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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阴司辛密

  使劲摇了摇头,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白婧这妞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
  由于我们说话之际没有停步,而我发现大宅离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快速的缩短,远比刚才走了大半个小时才略微接近了一小段距离来得快。
  快接近大宅的时候,我终于看清那个扫地人,那是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看见我们上来后,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诧异。
  这时候白婧又凑了上来,“小宁,他是人是鬼啊?”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白婧这妞了,听她问我,我顺势贴着她耳根子说:“你发现没有,他不是人也不是鬼!”
  白婧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好不可爱,惊讶问着,“那他是什么东西?”
  “嘘,你注意到他裆下没有,直觉告诉我他没那个东西!”我神秘一笑。
  “裆下,裆下那是什么东西?呀,张小宁你太坏了,讨厌啦,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白婧先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红着脸捶打了我一下。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你想啊,在这里的可能是人吗,不可能对不对,所以他一定是鬼或者是阴司那儿的阴兵鬼将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要做什么,而这里又为什么会莫名奇妙出现大宅?”
  在我们说话之际,那个扫地人忽然抬起头朝我诡异一笑,没错,就是朝着我而不是朝着我们。
  我顿时疙瘩一下,该不会是他听到我跟白婧的对话吧,我接着尴尬笑了笑,朝他拱手施了一礼。
  为什么是施礼我也不懂,我只是觉得跟这些鬼魂打交道应该得这样,至少眼前这个“扫地人”的穿着是古代文人打扮,所以打招呼用拱手施礼会合适些。
  “大叔你好,我叫张小宁,他们几个是我的同伴,我们是阳间送鬼人,西行之路途径此地多有打搅还请见谅!”
  “有意思,还没有人叫我大叔过,小伙子你是第一个,而且还是第一个敢拿我雕侃的;怎么,一句见谅就想别过去吗?”扫地人面色突然一寒,冷冷盯着我。
  被他盯住的一刹那,我仿如掉入冰窖一般,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居然动弹不得。
  这一下可把我惊得连魂都快掉出来了,眼前这扫地人的地位估计不低,随便说上几句话都透露着那么一股威严。
  扫地人的突然变脸,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白婧胖子竹竿颜清秋三人一鬼看见我的异常,连忙把我围起来护在里面,只有残魂躲得远远的。
  我暗骂一声“混蛋”后,心里快速转动着,这扫地人看起来应该是在阴司当职的,地位也不会太低,而且不像是找我们麻烦的样子,因为我发现他眼里略带着戏谑。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平静了不少,“大家不要担心,大叔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你们都让开吧!”
  众人疑惑看着我又看着扫地人,不知道我这时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小伙子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在开玩笑的?”扫地人收起冰冷的神色,又笑了笑。
  重新恢复自由的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略带肯定地对他说:“你一定是阴司的左冥君大人吧!”
  这下轮到扫地人诧异了,不过一瞬间他又恢复面带笑容模样,“小伙子的祖上可是张玉?想不到你们四家还挺争气,居然能够撑下数百年,真是难得。不过吧,你聪明是聪明,就是这个修为低了点,难咯!话说你后面那个残魂是武安君吧,他怎么从杀坑逃出来的?”
  张玉正是我的老祖宗,也是我们老张家第一代做这种行当的祖师爷,而他果然是我猜测的阴司左冥君,在我的认知当中,判官穿着都是官服,阴兵鬼将更是一副兵甲模样;而村头那块石碑是阴司左冥君所立,目的无外乎是为了寻找破开杀坑禁制。现在杀坑的禁制未破,那么出现在眼前的这位文人打扮自有一番威严的扫地人,当然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左冥君。
  除了我,其他人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既不可思议盯着我,也不可思议看着左冥君。
  之前有提到过,阴司左冥君一直是阳间送鬼人的支持着,或者说阳间送鬼人本就是阴司在阳间的代理人,所以左冥君当然不会为难我们。
  “启禀左冥君大人,他正是武安君,不是他从杀坑里出来的,而是我们在咸阳武安君陵园相遇的,他真正的魂魄依然被困在长平杀坑。”我对左冥君解释了一句。
  左冥君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看他怎么只是一缕弱得不能再弱得残魂,原来是这样。
  “那你们这是要去杀坑?”
  “是的,左冥君大人,我们四人已经接下了这趟西行活儿,但是其中很多东西我们都还不清楚,现在仍然对怎么进入杀坑一无所绪。”
  左冥君先是点点头,接着莫名其妙说了一句“阳间事阳间了,阴间事阴间了,阴阳两隔是天道也是自然规律,或许我的方向一直走错了,难怪两千多年来一直破不开杀坑的禁制。”
  我有个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的做派,听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东西就懒得去想,所以对于左冥君这段莫名奇妙的话主动过滤了去。
  活儿虽然是接了,不过我更关心的还是爷爷父亲他们八人的下落,眼下难得在此遇见左冥君,我满怀希望迫不及待地问道:“左冥君大人,不知道您清楚我爷爷父亲他们八人的下落吗。”
  可是现实很残酷,左冥君想都没想,直接告诉我他已经在此研究了两千多年,除了阴司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决断需要他处理的,他才会从身后的大宅直接回去处理,等处理完后又马上上来风铃村,所以他并不清楚我爷爷父亲他们八人的情况。
  听此解释,我当然免不了失落失望,不过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接下来通过左冥君的述说,一扇我从未清楚的辛秘渐渐浮现在我眼前,其中有我猜到的知道的,更多的则是我所不曾想过的。
  当初阴司左右冥君势力拉锯趋于平衡,左冥君控制陆路通幽路黄泉门,右冥君控制水路通幽黄泉门。
  刚开始双方还比较和气,主要还是以拉拢阳间的一些文武官员为自己所用,扩大势力范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左冥君的势力渐渐超过了右冥君,右冥君为了保护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想反超左冥君,于是开始走而挺险扶持阳间邪术士,不仅陷害阳间有能力的能人志士,而且死后还想通过邪恶的手段去控制他们,即使不能控制也不能让左冥君得到。
  所以武安君这个大杀神就是右冥君想要控制的最大势力小团体,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右冥君相信一定可以扭转被动的局面。于是后来有了赵国的反间计,有了秦相的打压,而最终武安君也确实提前死了,但是右冥君却没能如愿以偿。
  因为左冥君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右冥君和他在阳间扶持的邪术士“为非作歹”,为了武安君这个大杀器,左冥君亲自出手,在风铃村一举擒拿下邪术士风铃,并在此直接开辟了新的通幽路和黄泉门,期待能够将武安君这个大杀器解救出来为自己所用。
  围绕着武安君的争夺当然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为了应对右冥君的反抗,以及维护天道正义,地阴规矩,所以左冥君也开始在阳间进行扶持代理势力,于是我们送鬼人这个职业便应运而生。只是送鬼人的传承不仅要承受鬼物带来得危险,而且还得时刻提防邪术士随时可能带来得威胁所以其传承鲜有能够长久坚持下去的。
  于是左冥君不得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到阳间寻找新的代理人,时至今日我们张白朱墨则是最后面的一批送鬼人。如果我们断去传承后,那就代表着我们四家绝后了,那时候就需要重新寻找新的阳间代理人。
  由于我在爷爷失踪前就已经鉴心成功,所以我们的传承勉强算是保留了下来,所以左冥君才没有继续重新找新的代理人。
  这些信息量很大,第一次听到这些辛秘的我们都目瞪口呆,想不到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居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