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虎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夏小琪和正太也是哭笑不得。好在贾大德这时还在养伤,二姑妈找不着人,只好另外找了个大师给选日子。最后婚礼被定在两个月后,夏小琪抽空带着正太去了趟母亲居住的尼姑庵,王思凤高兴得泪眼婆娑。
接着就是婚礼的筹备,夏国鹏面子大,酒店婚车什么的他都包了。而夏飞虎也帮忙着张罗,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如此到了十一月初,贾大德打电话把正太喊了出去。他看好了一套房子,买之前希望正太来看看,鉴定一下周围是否有鬼。而同样也是这一天,一个蓬头垢面,形如乞丐的男子冲进了江北市警局,并高喊着:“我是鬼面狸,我杀过人,我要自首!我是鬼面狸,我杀过人,我要自首……”
见到这一幕的警察都挺诧异,以为是哪儿跑来的疯子。但很快便有人听懂了他在喊什么,毕竟鬼面狸在道上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只是鬼面狸原本是个大胖子,可这个乞丐却很消瘦。他的脸上一左一右的有两块丑陋的圆形疤痕,乍一看还真是如同鬼面一般。
事情很快就通知了刑警队,三个组长以及张大队全都赶去看其录口供。然而这家伙实在太臭了,负责问询的警察一进审讯室就被熏得作呕。无奈之下,只能安排他先去洗澡,并让给减掉了他一头脏兮兮的头发。
很快的,众人发觉这自称鬼面狸的家伙精神有些异常。他的双眼里满是惊惧,警察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十分的配合。只是偶尔他会一惊一乍的大喊:“鬼,有鬼要杀我!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保护我!有鬼,真的有鬼!”
经过核实,警方确定这人的身份是李卫国,也就是盗墓贼鬼面狸。而他供述出的罪行也逐一得到了确认,只是问起鬼面狸自首的原因,他却反反复复的说有鬼要杀他。
杨敬荣如今是谈鬼色变,明确表示二组手头还有案子在忙,不打算参加鬼面狸一案的调查;三组的韩东也随即说他们组也派不出人手;而一组的组长更是个老油条,直接请了病假,说是高血压犯了。
张大队大怒,拍着桌子喊人把三个组长给抓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们三个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干了?!”张大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的三人骂:“他妈的不干就打报告!老子立刻掉你们去当片警!”
“张大队,我真是高血压。”一组组长老林有备而来,手中拿着一张纸,“你看,这是医院的证明。”
张大队把那所谓证明一把抢过,当即撕了个稀烂,“林德彪你少给老子来这套,谁不知道你老婆是医生,你敢说这证明不是你家娘们写的?!”
林组长被噎得答不上话,尴尬的把头扭到一旁。
“张大队,不是我们不想干。可,这鬼鬼神神的事情,我是真怕了……”杨敬荣带着几分委屈说道:“前一段的事情你也知道,咱们抓贼可以,抓鬼是真没办法。我二组的三位兄弟刚开完追悼会,我可不想再有人牺牲。”
“我三组也牺牲了两位兄弟……”韩东在边上嘀咕。
“操!”张大队深吸一口气,他不是不了解手下的心情。可事情你不干,我不干,那就没人干了嘛。于是他缓和了口气说道:“那家伙身边到底有没有鬼谁也说不好,也许他只是神经病,说疯话而已。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你们一个个就当起了逃兵,像话嘛你们!”
他说的情真意切,可三人还是低着头不答话。这把张大队给气的,抬起手又要拍桌子。可他巴掌还没落下,忽然想起一事,手生生的顿在了半空。
三个做好准备迎接咆哮的组长皆是一怔。张大队面色变幻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张大队放下手开了口:“老杨啊,上次画符的那个大师你还能不能联系上?”
杨敬荣也不笨,立刻反应了过来:“您是说……”
“到底有没有鬼,找人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嘛。”张大队说。
杨敬荣想了想,点头:“说的也是。可……如果真有鬼,那怎么办?”
“真有鬼就找大师解决啊,这还要我教你?!”
