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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迟来的正义(3)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鬼啦。”
  黑无常坐在我床上,很顺手地从我桌上拿起一罐没开封的可乐。
  “是啊,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
  林小姐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对我们的话语丝毫没有反应。
  “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一是她忘记了凶手是谁,二是她根本不认识凶手。不过现在两种都有可能。”
  胡子越说。
  “如果两位是想找出真凶,那得要加紧脚步了。”白无常突然开口:
  “这位姑娘现在只是因执念未了而无法投胎,若再放着不管,将成为真正的厉鬼。到时可就不只是向凶手复仇那么简单,我们有权将她带往地府受刑,甚至不得超生。”
  我一惊,不会吧?生前那么温柔的林小姐,要是因为变成厉鬼而受刑,那可有多痛苦、多冤枉啊!
  “那,林小姐还有多久会变成厉鬼?”
  “大概……”黑无常从袖口拿出一本破烂的小册子,翻找了一下:“最多再撑三天。”
  三天!听见这个数字,我跟胡子越都倒抽了一口气,这不就是我跟男子约定的日子吗!这下还真没有理由怠慢了,以我的生命和林小姐的来生作为赌注,怎么想都得赢才行。
  黑白无常给了我们精神上的打气就匆匆离开了,而林小姐则被留在了宿舍里。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看看林小姐的样子,我发现她的手指甲参差不齐,像狗啃的一样难看,头发似乎也有个地方特别短,应该是被剪掉的。爱干净的林小姐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变成这样,说明应该是凶手剪的。
  为什么要把她的指甲和头发剪掉呢?胡子越想了下,说这貌似是很久以前,于黑道杀手之间流传的一个偏方,说只要剪掉死者的指甲和头发,就等于死无全尸,死者也会因此忘记凶手是谁而无法复仇。
  会知道这么冷僻的招,说明了凶手是个很迷信的人,而且恐怕他身上的命不只一条。
  “如果是临时起意动手,应该不会那么细心地还去剪指甲,所以可以排除不是小偷。”
  胡子越边跟网友对战边分析情况。
  “所以这是谋杀罗?那我们要怎么找凶手啊?”
  我把黑无常喝完的可乐罐压扁,丢进垃圾桶。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最喜欢推理了吗?总该有个概念吧。”
  “开啥玩笑,就这点线索能叫推理吗?好歹先列出几个嫌疑人之类的呗,当我神啊?”
  胡子越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手上的游戏没有停过。
  我想想也对,可是我跟林小姐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对她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如果要有嫌疑犯,那势必得从她的熟人中过滤,可现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资讯。
  男子并不是凶手,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情杀了吧?林小姐据我所知是个很乖的女孩子,应该不会为了其它的事情和外人结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男子身边的女人所为。
  我把这个想法跟胡子越说,他听完皱了皱眉头,说如果是女人,怎么有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将已经死去的林小姐从楼上丢下去呢?
  我又陷入了沉思,可目前只想到这个,多少也该调查一下吧。胡子越倒是没反对,继续打他的游戏。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在那时候我有把男子的地址拍下,那张照片应该还没有删除。我马上打开手机相簿,果然还在里面。
  太好了。
  “你找到那家伙的地址,然后呢?”
  这时胡子越突然问。
  “啥?没有然后啊,就跟踪他调查他的朋友啊。”
  “那我问你,你要怎么跟踪?再说了他什么时候会跟朋友会面你也不知道,要是在上班时,你能跟去他工作的地方吗?”
  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只好先压下满腔怒火,乖乖想个更靠谱的办法。
  我实在不愿意再跟男子照面,可是不接近他,就不能接近他身边的人,这样别说证据了,三天后我包准会死得很难看。本来这事情我可以不用管的,只要等警察找出凶手就行,可是他们办案的速度出奇的慢。男子已经看过我跟胡子越的样子,所以假扮警察去取证也不可能,还有什么是可行的呢?
  “我想到了!”胡子越突然从床上跳起来:
  “你明天上午没有课吧?去他家先跟他到工作的地点,问明下班时间后,把地址记下之后就回来,剩下的我再告诉你。”
  跟踪这种事情,我是非常不擅长。之前提过我是只要做坏事就会被发现的体质,虽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坏事。
  电影那种变装跟踪我当然不干,用膝盖想也知道那样会更引人注目,所以我穿着平时的衣服,埋伏在男子家楼下。他很快就走出来了,我就一路跟他到他工作的地方。我才知道他是一间餐厅的员工,更有趣的是那家店我以前竟然还常去。
  不过现在男子已经认得我的脸,我自然不可能伪装成客人混进去了。既然知道他就在这里工作,我的任务也算完成,正想回去时,却迎面撞见一个年轻女人。
  她穿着短上衣和短裤,露出的部份非常多,烫卷的长发染成酒红色,看着非常性感。她与我擦肩而过走进店内,大喊了一声:
  “阿成!”
  没过多久,就看见男子拿着抹布走出来:
  “干嘛?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来!”
  原来他叫阿成喔?我躲在一旁的防火巷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林小姐通讯录上的名字是“北鼻”。
  “今天晚上陪我逛街。”
  女人亲昵地靠近,几乎将整个身体贴在阿成身上。
  “我没心情,拜托可不可以别烦我……”
  阿成扶着额头,转身就要往店里去,却被那女人一把揪住。
  我就这样躲在一旁,看着女人不断骚扰阿成,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她就是凶手?可刚想到,我马上又摇头否定自己,不是才推断凶手是男性了吗,而且没准是个职业级的杀手,这女的怎么看都不像啊。
  还是先回去吧。我顺手拨了个电话给胡子越,他听完没说什么,却抛给我一句:
  “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三根白蜡烛、冥纸还有一面圆形镜子。”
  买这些东西要干什么,用膝盖想也晓得又是要作法了吧。我也没多问,东西买齐了之后就回学校了,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我立刻拿着东西去找胡子越。
  胡子越在宿舍里架起了一个简易祭坛,拿起我买的那面镜子,用朱砂在背后点了几个点,我认出那是北斗七星的排列。他说这样便是开光完成,我道要怎么用?他神秘地笑笑,便拖着我去搭车,我们又回到了阿成工作的地点。
  我们到的时候是那间店的换班时间,男子还没出来。胡子越跟我躲在一旁的巷子里,他让我双手拿着那面镜子,自己把蜡烛点上就开始烧纸钱。
  我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不过他每烧一张,嘴上就会念一句“请路过好兄弟帮帮忙”。这样念着烧着,渐渐我们身旁有几个人影围了过来,祂们都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纸钱看。
  “喂,人不都来了吗,怎么还在烧啊?”
  我小声问胡子越,他摆摆手让我别打岔,继续烧他的纸钱,嘴里仍念着“请路过好兄弟帮帮忙”。
  此时突然刮来一阵风,险些把蜡烛的火吹熄了,胡子越却露出微笑。他停下了动作,对着蜡烛说:
  “刚刚已经先给你了,若答应帮我们这个忙,我们便帮你一件事。”
  蜡烛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幽幽地闪了几下。
  “去跟踪等会走出来的那个男人,跟着他回家,拜托了。”
  此话讲完,本来围观的“人”一哄而散,胡子越让我把镜子靠近烛火,在火光映照之下,镜子里的影像竟逐渐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