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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来要人?”红梅停下手里的梳子,一脸惊讶。
  白羽墨示意红梅继续,气定神闲地开口,“这太子还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主儿。这么一大早就赶来兴师问罪,不知道他可有证据。”
  看来白姑娘自有一番对策,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红梅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为白羽墨梳妆。
  白羽墨梳洗完毕,对着铜镜整了整发髻,这个发髻简单大方,下半部分长发依旧披肩而下,浑然天成,她甚是喜欢。她莞尔一笑,对前来传话的婉玉说,“走吧。太子那边,我来解释。”
  这是红梅第一次看见白羽墨笑,笑靥如花,恬淡柔美,不禁让她有几分看呆了。“难道是美人计?”红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知道她家侯爷看见这番美人又该作何感想。
  白羽墨还未踏进前厅,便听见太子在质问征远侯。
  “欧阳临渊,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火烧太子府是死罪!谋反之心昭然若揭!你知不知罪!”太子怒不可遏。
  “臣不敢。”欧阳临渊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前脚抓了白羽墨,后脚太子府就失火,大牢守卫全部被打晕,你敢说这不是你所为?我怕救人事小,趁机谋害本太子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太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副早就识破欧阳临渊的谋反之心的样子。
  “太子殿下,你抓了我府上的人,我只当是正当询问,并未过问。若真如太子所说,我为救她不惜犯死罪,又何必等上一天?当天晚上就该前去太子府要人。”
  “你还敢狡辩!”太子还想继续质问,抬眼看见白羽墨缓步而来,不禁狂傲的笑了起来,“欧阳临渊,人都在此,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了!”
  欧阳临渊看到精心装扮的白羽墨,不禁皱眉。
  “见过太子殿下。”白羽墨面带微笑,对太子行了礼。
  “每次见到白神医都让人眼前一亮。”太子时刻不肯移开放在白羽墨身上的视线,一时间竟然忘了刚才的怒火。见白羽墨向侧面使了个眼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端起架子质问,“征远侯,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一早就来征远侯府闹事,欧阳临渊一直笑脸相对,尽量冷静地为自己开脱,只是白羽墨来了之后,他突然失了耐心,语气也冷了几分。
  “大胆!你好大的胆子!”太子气的来回踱步,恨不得把欧阳临渊大骂一顿,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气闷在胸十分烦躁。
  白羽墨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太子果真是十分好色,只要一见到女人,原本不大灵光的脑子就更加不灵光了。
  “太子殿下,我是自己回来的。这件事……”白羽墨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白神医,有话但说无妨!”太子听着美人的声音,心里舒坦了几分。他坐在正位的太师椅上,恶狠狠地斜了一眼欧阳临渊。
  欧阳临渊坐下端起一杯茶,淡定地抿了一口。
  两人都在等白羽墨开口。
  白羽墨寻了椅子,坐下,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件事,我有几点见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白羽墨越是不肯开口,太子好奇心越重。也顾不得生气了。
  “这第一点,若征远侯昨晚真是去救我,那怎会放火烧我?太子殿下,您也亲眼看见了,若我晚跑出一步,说不定就会葬身火海。征远侯犯不着冒着死罪杀我一介草民。”
  太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天晚上的情形确实十分惊险。要不是白羽墨会轻功,还真保不准能不能全身而退。但他当即醒悟过来,“白神医,本太子赶去救你,你为何还要逃?”
  白羽墨笑了笑,接着说,“太子殿下莫要着急,这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刚才在厅外,听闻太子殿下说到,前一天刚抓了我,太子府接着就失火,大牢也被探查过,这些证据明显把矛头指向征远侯。别说太子殿下,就是朝中大臣们看待这件事,他们也都会认为这肯定是征远侯连夜赶去救人所致。但是,就是因为这些证据太过明显,反倒叫人深思。”
  太子赞同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猜想,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想要离间太子和征远侯的关系,让你们斗得鱼死网破,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太子殿下想想,有没有人会因此受益?”白羽墨小心询问,她其实并不清楚应龙国内部的事情,只是自古宫廷多是非,有利益冲突的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两个。
  “难道是二皇弟?”太子低下头自言自语,眼睛滴溜溜地转,把他所有的假想敌都数了一遍。
  白羽墨看到太子这番样子,心里更多几分胜算。
  坐在对面和她遥遥相望的欧阳临渊,此刻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旋即又隐藏了去。他一脸严肃,坐等好戏。
  “白神医,让你这么一分析,还真像这么回事!想不到神医不仅医术精湛,这心思也是玲珑剔透,真乃绝代佳人啊!”太子身边的女人大多都是空有美貌,一门心思只想荣华富贵,胡乱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她们乐上天了,随便几句承诺便让她们死心塌地,恨不得掏心挖肺对他好。那些笨女人,实在无趣!
  太子看她的眼神有几分不怀好意,白羽墨忍住心里的厌恶,再次微笑着说,“我留在太子府,纵使能躲过一时,难保不会有人再去栽赃。当时形势紧张,我没来得及跟太子殿下解释,就擅自跑回征远侯府,现在还惹得太子白白生气,实在有欠考虑。”
  “哪里哪里!本太子这不是心心念念惦着白神医的安危,这才来看看。”说完,太子收起笑容,冷着一张脸看向欧阳临渊,“哼,量你也不敢火烧太子府。和本太子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给我记住!”
  欧阳临渊心里冷笑一声,面上还不得不装作如获大赦的表情,“谢太子明察。”
  正当太子还想再多问几句的时候,一个侍卫跑进来求见,他在太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太子脸色大惊。
  “白神医,这件事害你几乎丢了性命。本太子定会查清贼人,严加处置!”太子说完便带着侍卫们匆匆离去。
  太子走后,白羽墨径自向门外走去。不料欧阳临渊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欧阳临渊冷着脸,眼底寒光毕露,“白神医?咱们是不是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