“张大队,人又不是我们警局的人,凭啥那么听话?”杨敬荣其实是觉得不好意思,上回就向人白要了几十张符纸,这回又去麻烦人家,他有些拉不下这张老脸。
“我不管,反正这事你解决!”张大队大手一挥,当起了甩手掌柜。“他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竟然满足,你去先把人请来再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敬荣颇觉无奈。回到二组找到了夏小琪,把事情一说,夏小琪微微皱眉,答应回去帮忙问问。
可就在当晚,看押室里的鬼面狸突然闹起了自杀,愣是用牙齿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好在门外的守卫发现的及时,将其制伏之后送去了医院。
第二天,夏小琪上班时带来了回话,说是正太同意去看看;但白天时候鬼不会出来,所以他傍晚的时候才会过来警局。杨敬荣闻言放心了些许,同时将鬼面狸自杀的事情告诉了夏小琪。二组的人嘀嘀咕咕,都在议论这次自杀是不是鬼闹的。
傍晚五点,正太来到警局。杨敬荣热情的递烟倒水,说了不少客气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拉着正太硬要请他吃饭,而饭钱自然是局里给报销。
七点多,三人来到了医院。刚跨进住院部大楼,正太就时不时的拉着夏小琪左躲右闪。杨敬荣看着有些奇怪,问:“正太大师,你们这是干啥?”
“躲鬼呢,诶,小心你前面……”
正太的话音未落,杨敬荣就撞上了一股凉风,机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他立刻明了发生了何事,心下害怕,随即跟在了正太身后。
特殊病房外有两个警察站岗,见到杨敬荣来了,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就放三人进去。
“怎么样,有没有鬼?”一进门,杨敬荣就在后头发问。
“呃,还真有一个……”正太说着走到墙角,冲着无人处开始嘀嘀咕咕。杨敬荣听到有鬼,立刻就掏出了密封在塑料袋里的黄符。他如临大敌,神情说不出的紧张。
然而不到两分钟正太就回过了头,并笑着说:“别怕,只是医院里的孤魂野鬼,现在已经飘走了。”
杨敬荣闻言松了一口气。而正太暼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人,却是一下愣住。这张脸,他隐约感到在哪见过。特别是那人脸上丑陋的疤痕,刺痛了他的记忆,令某些破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唔……”
忽然一阵头疼袭来,并不强烈,却带着晕眩。正太捂着脑袋,身体踉跄差点跌倒;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病床,他这才站稳了。
夏小琪见状吓一跳,忙上前两步将人搀扶。
“你怎么了?”她担心的询问,可正太却没有回答。因为此时他的脑海里,满是男子凄厉的惨叫。画面很黑,有鲜血,他看到了一个胖子惊恐的脸,以及倒在地上死去的人。那个胖子左脸上有一块疤,形状和躺在病床上的那人一致。
眩晕持续了能有两三分钟才褪去,夏小琪焦急的呼唤渐渐传入他的耳中。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便看到了面前那张满是担忧的精致小脸。
“正太,正太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正太眨巴着眼睛,又甩了甩脑袋。异样的感觉彻底褪去,他一头雾水的搞不懂那些画面意味着什么。
“我没事,就是看到了一些景象……”他答道。
“看到了什么?”夏小琪不由得揪起了心。
正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呃,说不好,乱七八糟的一些片段。”
“算了,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夏小琪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也吓一跳,还以为大师你被鬼上身了……”杨敬荣插嘴。
经他如此一说,正太不禁怀疑是不是有鬼物令他产生了幻觉。可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又没发现什么异样。
突然闹了这么一出,三人莫名其妙的同时都有点紧张。为了保险起见,正太决定晚上在医院里守一宿,以确定是否真的有鬼要害人。
杨敬荣一听很是感动,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只是麻烦人大师来看一眼,结果现在成了守夜。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语后,他自己是不敢在疑似有鬼的医院呆;于是在吩咐门口两个警察等下给正太买夜宵之后,他便告辞离去。
夏小琪想在医院里陪正太,可正太心疼她熬夜,同时也担心会有危险,于是好说歹说的把她劝了回去。
转眼到了凌晨两点,病房里的灯光一阵闪烁。正在犯困的正太感觉发冷,哆嗦一下瞬间醒了神。不知适合,病房里已多出了一个女鬼。她的样貌极其恐怖,她没穿衣服,面部还算是完好,可身体却只剩下一副骨头。
说是骨头又并非完全没有肉,只是像大腿、胸腹这些地方的肉都被挖去;而手掌、脚掌的肉还在,内脏则是被掏空,活像被宰杀过后剩下的牛羊骸骨。
第五十四章 鬼面狸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