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们有没有试过,在一个很小很狭窄的空间里呆过,相信只要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煎熬,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煎熬,特别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空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窒息而死的那种无力感。
棺材里很黑,空间很狭窄,让我根本伸不开手脚,我的一旁是一具尸体,虽然看上去像睡觉了,但她确确实实是一具尸体,而且她还刚刚和我结了冥婚。
我躺在棺材里,浑身动弹不得,里面充斥这一种气味,那味道很特别,是一种类似于劣质香水混合死尸的味道,那味道闻着实在让我头晕脑胀。
我看着头顶的棺材板,在看了一旁的尸体,一种恐惧由心而生,恐惧的是死亡。
虽然在上面,我没有恐惧和害怕,但当真正死亡来临时,我还是避免不了。
特别是眼睁睁看着,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时候,这逼的我快发疯,而且同时内心也升起一种烦躁,这烦躁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怖和不甘。
我要走出,我不想死在这里,这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而且愈演愈烈。
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双手向上拖起,膝盖也拱着,用尽全部力气入推着头顶的棺盖,但我这力气犹如泥入大海,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根本推不动一点。
这让我那躁动的心更加抑制不住,以至于我将手不断的砸在棺材上,发生沉闷的声响。
这声音在棺材中响死,沉闷而无声,犹如临终前的丧钟。
经过我这一些列的挣扎,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就连呼吸,我都得张开嘴巴大口踹着,犹如上岸的鱼努力寻求的水,但这并没有用,只会让死亡来的更加迅速。
最后不甘心的我,全身力气用尽的我,接受自己命运的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眼前浮现着以前发生过的很多事,一幕一幕如放电影般。
这些事情从我记事起,一直到今天晚上的冥婚,就似发生在我眼前一般。
我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女尸,尽管很黑但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还是看着。
我看着她,想起自己已经和她结了冥婚,想起自己即将为她陪葬,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迷糊我的眼,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以至于我脑袋开始发晕。
我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但在我即将昏过去的时候,看着那尸体,脑中最后想的是:
“我欠你们李家的,总算还清了”
闭上眼是黑暗,是沉沦,是死亡!
…………
我是被强光刺醒,睁开眼呆滞的看着头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帘吊在上面,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照在我脸上。
被刺眼阳光照的我,想要翻身但我一动,身体就像散架了似的,疼的我直吸冷气。
我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水田里看着刘先生和邓二狗打斗吗?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想着,但脑袋突然疼的厉害,而且后面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而且越想头疼的越厉害,所以我索性不想,想着现在自己还活着,为什么一定要想起那些事情。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看着那刺眼的眼光,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默念一句活着真好。
我想要下床,但身体被绑的跟个粽子一样,让我根本下不了床,而且浑身酸痛,只要我一动,那种酸痛让我欲仙欲死,所以我只能躺在,想着等人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推开,我撇着头,向哪里瞅了一眼,一个我想到不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王老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他笑眯眯的一步步朝着我走来,于是我问他:
“王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头听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那眯起来的眼睛更加弯,他慢悠悠的走到床前,用手指着屋内说:
“你看看这是谁家”
他这样说我顿时反应过来,转头看了四周,四周的摆设和自己家有很大的区别,不过这床我倒是很熟悉,因为小时候经常生病会来王老头家,每次都是在这床上看病,久而久之我也将这床当做自己的。
最主要的是刚刚生还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去看,但我又怎么会到他家,于是我不解的问:
“王爷爷,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老头听我这话,依旧是眯着眼睛笑着,一张满是皱褶的脸上有着些许婴儿红,而且眼中带着戏谑,此时的他活脱脱就一老顽童:
“你应该说是怎么来我这里的,你要晓得,三天前我打开门,看着门前的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全身都是伤口,血流了一地,而且你还穿着……”
他没说完就忍不住捂住偷笑,还是不是得瞄我一眼,看的我很心慌,不过我也从他的话里,得知一些东西。
比如我已经昏迷了三天,比如是我自己来到他,比如他后面没说完的话,听他这样说,我不由的在去想那天后来的事情,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也如约而至的疼起来:
“别想了,你脑袋受了重创,估计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王老头说着,然后他从身后突然掏出一件东西来,当我看见那东西的时候,我脑袋轰的一声,就像炸裂一般,而且痛的厉害。
只见在我眼前的是一件红色的喜褂,那褂子看上去很新,似乎是刚做的,不过在褂子上面,有种不协调的乌黑色,当王老头拿近一看,我居然发现那居然是血,已经干了的鲜血,而且在那褂子上还有种古怪的气味,那气味我似乎在哪里问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哎呀,你这娃子,那天晚上,穿着这褂子跑到我家门前,之后就昏迷不醒,真不知道你那天做了什么,居然都穿喜褂子了,尧娃子啊,你成亲居然不通知通知”
王老头笑呵呵的说着,不过他那话,特别是成亲两个字,听在我耳中,脑袋那种炸裂的感觉越发强烈,以至于我不停地锤着自己的头。
王老头见我这样忙的走过来,在我脑袋上插了几根银针,这才让我脑袋的疼痛好了许多。
许是他真的见我想不起什么,许是不在和我开玩笑,只是将那喜褂放在我一旁,说了句让我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说,我也没有拒绝,躺在床上看了眼一旁的喜褂,然后眼睛呆呆的看着床帘,看着看着我再一次的睡了过来。
这一觉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还没死,所以睡的很沉,不过却很不踏实,因为我在睡着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叫我名字,而且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女娃。
刚开始我以为是在我做梦,许是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问她干嘛,只不过那声音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一直哭着,似乎哭的很伤心。
我被这哭声烦的不行,猛的睁开眼,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黑漆漆的,我在转头看向哭声传来的地方,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那哭声依旧响起在我右耳。
右耳当初被李婶打聋后就在也听不见人说话,能听见的一般都只是不干净的东西,只不过时灵时不灵,现在那声音响起在我右耳,将我吓的浑身一个激灵忙问:
“你是谁”
那声音却没有回答,依旧在哭着,那哭声听在我耳中,竟然让我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找我,她会不会是来索命的,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如同炸毛的猫。
第五十章 我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