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夏飞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木木的,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姐,我不跑,你叫他放开我。”
夏小琪让正太松了手,夏飞虎遂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从牛仔裤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和一包被压扁的香烟。他抽出香烟刚要点上,夏小琪就过来一把将烟扯掉了。
“抽什么抽,赶紧说!”
夏飞虎仰头愣愣看了夏小琪片刻,“姐,小白脸还看着呢,你就不温柔点?”
夏小琪当即抬起了巴掌,掌心中隐约藏着风雷之势。夏飞虎赶忙认错求饶,并接着讲述起了后续的事。
那天晚上,几人在同一房间聚了半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生其他诡异的事情。恐惧慢慢褪去,夏飞虎和孙庆随后各自领着女朋友回了房。
菲菲晚上受到了惊吓,正经是不敢一个人睡。夏飞虎以保护之名上了床,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是睡觉不干别的。结果两人挤挤挨挨的总也不老实,起初是试探性的搂搂抱抱、摸摸蹭蹭,互相撩拨着对方心中的痒。
没多久干柴就被烈火点燃,大床上随之掀起惊涛骇浪,夏飞虎如愿以偿的成就了鱼水之欢。
“啪!”
夏小琪听得面红耳赤,再次给弟弟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臭不要脸!叫你讲这个了吗?”
太羞臊人了,夏小琪觉得这个弟弟真是丢人现眼,她现在都不好意思去看一旁的正太。而正太听的则是津津有味,咧嘴在那儿傻乐呵。
夏飞虎挨了打,也知道自己是讲偏了,揉着脑袋把话头转回了正题。
第二天他和女友起床时,已是临近十一点。找到了两位损友,那两哥们的面色均是不好,带着沉沉的黑眼圈,像是经历了一夜鏖战。稍后见到了张燕和苏玲玲,她俩的脸上同样缺少血色。
当时夏飞虎没有在意,该吃吃,该玩玩。下午几人一起去度假村的泳池里游泳,平时最怕热的孙胖子,那日不知为何却是害起了冷。光了膀子,他冻得直打哆嗦。可那天的气温有三十多度,又是大下午的,还是室内泳池,夏飞虎就不明白他冷个什么劲儿。
孙胖子裹着条浴巾坐岸边上发抖,而其他人则相继下了泳池。夏飞虎为了在菲菲面前展现男子气概,着实卖力的游了几个来回。就在他歇下来和妹子在水里嬉闹时,林志伟找到了他,并问他昨晚睡的怎样,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
夜里折腾了大半宿,夏飞虎累了之后睡得死沉。早上起来除了腿脚有些酸软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林志伟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想在菲菲面前说,表现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夏飞虎会意,让女友先自个儿玩一会儿,随后和林志伟一起游到了岸边。再次问林志伟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说他觉得女友苏玲玲好像有点问题。
夏飞虎追问详情,林志伟说,昨晚苏玲玲在大伙儿走后躺下就睡,弄得他想干些什么也没干成。他心想女友可能真是给吓到了,于是搂着她,想给她点安慰。可是苏玲玲的身上非常的冷,那种冷是冰冰凉汗津津的,而且间歇性的还伴随着发抖。
“是不是生病了?”夏飞虎插嘴问道。
“我也以为她是生病了。可她一个劲儿的想睡觉,我问她哪里难受,她还嫌我吵。我没办法,后来迷迷糊糊就睡了。可是……”他顿了顿,眉头皱紧了,还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可是睡到半夜,她,她梦游了……”
“梦游?!”
“是啊,我半夜不知道怎么着就醒了,睁眼之后发现身边没人,然后就看到玲玲在房间里溜达。我开始以为她是要去厕所,可她走到浴室门口也不进去,只是来来回回的溜达。我喊她她也不理,只是低着头一直走。你不知道,那样儿老瘆人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想起听人家说过,不可以突然叫醒梦游的人,否则可能会把人吓死。她这样子我也不敢睡,就瞪眼瞧着她来回溜达,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回到床上继续睡觉。早上起来,她完全不记得梦游的事情。我也不敢告诉她,怕把她吓到。”
“呃,我觉得吧。要不再观察两天,如果她继续梦游,你最好还是告诉她。梦游是病,是病就得治。你不告诉她怎么治?”
“唔,有道理……”
两人这儿正说着话,边上忽然有人喊:“哎,那个女的怎么回事?在水底呆半天了,怎么还不上来?谁的朋友这是,有没有人认识?!”
