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落叶,似一股剑者的寒气飘零。
一千七百年过去,周而复始,无极被赋予了更多的想像力。
蜗居在这里久了,才知晓此县“东北套”晋时属魏昌,有一位剑者刘琨。
刘琨独步江湖的脚步声,一直咔咔地踏过冬天的大地。
春天来了,还一个青年的刘琨,洛阳街头风流华丽的影子在飘,并州路上留下的却是一付侠骨柔肠。
凉月苍狼,看到的是亮剑的孤独,听到的是那远山的呼啸。
哦,这就是西晋才子,书剑合一,吟啸龙渊。以孤弱之师,力敌匈奴,一战十载。
风云为之起舞,雨雪为之洗尘。
英雄远去了吗?
某日,无极“东北套”有一童子对妈妈大呼小叫:“啊,我看到刘琨了。”妈妈大吃一惊,来到小孩跟前,原来是他在电脑上看到两个人舞剑。童子道:“妈,你瞧,闻鸡起舞!”
闻鸡起舞?我精神大振,踏上无极“东北套”,寻找刘琨的影子。这里充满了古老神秘的色彩。早在三国两晋时期,碧水潺潺,芳草萋萋,一片繁华锦地,中山靖王刘胜后裔聚族而居。官府设想在此立县城,取名成县,后由于气候变化,河流消失,沙荒遍野,又几经战乱,人口减少,县城未能建成,成县演变为呈现村。小东郎村的名字就记录着这段地貌变迁“起伏如浪”的历史。民间一直流传着刘琨就是呈现、小东郎一带人的说法。
遥想着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祖辈们,我心潮澎涌。刘琨是个敢于亮剑的英雄,他正在一步步地向时代走来。真是仰望久矣,岂敢怠慢。我陡然间升起巨大勇气,不管有无穿透历史的功力,来到计算机前,再点击窗口,进入互联网,穿越千年时空,奇迹般地来到晋朝的京都……
正值月圆之时,洛阳司州府衙里一人举着酒葫芦,站在院子中打一套醉拳,然后喊道:“越石,快出来,你看那天上的云彩,多美呀,想来是要我们一道喝酒,才不负月神的美意。”
在屋子里冥想诗歌的刘琨,听祖逖喊自己,不耐烦地道:“我说祖兄,你都快成酒仙啦。我还要念书呢,一句诗也作不出来,别烦我。”
祖逖说:“哈哈,酒仙?我要是酒仙也要拉上你做个小酒鬼。”
刘琨不得不从屋子里出来,伸长脖子问:“要我跟你学喝酒?”
祖逖说:“怎么,不行吗?反正我是不让你整天死读书,读书有什么好玩。”
刘琨道:“你喜欢弄刀舞枪,我爱好琴棋书画,各得其所不是更好。”
祖逖摆动着酒葫芦,说:“越石,闲话少叙,莫让月神笑话,来,喝酒。”
刘琨道:“真的还喝?”
祖逖把酒葫芦往他跟前一晃。“不敢呀。”
“谁不敢,喝就喝。”刘琨说着接过对准嘴猛地一扬,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祖逖见刘琨喝呛了,笑得前仰后俯。可刘琨稍一缓劲儿,又喝进一口,吆喝道:“好酒哇,好酒。”祖逖瞪眼一看,道:“行呀你,没事吧。”这二人同为司州主簿,祖逖长刘琨五岁。两人英雄相惜,谈诗饮酒,情好绸缪,共被同寝。
酒醒时分,已是半夜三更。
突然,荒鸡鸣叫,惊醒了他们。刘琨揉一揉眼睛,嘀咕说:“你道夜半鸡鸣,是吉是凶?”
祖逖定定神,答:“此非恶声。”
刘琨说:“叫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不能安静。”
“是吗?”他俩都没了睡意,坐起身,纵论世事。祖逖道:“越石,你少负志气,风华正茂,绝不能仅沉溺于诗词书画。”
刘琨道:“越石一介书生,焉能大任。”
祖逖说:“你才二十岁呀,将来会比愚兄强上十倍。”
刘琨道:“祖兄武功超群,生来就是做将军的料,越石怎敢和你比高。”
祖逖呵呵一笑:“什么武功超群,酒量过人吧。”他继尔认真地说,“近来练武,我倒有了创一套神剑的想法,只是自知愚笨,不敢痴迷,如果与你这个才子联手,定会事半功倍。”
刘琨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哎,这主意不错。可是好是好,有什么用呢。”
祖逖道:“古人云:神剑者,神通广大之剑,避邪扶正,纵横江湖。”
刘琨受到激励,道:“好,既是能报效国家,越石定当与兄闻鸡起舞。”
“闻鸡起舞?”祖逖茅塞顿开:“对,就叫‘闻鸡起舞’。若日后四海鼎沸,豪杰并起,我俩一定会驰骋中原。”
刘琨诧异:“太平盛世,祖兄何出此言呢。”
祖逖道:“时下奢侈之风盛行,国运岂能长久。”
刘琨低头思索,略有所悟:“嗯,兄说的有道理,荒鸡鸣叫,定是给我们警示。”
说话之间,两人已站到院子当中。只见月光皎洁,星斗满天,于是拔剑对舞。
月缺月圆,冬去春来。
刘琨牢记了这段日子。闻鸡起舞也渐渐地传遍了洛阳……
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