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是端木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极其温柔的声音。
“是的。您是?”
“哦,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请问您现在有空过来吗?关于您的父亲。”
“好的,我立马过去。”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然后打车赶到医院去,今天的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撒在人的身上配合着秋风穿过人的皮肤。令人感到说不出的惬意和凉爽。
李海他们指挥率领刑警们处理现场,并将谢天华的尸体送到法医处解剖。
我下了车,就直奔医院里去,那里有位护士专门等我,见我过来她微笑的对着我说道:“端木先生是吧,请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连忙跟了上去,然后我来到了一个vip病房,我往里面一看,病房里面果然坐着个人。
我内心很激动,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笑容,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有千言忘语想要跟眼前这个人说,但是最终却化作了一句话。
“爸,你醒了。”
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他十多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心中太多太多的情感想要表达出来,可是却无从说起,而我的父亲更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这不奇怪,他昏迷的时候我才几岁,十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经长大成人,他认不得我也是十分的正常。
“爸,我是小森啊。我是你的儿子。”
我爸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小森?”
“是!我是你的儿子,我叫端木森,你叫端木炎,妈妈叫洛梅。”我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我把他和妈妈的名字都说了出来,这位昏迷十多年的男人也忍不住痛哭流涕,我们父子俩抱在一起整整十分钟后才分开。
“爸,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看着眼前的父亲,因为昏迷眼前这位不过四十来岁的男人有些苍老和憔悴。
“是啊,苦了你了。”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父亲都是很温柔的一个人,我还记得他在我小时候说过一句话。
他说我和妈妈就是他的全世界。
“小森,这么多年你是怎么一个人过到现在?”父亲开口问我。
“哦,是舅舅,是他把我带大的,我的上学和生活以及你的医药费都是他一个人在出。”
“你舅舅?”父亲微微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是舅舅。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只是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想不起来了,对了,你舅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过舅舅有事离开了,估计要离开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他走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爸爸你不用担心。”
我宽慰地说道。
“来,小森,给爸爸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于是我就开始把从我被舅舅收养后开始说起,我讲得很详细,我看见爸爸脸上露出那种幸福的笑容,以及不能参加我我童年的遗憾。
不知不觉我讲到了晚上,当然我没有告诉他奈何铺和往生路的事情,就是那些诡异的事情我也闭口不谈。
等我讲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我告别了父亲,将门关上走了出来,医院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心里感到很开心,因为父亲的苏醒让我看到了希望。
然而我离开医院后,却不知危险悄然而至。
此时路上的行人很少,我走到一个医学院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我看了一下环境,前面是一个暗黑的巷子,这样甩掉他(她)很不容易。
于是我转头走进了这家医学院,想把他甩掉,然而正是因为我的这个小聪明,差点把我送进了死亡的大门。
深秋,一轮满月孤零零地悬在半空中。天空日益污染,星辰黯淡无光。路上铺满了落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耳边,不时传来呜呜的风声,时断时续,仿佛幽灵在哭泣。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吃吃地笑。
忽然,我站住了。
寒冷的秋风,依然在咆哮着,翻腾着,飞舞着,疯狂地发泄它的愤怒,摧残那些瑟缩着身子害怕得战栗的乔木。
我闻到了医院里的福尔马林气味,我有些奇怪这个医学院里怎么会有福尔马林的气味?
然而我没有理会太多,我得摆脱那个人的跟踪,我不由得的加快脚步,然后我猛地停了下来回过头。
身后空荡荡的,一棵枯瘦的乔木被秋风吹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草丛中有一群小小的黑影轻轻掠起,那是无处过冬的麻雀。
摆脱掉了?我没有看到那个跟踪我的身影,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人在跟踪我。
我送了口气,可是没想到从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掌,捂在我脸上,捂住了我呼吸的嘴巴和鼻子。
我终于明白了,那股异常的气息是什么。
那是乙醚。乙醚是挥发性很强的麻醉类药物,普通人吸入乙醚气体后,经肺泡很快进入血液,并经血液流经全身,只要十几秒钟就会昏迷。
一秒、二秒、三秒……我在心中默数。
一开始,我还试图挣扎,但没过几秒,我就失去了力气,如一条死鱼,软软地倒下,瘫倒在黑衣人的手臂中。
十秒、十一秒……黑衣人轻轻地吐了口气,四处张望,打算数到十八秒时再放手。
医学院的校园里死一般的寂静,一幢幢建筑怪物般矗立着,凝视着这一切,缄默无语。在它们看来,人间的自相残杀,不过是一场粉墨登场的皮影戏。
这时黑衣人打算放手,小腹忽然受到重击,钻心的疼痛,使他痛得腰都弯曲了,手臂下意识地松开,捂着小腹后退了两步。
攻击黑衣人小腹的,是我的手肘。一个后肘,蓄势已久,结结实实地撞击在黑衣人小腹。小腹,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刚才还像死鱼一般疲软的我迅捷跃起,突然加速,疾步飞奔。
从刚才我就知道这种气味是乙醚,所以一开始我就屏住了呼吸,我从小就是野孩子,之前的事不用我多说,屏住呼吸一分钟左右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方我偷袭得手,不敢停留,马上逃离黑衣人。黑衣人的反应相当快,只是后退了两步,稍作喘息,立即凶猛地扑向我。
奔跑中,我张了张嘴,想要呼救。
“救……命……”
劲风之中,声音显得微弱,难以及远。我心中一急,被秋风呛了一口,差点换不过气来。
虽然有所防备,我还是吸入了一些乙醚气体,头脑混乱,昏昏欲睡。奔跑中的步伐有些错乱,踉踉跄跄,步履维艰。
才跑了十几步,黑衣人就追上了我,伸出长臂,张开五指,擒拿我。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自己跑不过黑衣人,身子一矮,忽然变向,奔向另一侧。
黑衣人微微一怔,堵住我往回跑的路,紧追不舍。我跑“s”形,不断变向来摆脱黑衣人的追击。好几次,差点被黑衣人抓住,险象环生。
我的体力、耐力、速度,和黑衣人相比都处于劣势。黑衣人紧紧地追在我身后,如影相随,我又抽空叫了几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干脆凝神跑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心如火燎,焦头烂额。越急,就越出错。脚步本来就有些乱,一下子没注意,被地上的石头绊住了,竟然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居然摔倒了!
第六十七章 (鬼气森森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