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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进退维亟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我脑中过了一遍便给过滤去掉,既然赵括能够如此信任王偏将,那自然是对其知根知底,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兵交给他。
  据赵括所说,王偏将本是他们赵家的“门客”,而且是那种相交相知甚久的“门客”。
  “门客”是古代有身分和地位的人收养的有学问或有一技之长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说到底其实就是人才储备库,这在春秋战国时期最为盛行。
  最著名的莫过于战国四君子之一的齐国孟偿君,据说他养了3000多门客,而我们耳熟能详的“毛遂自荐”这一个典故就出自于他的门客毛遂,还有“薛国市义”、“营狡兔三窟”的冯谖。此外的《吕氏春秋》,也是吕不韦手下的门客合写而成。
  而站在“门客”的角度来说,门客的人生目标是求富贵、取尊荣、建不朽之功业,通过“依附”某个主子这一路径,和将用身“工具化”,最终以达成豢养与被豢养的关系。
  或许很多人认为三教九流的“门客”没有多大用处,其实这个想法是挺幼稚的,殊不知历史上,门客曾担任过许多重要的角色,就是“至圣先师”孔夫子亦不免时时露出“门客”的本相。他并不讳言自己“三日无君”便惶惶不安的焦虑,乃至奔波于列国被人讥为“丧家之犬”。
  当然门客中还有其他许多我们熟知的饱览群书、谋略过人的毛遂、张仪等文士;也有武功高强、胆识过人,如荆轲式刺客,侯嬴式侠义客这类的武士。
  然而门客看起来有点像纯粹的利益交换利用,但实际上在“君子”成风的春秋战国时期,往往一入某个主子充当门客,就会追随一生。
  王偏将恰恰就是这么一类人,所以出现如同打劫鬼那般私自出逃的可能性非常小,唯一有大概率的可能或许就是王偏将等两百阴骑碰到了什么。
  经过一番简单的商量,白起一副快要随风而去的模样,我和赵括当然没敢让他一起进去,至少也得我们确定洞穴里面有没有被风季动过手脚再说。
  “赵将军你站到我身后去,我打前站!”刚洞穴的那一刻我忽然停住脚步,走到赵括身前。
  赵括不以为意的说道:“谢谢张兄弟的好意,只不过赵某我看你的实力似乎也不强,还是我走前吧!”
  只是事情哪里有这般简单,于是我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道给赵括听。我和风季都是阳人,赵括是阴兵,而风季如果有做手脚的话,对阴兵的影响及危害显然会比对我强上一些。
  这是很有可能的,所以赵括最终感激看了我一眼,便不再执意非得他走先。
  然而实际却大乎我所料,当我和赵括小心翼翼摸进洞穴,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异常,我也没能发现有被风季动过的样子。
  我明明记得这洞穴不深,可我和赵括都走了有一小段时间了,居然还没有到尽头。
  而且越往里走寒气越重,要不是我手指上戴着青龙戒,源源不断给我带了点暖气,我怕是会寸步难行。这还是我第一次发现青龙戒居然有这效果,亏我一直以为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枚戒指。
  山洞里静的吓人,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对人简直是一种折磨,时不时滴下的冰凉水滴,更是让人惊骇的毛骨悚然。我发现越来越不像是我进来时候走过的那个小洞穴了,之前那个分明是干燥的,哪里有什么冰凉的水滴。
  我问了赵括,以前知道这处洞穴吗?他的回答让我不免有些失望,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有这洞穴。
  那么我想可能是这个洞穴不止只有一条通道,或许我们现在走的路径与我之前慌不择路走过路径是同一条道,王偏将等两百阴骑可能走的也是这一条。
  然而就在此时,赵括一把拉住我,不让我继续前行。“张兄弟,小心,前面有幽光!”他感应到了一丝死阴之气从前头一直往这里窜,也就是说前头会有危险。
  贴着墙等待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异常突发事件发生,“赵将军,似乎没有异常,我们再往里走一段看看!”
  赵括心里狐疑,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眼下也没个主意,遂与我再次继续往里走着。
  这条洞道不似人工挖掘而就,像是天然形成的,我们继续走着,洞道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与我们一走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而赵括的感应也是一样,那死阴之气的强弱也一直没有变化,既没有远离的意思也没有接近的意思。
  又过去了一刻钟,我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前面出现了两个左右的岔口。我往左边那洞口瞧去,里面是一条向下的斜坡,蜿蜒曲折,也不知道通往何处。而右边则是一条如同我们现在所走的主道一样呈平行,只不过左右都是阴风阵阵,无论走哪边都是诡异莫测。
  于是我停下来问赵括,“赵将军,要不咱们分开走吧?”
  赵括想了一小会儿后摇摇头,眼中橙火跳动得有些快,凭他对危险的感知,这两条道都不是什么善茬。
  “张兄弟,我们两个最好呆在一起,要是碰到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我从踏进这洞道起就一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要不我们还是退出去为妙,或者看看能不能发现你之前走进来的那道洞道。”
  “嗯,那好,那我们退回去再从长计议!”
  由于一路平安无事,这退回去的路,我们便没在纠结谁走前谁走后这个问题。快步往出洞的方向走了去,可是当我们走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没能走出去。
  这下我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按照进洞所走的时间,我们此时应该已经出了洞穴才对。
  轰隆隆——
  一声像是石壁移动的声音忽然响彻耳旁,我们对视一眼,马上朝着声音来源快速跑了上去。
  刚拐过转角,我刚好看到洞道正前落下了一块石头挡着,右手边则是重新出现了一条与之连接的洞道。
  “赵将军,果然被你说中了,看起来我们两个有大麻烦了!”这……这洞道路径居然在变化,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赵括心中的不安来自哪里,我们迷路了,或者说我们莫名其妙陷入了某个阵法当中,看起来王偏将等两百阴骑应该也是迷失在这变换的洞穴之内。
  “进退维亟,你说这会不会是邪人风季搞的鬼,杀坑连接外界的通道被发现,为了怕我们逃出生天,所以他才施了这么个令我们进退维亟的阵法。”赵括看起来还挺镇定,不愧是领军数十万的马上将军,而他这份心境镇稳的处事不惊,正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赵括看起来虽然没比我大多少的样子,但他却是前后存在了两千多年。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很快恢复了镇定,脑中快速分析着这一切,只是一时间难有头绪。
  无奈之下,我对赵括说道:“赵将军,按照这样的情况来说,这里不可能是先前就存在的机关,而是风季所施的一个阵法,障眼法或者幻术最有可能。”
  “那我们该怎么样才能破阵?”赵括问出了一个令我苦笑不已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只要找到阵眼将其破坏掉,这个不管是障眼法还是幻术都不攻自破!”
  说起来感觉有点简单,可是阵眼在哪里呢?风季是不是只布下这么个没有攻击力,只能困住进洞者?
  乱,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