喊叫的是岸上一个中年胖子,看样子也是来度假村的游客。林志伟和夏飞虎闻言立时回头张望,就见张燕在岸上陪发抖的孙胖子,而菲菲在不远处的浅水区自个儿扑腾着玩,唯独没了苏玲玲的影子。
二人登时觉得不好,立即向深水区游去。深水区的水深有三米,夏飞虎潜下去一看,见到了穿着深蓝色比基尼,正在水底走动的苏玲玲。按说水有浮力,正常人是很难在水底走的。除非你把体内的氧气排光,再喝进一肚子的水。
再看苏玲玲的行走姿势,她的脑袋低垂,脖子连同肩膀往前倾,宛如脖子上挂着沉重的枷锁一般。她步履缓慢,拖拖拉拉,却真实的一小步一小步在水底的瓷砖上走着。
她惨白的两条手臂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垂在身侧;满头的长发在水里散开了,飘飘荡荡的浮在水中;犹如一丛茂密的水草,随着她的行走而悠悠晃动。
夏飞虎见到她那样儿自己先吓了一跳,“咕噜噜”的喝进一大口水。无奈之下他只得先浮到水面上换气,而林志伟则先他一步向苏玲玲游去。可奇怪的是,苏玲玲的身体在水中异常的沉重,林志伟一个人竟是无法把她拉上水面。
夏飞虎再次潜下水之后,两人合力一起拽都觉得吃力。而他们在拽苏玲玲的时候,她还保持着低头行走的姿势。把她托上水面了,稍一松力,她就会自主往下沉。这哪里像是在拖一个活人,根本就是在拉扯一个装满水的皮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苏玲玲终于被两人弄到了岸上,可此时她已是没了呼吸。岸边聚集了八九个人,有人就喊:“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按说这事儿理所应当由林志伟来做,可这家伙看着死灰发青的苏玲玲,竟是一脸惊惧的发起了愣。
“喂,别发傻,赶紧做人工呼吸啊!”在夏飞虎的用力摇晃下,林志伟终于回过了神,上前按压胸口并对嘴吹气。经过了很不专业的一通抢救,苏玲玲最终还是没能恢复意识。谁也不清楚她到底在水底里走了多久,她的肚子是鼓胀的,一按就会往外喷水。
十几分钟之后,救护车赶到了度假山庄。除了把尸体拉走,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随后夏飞虎他们被叫去警局录了份口供,剩下的五人都怕了,怀疑苏玲玲的死和见鬼有关。这些话警察自然是不信的,从警局出来,菲菲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夏飞虎租住的公寓里呆了两天。
两天过去,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菲菲这才回到学校上学。而林志伟在那件事情之后,手机就处在了关机状态;孙胖子则是住院了,病因不明,只是发冷。至于张燕的情况,她每次出来玩都是由孙胖子带着,夏飞虎和她倒不是很熟,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可就在菲菲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中午,夏飞虎突然接到了孙胖子打来的电话。他说张燕住进了医院,而他现在自己也在医院里,没办法去探望,所以希望夏飞虎代表他去表示一下关怀。
这没啥说的,夏飞虎满口答应,随后问张燕住院的缘由。
具体情况孙胖子也没太整明白,据说是张燕半夜梦游,宿管大妈以为她是想半夜溜出宿舍,上去拉扯并大声喝问。结果张燕受到了惊吓,当场昏死了过去。
听到又是梦游,夏飞虎登时感到心肝肾都揪到了一处。当天下午他买了一些营养品去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张燕已然是醒了,她的爸妈一起守在病房里。也不知道张燕和她父母说了什么,他进去之后就被老两口给打了出来。
回到了家里,夏飞虎给孙胖子回了个电话。他有些担心菲菲,随后也给她去了电话。菲菲的情况还好,就是晚上做了怪梦。梦里的情形她已经忘得差不多,只隐约记得有好多人,乱糟糟的如同在游行。
梦嘛,自然是奇怪的多,正常的少。两人没太在意,晚上依旧是约会亲热。
前天晚上凌晨两点多,夏飞虎正睡得迷迷糊糊,他的手机突兀的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孙胖子,他随手就点了接听。
伴随着“吱吱啦啦”的杂音,孙胖子在电话里不停的说冷。夏飞虎纳闷了,说:“你丫的冷就多穿点,再不然就开暖气。你跟我说有毛用啊?”
孙胖子的语调怪怪的,有些死气沉沉,翻来覆去的重复说冷。就在夏飞虎开始不耐烦之际,电话里孙胖子的话语有了变化,就听他说:“小虎,我要去陪张燕了,你也快来陪我们吧。”
他一听,哟呵,这啥意思?去陪女朋友还拉上自己,这胖子是要玩哪样啊?夏飞虎认为自己虽不能说是品德高尚,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于是当即骂道:“滚犊子的,老子就算要玩三人行,也得找俩女的,才不和你一起!”
不等他再说两句,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夏飞虎一头雾水,心想难道是张燕太猛,孙胖子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得找外援。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禁不住飘到张燕那火辣的身材上。有些后悔回绝得太过草率,他想,如果兄弟真有难处,自己能帮一把还是该帮一把的。
然而就在第二天,当他打回电话想问问孙胖子是否真有难处时,却意外得知了他的死讯。
第二十二章 接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