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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死劫

  村是个小山村,只有是十多户人家,这次出事却足足有八户,可以说基本占了大半,一夜之间村里大半牲畜莫名惨死,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当我和刘先生看完这八户人家,再次回到李大奎院中,看着院子里横陈的尸体,和遍地的鲜血,大家的气氛都很沉重,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全都投到刘先生身上,想等着他发言。
  我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刘先生,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说,不过只见他眉头紧皱,手中不断摩擦着两块茭杯,似乎并没有想说啥的意思。
  最终还是李大奎沉不住气,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他走到刘先生面前,一脸小心的对刘先生说:“刘先生,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会不会是它”
  他这话一说,我只觉后背一凉,心咯噔一跳,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其他的人也是一样,看着地上的牲畜尸体,面露惊恐之色。
  乡野之人多迷信,只要遇见一些不能解决的事情,就会归结到神鬼之上,不过这事也不得不让人联想,一夜之间这么多牲畜诡异的死去,而且还无声无息,这恐怕只有它才能做到。
  但刘先生这人,我和他相处这一天里,多少也有些了解,他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向来是保持沉默,亦如今天,他总共就说了几句话,此时面对李大奎的问题,他依旧没有发言,只是独自走到一只家鸡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他保持沉默,不代表其他人会,这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在也收不住,众人纷纷议论着,各自说着各种可能,我站在刘先生一旁,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终于这不安被刘大奎一句话给揭开。
  “你们说,是不是昨晚咱们去帮忙火化酒疯子,它心存冤念导致的!”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的我整个人都快瘫软,我最怕的终于发生了。
  “对!就是酒疯子来报复咱们,本来它只是想报复他们尧家,你们可倒好,也去凑热闹,这会估计它的怨气全撒在我们身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尧家”
  刘大奎的话还未落音,他媳妇李婶疯似的从屋里冲出去,面目狰狞,目中带着疯狂的指着我,我刚想开口解释,李婶又继续说着:
  “酒疯子死本来就不正常,我估计是被这灾星给克死,你们看他们老尧家,自从酒疯子死后,发生了多少怪事,但为啥就他没事!”李婶越说越激动,指着我得手也不住颤抖着。
  她这两句话一说出来,众人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向我,看那样子似乎是我给个解释。
  解释我哪里有解释,我还想要个解释,我一个十岁大的娃能解释什么,被他们那样看着,一种莫名的压力,压在我身上,让我本想解释的话都吞了下去,只得跑到刘先生身边,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们。
  刘先生本来在看地上的尸体,但从李婶出来后,他便停了下来,等李婶说完时,他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你个灾星,就算今天刘先生护着你,你也得给咱们赔偿,如果不赔偿我们就让你去找你那死去的酒疯子”李大奎见我跑到刘先生身边,气势汹汹的冲上前,一把从抓住我头发。
  我被他这突然的气势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反抗,还是当他抓住我头发,用力拉扯时的剧痛让我反应过来。
  我手脚并用拼命反抗,但我这瘦弱的身体,哪里是他的对手。
  “嘿呦,你还敢反抗?”他见我反抗,抬手就朝我右脸一巴掌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我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发出嗡嗡的响声,整个人被他扇的在原地转了个圈,而且头发还被他抓着,这一转圈,头顶也是一阵刺痛,疼的我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够了!”就在此时,许久未开口的刘先生终于说话,他一把推开李大奎,将我拉到他的身边,冷冷的看着他,他这犀利的目光,看的李大奎一阵语塞。
  但人群已经被李家夫妇给煽动,没等李大奎开口,就有一个顶着大光头,长得虎背熊腰的汉子走到刘先生身前,指着刘先生大着舌头说:
  “刘先生,你就别管这灾星,如果不是他,我们村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今天的事你就别管!而且我跟你说,这事你也管不了”
  说话的是我们村里的单身汉马大苗,他这人脑壳有坑,属于直脑筋的人,说话从来不经过脑袋思考,想啥说啥,在村里没少得罪人,只不过这人有一点好的,就是有一把好力气,做啥事不计报酬,只要一顿饭就行,所以我们在背地里都叫他二傻子。
  “对啊,对啊,我们尊重你,所以才叫你一声刘先生,但今天是我们村自己的事,就不麻烦你了,大苗给我把尧娃子给抓过来,咱们今天就让他给酒疯子陪葬,平息酒疯子的怨气”
  人群中又有人开口,只不过他没有站出来,而是躲在人群中,他这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众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全都找到一个地方发泄,那就是我。
  被刘先生护在身后的我,看着眼前这些平时勤劳朴实的村民,一种从内心而深的恐惧从心头涌现,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村庄,没有法律可言,这里的行事全都凭借众人意见。
  我还记得在几年前,村里的一个寡妇,因为收不住寡,就被他们活生生的浸了猪笼,尸体几天后才浮上来。
  马大苗听了那人的意见,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刘先生面前,一把抓住我瘦弱的手,用力一拽将我拉了过去,刘先生还想阻止,但他那里是这二傻子的对手,直接被他用力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先生好歹也是这附近有名的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气的他直接从地上站气,指着众人说:
  “好!好!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以后出了什么就不要找我!”
  他这三声好,一个比一个重,说完就气的转身就走,他这一走我整个人都慌了。
  此时的他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后果我不敢想象,于是我带着哭腔对刘先生说:
  “刘先生,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刘先生听我这话,整个身体一颤,回头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转身就走。
  看着刘先生就这样走了,我脑子犹如炸裂一般,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全世界给抛弃,心中充满无尽的委屈,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
  “爹,娘!”
  我哭着喊出来,想他们此时能救我,但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此时的他们还昏迷不醒,特别是父亲可以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嘿!你个灾星,你还敢哭,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啪!啪!啪!”李婶踱步冲到我面前,看着此时无力反抗的我,面目狰狞的笑着,然后抬起手,啪!啪!啪!的扇在我右脸上。
  脸此时已经麻木,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耳朵中不断回响着嗡嗡的声音,看着他们嘴巴不断动着,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如果一个人,在一段时间里,收到的刺激或者疼痛过大,脑袋就会选择性的昏迷,我也是这情况。
  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他们带着我要去村头,想用火烧死我。
  我是被呛醒的,我整个人被绑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呈大字捆绑,脚下堆满柴火,有星点火星燃烧,在柴堆的周围,站着一张张熟悉的面目,他们是一起日落日升生活十年的乡里乡亲,可是此时的他们全都面带冷漠,静静地看着我。
  甚至有些大妈大婶还对着我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可是右耳依旧有轻微的嗡嗡声响起,我只能侧着左耳去听。
  “这灾星,我们今天就烧死他”
  “对,他们老尧家就没有一个好人,今天就让他老尧家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