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说完,慢慢的朝着我走来,他这走动,看在我眼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慢慢向我走来。
虽然我知道他是刘先生,但看着的时候,心还是咯噔一跳。
当他那双宽大而厚实的手放在我肩膀上时,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刘先生见我这样,捏了捏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
我这肩膀被他这样一捏,心里的紧张还真的放松许多,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牛房前方无尽的黑暗,深吸口气,朝着记忆中牛房的深处走去。
走在这暗黑的牛房,周围是无尽的黑暗,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牛粪混合血腥的刺鼻味,而且越往里面走,这种味道越浓,以至于我下意识的捂住鼻子。
慢慢的朝着牛房深处走着,不过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在我印象中,去牛房深处,只有走个半柱香就可以到达,但现在我已经走了一炷香了,还没有看到牛房深处的房子。
这让我心中有些慌,忙回头看了身后的刘先生一眼,只见他依旧站在我身后,手抓着我的肩膀,看到这里我稍稍我松了口气,心里安慰着,可能是里面太黑了,从而让我产生时间错觉。
想到这里心里好受不少,继续是向着里面走着,我估摸着又是走了一炷香左右,但还没走到牛房深处,这种时间差,让我彻底的认为有些不对。
因为一次可能认为是人处于黑暗中,时间观念被拉长,可这一次我是实打实的记着,而且为了不让自己产生错误,还特别加长许多,但依旧没有看到深处的房子。
这让我很是害怕,心里毛毛的,我赶忙回头去看刘先生,想问问他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就在我回头看着的时候,看着后面,直接将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只见在我回过头的时候,身后依旧站着一个黑影,不过那影子比起原来的刘先生矮了半截。
身高居然和我差不多高,而且在黑暗中,他身上居然散发着一种幽绿如鬼火般的光,这光笼罩着他的全身,将他整个人照的碧绿透亮,借着这鬼火般光,我看将那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幼稚且满是鲜血的脸庞,泛白没有眼球的眼睛,身上那黝黑且满是血迹的牛皮,头顶那对被鲜血浸红的牛角,此时看去,它整个人就像是在鲜血中走出来一样,最让我心寒的时,它此时正咧嘴对我笑着,一双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还不短的拍打着我。
放牛鬼娃,对又是放牛鬼娃!
看着眼前那东西,脑海中不由浮现这几个字来。
然后恐惧弥漫我整个身体,恐惧吞噬着我的思维。
我啊的大叫一声,然后猛的伸手一把将它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拍开,然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朝着黑暗处跑去。
此时的我,像是疯了一样,在牛房里快速跑着。
我不知道刘先生为啥不见,不知道身后为啥变成放牛鬼娃,但此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
一路跑着,呼呼的风声响起在我耳旁,不过眼前是漆黑一片,加上我是被吓没有思考能力,所以逃命也没有任何方向可言。
只是一个劲的狂奔,我不敢有任何怠慢停留,因为我总感觉,只要自己一慢下来,那东西就会追上来,要了我的命。
不知在牛房里跑了多久,直至我累的快要虚脱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我弯着腰,双插插在腰见不停的踹着粗气,我一边喘气,一边往身后看着,生怕后面有幽绿鬼火的光芒亮起。
但我看了一会,直至我踹过气来时,身后依旧没有亮光,我才送了口气,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此时我依旧在牛房中,因为这里特有,牛粪混合血腥的味道依旧刺激着我的嗅觉。
我看着四周的漆黑,脑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刚刚我跑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就连牛房里最基本的牛栏都没有,而且我跑了这么久,居然还在牛房中,这怎么可能,牛房在我记忆中哪里有这么大。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开始慌了,眼前这事情让我想起一种情况,一种从爷爷故事中的说过的情况——鬼打墙。
鬼打墙,在我们这偏僻的山野之地很是常见,这事情不算罕见,而且破解的办法也有很多,不过此时我对我最有用的则是其中的一种——童子尿。
我曾听爷爷说起过,如果遇上鬼打墙,就不要心急,先是好好的和那鬼说话,如果运气好遇上个好心的鬼,一般只要你好好说话,然后许诺回去给它烧点纸钱,基本就会没事。
但多数的时候这个方法是没用的,因为如果是好心鬼,就不会为难你,所以就得用另外一种方法,就是童子尿。
这说的是,只要你遇上鬼打墙,你一边撒尿一边闭着眼睛一直往前走,等待你撒眼尿时,基本就会走出鬼打墙,但这方法有个弊端,必须是童子。
我一想到这里,我马上解开裤子,闭着眼睛按照爷爷说的方法去做。
尿撒在地上发出淅沥沥的响声,在声音在寂静的牛房里,如同奏乐一般。
我闭着眼睛,一边走一边撒尿,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前辈莫怪,前辈莫怪。
我一路念叨的走着,没过多久,额头突然撞到什么,只觉得一阵钻心疼痛,这疼痛让我我心里一个激动,想着自己终于走出来了。
于是我睁开眼,想要看看自己是在哪里,不过就在我睁眼的刹那,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那脸的主人死死的看着我,如同看一具尸体一般。
看着这满是鲜血的脸,我心猛的一沉,身体本能的想要后退。
不过就在我即将迈开步子,想要后退逃跑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幽绿色的光芒,然后只觉得脖子一紧。
只见那放牛鬼娃已经来到我身前,正用一双染满鲜血的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脖子被用力掐着的不适,让我一直要干咳,呼吸的不顺畅,让我绝望。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人这样掐着脖子,可那种死亡的窒息感,让我本能的挣扎。
双腿在空中胡乱踢着,自己的手也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去扳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可掐住我的手,就如同贴钳一般,根本扳不开,任凭我用多大的力气,依旧无济于事。
慢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逐渐的轻飘飘的,干咳声也越来越小,我只感觉喉咙仿佛快要被它给掐断可一般。
我无力的在空中挣扎着,但力度越来越小,以至于我最后彻底放弃挣扎,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脑中不由的想着,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还是难逃一死,不过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就在我觉得即将因窒息而死亡的时候,掐住我脖子的手突然一松,悬空的身子也猛的落地,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我滚了两滚,然后努力的呼吸牛房这并不算好闻的空气。
用尽力气睁眼前面,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黑暗之中,我的前面身上亮着如鬼火般光的放牛鬼娃依旧站在那里,那张血淋淋的皮不短的抖动着,让上面的血溅了我一脸。
在放牛鬼娃的对面还站着个人,在黑暗中依稀能看清一个轮廓,那轮廓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我看不清她的面貌,不过那黑影穿的那抹红色,让我很是熟悉,因为那是一件喜袍,成亲时穿的喜袍。
是她!
第六十五章 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