上了云一方,只是想要留在他身边罢了,为何你们都不能成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秋舞低声的问着,却不知在问与谁听。
  用力的捶打着床铺,秋舞心中的痛意,足以将她的理智所摧毁。可是,秋舞恨不能昏厥,好逃避这一切的愿望,却是要落了空了。
  扶着云夫人走出秋舞的房间,青儿偷偷的笑了一声,小声而恭维的说道:“还是夫人厉害,三两句话,便将那个秋舞姑娘搞定了,这下可好了,没了这个女人存在,小姐和姑爷便可以恩恩爱爱的了。”
  “你这丫头,倒是对你的主子忠心不二的,时刻都在为你的主子着想。可是,你可要管好你的这张嘴,不能因为你的直性子,便在你家主子面前乱说话。若是你家主子对你家的姑爷有什么误会的,也要好生的劝说着,可别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知道吗?”云夫人点了一下青儿的额头,嘱托的说道。
  虽然青儿对林秋妹的忠心程度是不用说的,且将林秋妹也是伺候的妥妥的,更是挑不出来半点的不是来。
  但是,青儿这丫头就是嘴快,总是在不该的时候,说出更不该的话来,让林秋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可青儿却从来都意识不到,她自己是错到哪里了,真的是叫人无语的紧啊!
  不过,青儿这丫头,倒也不算是笨,只要多多的嘱咐几句,便会记在心上,自然是不会犯错误的。
  尤其是在林秋妹的事情上,青儿更是上心的紧,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够分得清楚,什么才是对林秋妹有利的。否则,云夫人也不会要青儿一直站在旁边了,云夫人就是想要青儿确定,云家是真心的疼爱着林秋妹,不会做对不起林秋妹的事情,如此青儿才不会乱说话的。
  唉!身为一家的主母,云夫人却要对一个下人都要如此的多费心思,真的是很不容易的紧啊!
  可是,这份苦楚,云夫人却无人可以诉说了,谁让她的儿子做出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省心的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