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有些略微的瘦,但脸上菱角分明,似乎是被岁月风霜打磨,眼睛微小,但其眼中的那抹沧桑看着让人心酸,鼻子不高,相貌普通,最在他的有脸靠近下巴的位置,有着一个黑色的印记,那印记此时看在我眼中,竟想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
看着那鬼脸,虽然让我一惊,但我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熟悉,觉得那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此时想想又好像没有。
不过他的话让我很是不爽,什么叫让我去帮他找一个人,而且理由居然是,他亏欠的人,这和我有半点关系吗?
不过这话在我看着他那双眼睛时,全都咽了回去,况且他也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点了点头答应。
他见我点头,咧嘴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复杂的看我一眼,然后转身就向着后山去,不过他刚走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身体停顿了一下,然后背对着我伸手一挥,我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不过在我昏迷之前,听见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茫然环顾四周,发现我睡的好像是堂叔的床。
抬头看了看窗外,此时已经是落日昏黄,晚霞的余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映照出我一脸的汗珠。
脑中不断回想着那人的面孔,那只怪异的黄皮子,想着想着那人的脸居然在我脑海中模糊起来,只记得那双眼睛,那双包含沧桑的眼睛,而那黄皮子我也想起它到底途我什么。
在我们这当地的一个传说,传说中这黄皮子,想要变化成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讨口风,但那些都是正紧的黄大仙,我们这里的这些黄皮子都属于不入流的野仙,所以想要化人,就必须要和人换脸。
这换脸说的是,成了精的黄皮子会在一个特别的夜晚,会做出某些奇怪的举动,吸引过路的人,只要有人被它吸引切盯着它看,就会不自觉的陷入进去,一直和它对视。
在对视的过程中,你会觉得黄皮子的脸,会越来越像自己,当你彻底认为那脸是自己的时,那么你的脸就会变成黄皮子脸,反之黄皮子也会拥有你的脸。
因为只有这样,黄鼠狼才可化幻人形,从而以你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但那被换脸的人却会死的很惨很惨,而且活不过三天,在我们这边称之为——黄皮子换脸。
想这故事,我不禁有些后怕,因为我这次遇见的可不是和故事里的情况一模一样,还好最后有人救了,但救我得到底是谁。
在我想的入迷的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堂叔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脸大汉的我问:
“尧娃子怎么了,是不是又坐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眼睛却不停地朝着门外看去,堂叔见我这样就问:
“你在看啥啊”
我看了许久才对堂叔说:
“苏寻这妮子呢?”
堂叔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说:
“那妮子把你送回来后,就离开出去了,不过给你留了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堂叔从自己身后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给我,我看着纸,上面着很多字,其中我有许多认不得,但还是通过其他字,能具体明白里面的意思。
——
尧娃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走了。
在我来这村里的这几天,我见过很多,在别的地方看不见的东西,也吃过许多好吃的特产,但让我最开心的,还是遇见了你这么个人。
请别怪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答案,其实有些答案你自己已经知晓,只是你不确定而已,而且有些东西就算告诉你,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还有,你还记不记得,我曾问过你的名字,你说你叫尧娃子,当时我听到的时候,心里在偷偷的笑,想着这名字真够土的,不过后来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
——
当我大概将整封信看完时,不知什么时候流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下,我擦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窗外的夕阳,看着那满天红霞。
想起这些天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些苦涩和不舍,我记得她来时的模样,记得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记得她那很甜很甜的笑,记得那根大辫子,记得那天槐树下的我们,记得生命中有她来过,还记得她曾说过她要去找那个命中注定之人,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当黑夜正式降临,当整个大地被夜色笼罩,我收拾好情绪,和堂叔向着村头小溪那里走去。
走在路上,看着村头小溪处的火光,我和堂叔都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从今天我们从鬼林子里回来开始,我就觉得堂叔有些不对劲,仿佛他整个人心不在焉,我见他这样所以也没去打扰他。
走到小溪边上时,我看着哪里已经收拾妥当,今天白天所见的那些座椅全都不见,只不过那些抬棺的依旧跪在哪里,而且他们的面色比早上更差,脸白的真的跟张纸一样,而且两个深凹的眼睛,根加明月,此时看去就如同没有眼珠一般。
李婶的坟头边,已经整理好一堆柴火,看来堂叔还是和她们说了,当我们来到的时候,那些大妈大婶们,全都围了过来,叽叽歪歪的一通乱说。
但被堂叔给压了下去,只见他咳了咳嗓子,伸手示意大家安静,那些议论的大妈见堂叔,这样全都静了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堂叔。
“你们的男人跪在这里我知道你们不好受也很担心,所以四处搜寻刘先生,不过没有结果,但今天我给你们找到解决的办法,那就是火化李家婶子,按照规定来说,我们不应该那样做,哎!对于此事我实在是良心有愧,对不起李大奎他夫妇两”
堂叔话为落音,邓二狗她媳妇就扯着嗓子说着:
“村长有啥愧疚的,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夫妻两死了也不安生,还要祸害我们,这是他们自讨的,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她看着后面那群大婶,那些大婶都是自家男人跪在这里的,早就对李婶充满怨气,狠不得吃她的肉,现在听邓二狗媳妇这么一说,全都齐声附和,顿时间就情绪激动,场面有些失控,这让一旁看着的我都有些心惊。
堂叔见他们这样,继续咳了咳嗓子,然后朝着李婶棺材的地方,鞠了一躬说了声抱歉后对大婶们说:
“那就抬棺,火化”
说完那群情绪激动的大婶们马上忙活起来,抬棺依旧是用当初抬李大奎时用的工具,不过人却换了一群人,是由一群娘们抬。
刚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她们抬不抬的起,但一旁的堂叔告诉我说:
“别担心,别看她们是女人,其实常年操持农活的她们力气并不比男人小,甚至打起架来比男人更狠”
听堂叔这么一说,自己想了想也真是这样。
只见她们将绳索套在李婶棺材上,众人齐喝一声,棺材慢慢的从坟坑中起来,就当她们即将把李婶的棺材抬出来时,在我不远的身后传来一呼喊声:
“不可,千万别把棺材抬出来”
那声音很是熟悉,但听在我心里却五味杂陈,我缓缓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正快步走过石桥朝着这边走来。
他穿着一身农民的衣服,身上挎着一个背包,一撮山羊胡子在月色下似乎闪着银光,脸上满是着急和愤怒,他正是消失的刘先生。
第四十五章 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