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民们在灵堂内忙忙碌碌,不过已经没有最开始帮忙的兴奋,有的只是一种恐惧,一种让人窒息的死亡恐惧。
原本刘先生想今天带我出去,但却被我拒绝,因为我想在送李大奎夫妇最后一程,去弥补自己对他家的亏欠。
当夜晚降临,黑夜笼罩大地时,村里的人居然全都没有回去,全都选择一致的留在这里守灵。
看着他们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时,刘先生没有拒绝。
因为一家同时有两人过世,所以这丧礼就变得有些特殊,不过该正常l办理的还是办理,只不过为了明天上山,所以还是忽略许多。
刘先生见众人都守着守灵,所以提议睡会,不过刚说遭到众人的反对,用他们的话来说:“睡觉可以,但你一定要留在这里”
面对这种蛮不讲理的说法,刘先生也懒得和他们去争,带着我就往李婶以前睡过的房间走去。
刚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刚走进去我忍不住呕吐,但刘先生却好似没闻到一样,自顾自的走进房间。
见他这样,我只得皱着眉头走了进去,不过我这前脚刚落,就听哐当一声,刘先生就将门关上。
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这突然的关门哐当声将我吓一跳,条件反射的想要开门跑出去,不过却听刘先生说:
“嘘!别开门”
我有些不明白刘先生这演的那一出,走进一个刚惨死过人的房间,里面还满是血腥味,最主要的还把门关上,这是想干啥?
由于看不见,我只能大概记得刘先生进来的方位,我伸着手向前方探了探,却没发现刘先生,这让我很是心慌,于是忙叫了声:
“刘先生,刘先生!”
刘先生没有回答,不过在不远处响起火柴刺啦的响声,接着一丝火光出现。
在火光的映照下,刘先生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略显严肃。
看他还在,我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旁,只是刚到他身边还没等我来问干嘛关门,他就对我竖起中指嘘了一声,然后贴着我没聋的左耳说:
“别出声,我怀疑李家婶子有东西留在房子里,小心隔墙有耳”
他这话让我全身一震,然后瞪着大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心想着如果有东西他还会留给你,早就毁灭了。
刘先生看着我满脸不信,也不是和我多说,举起手中的香油灯在房间里不停地搜寻着,不过当他几乎将整个房子翻边,再次回到我身边时,也没找到什么。
只见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着:“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李婶有东西留在房间,也不知道他想找的是什么,只不过李婶那诡异的死法却让我铭记于心,便开口说:
“会不会是在她死的地方,毕竟她死的太诡异了”
刘先生听我这话,点了点头,也不管我说的对不对,朝着李婶死的地方走去。
李婶是死在房中心,距离火光还有几步路要走,我跟着刘先生向着哪里走去。
哪里现在已经空无一物,只留了一滩乌红色的血迹,看上去让人心惊。
当我走到血迹旁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充斥开来,刺眼的红色让我心里发寒。
脑海不由浮现李婶死时那诡异的场景,双膝跪地,双目圆睁,被刀划破的满是血痕的脸。
嘶!越想心中越害怕,以至于我不敢走进哪里,只得站在不远处,由刘先生一个人去。
刘先生看我这样子,骂了句怂蛋,自己一个人走到血迹旁,蹲下身子,然后用微弱的火光照着地上的血迹,他照的很仔细,一寸一寸不愿错过任何地方。
原本我以为他不会找到什么,毕竟这只是我得无心之说,却没想没过一会,刘先生一声轻咦将我吸引。
只见刘先生正站在血迹旁,看着一处地方动都不动,我强忍心中恐惧走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在那滩血迹上,有些一处很小的地方竟没有血,是屋子原本的土黑色,而且那没有血的地方,刚好组成一个扭扭曲曲的木字。
木?难道这就是李婶要给我们的提示,但这木又代表着什么?
我看着刘先生希望他能告诉我些什么,只不过他也是一脸茫然。
“难不成那个凶手的名字中有个木字?”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刘先生嗯了一声,于是问我:
“村里有没有名字中带木字的!”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讲究的是穷民贱养,一般都是些二狗,二蛋啥的,就如我,就叫尧娃子,哪里还会有名字中带木这么秀气的名字。
刘先生,嗯!了一声也没多问,然后打了哈切,一脸倦容尽显,我看着双眼通红都快打架的要死,有些心酸的对他说:
“刘先生你就休息会,你都几天没睡了!”
刘先生应了一声,自顾自的说了句:“是的休息休息了”
说着向李婶着的床走去。
夜静了,身旁的刘先生已经睡去,我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黑暗,听着外面喧杂的吵闹声,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这一夜不知是心理作用使然还是其他,我睡的很安稳,也许不能称之为睡,因为整晚我都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而且我似乎还听见耳边有许多人在说话,那声音听起来很模糊,不知道说的是啥。
第二天清晨,我被刘先生叫醒,看着外面天刚蒙蒙亮,有起床气的我没好气的说:
“现在天都没亮!”
刘先生听我这话,直接朝着我得头来了一巴掌子,好气又好笑的对我说:
“你还说,你个瓜娃子,睡觉也不安稳,整个晚上又是哭又是笑,我怎么能睡着,快起来,等下就误时辰了”
听到这话,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昨晚刘先生给李大奎和李婶合了八字,确定了是今天卯时出殡,卯时是早上五点到七点。
我们从房间走出,外面的人就已经忙碌不停,有些人还欢呼着哼着小调,这一切看在我眼中很不是滋味,也许在他们心里,李家夫妇就是灾难,越早送走越好。
吃完最后的送葬饭,已经是六点左右,天刚刚破晓,旭日从大山后冒头,射出万丈光芒。
李大奎埋的地方在去对门山的路上,地方是就先生给选的,用他的话来说——有山有水好墓穴。
出殡的时候再次坐在棺材上,只不过这次是我自愿的。
自从听了刘先生对我说的事后,我就对他家有着一种亏欠,想着如果他们的女儿还在,那么今天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把,但世上没有那么多也许。
锁啦,鞭炮,出殡,坐棺,起……
这次由于要抬两口棺材,所以基本出动了村里所有的劳动力,出殡时李大奎在前,李婶在后,这也充分体现了在我们村里重男轻女的现象。
由于抬棺的人太多,路又太窄,所以一路上都走的摇摇晃晃,让坐在棺材上的我,吓得直冒冷汗。
随时如此还是走过那最难走的路段田埂,接下来只要过了小溪上搭建的石桥,石桥是由石头搭建而成,算不宽阔但也好走。
八仙们走在石桥时,已经没有那种摇晃的感觉,我看着坟地就在眼前,自己也即将送完李家夫妇最后一程,离开这生活十年的村子,一时间感慨良多。
回头看着熟悉的村庄,看着正费力抬着棺材的村民,一种不舍油然而生,眼眶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湿润。
不过就在此时,已经走到桥中央的八仙,突然齐呼一声哎呦,接着棺材落地哐当巨响,我直接从棺材上掉了下来,落入微凉的溪水中。
溪水浸湿我的脸,冲凉我得心,我猛的从水中站起,看着石桥上面,只见上面已经乱成一团,送葬的妇人四处逃窜,抬棺的八浑身颤抖的跪在石桥上,棺材已经掀翻在地。
“轰!”
看着落地的棺材,我得脑子如遭重击,直觉天旋地转。
第十八章 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