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慈对了个眼神,向沐小蝶的方向静静地走去,其实,我并不想上前一探究竟,只想远距离看看有没有商谈的必要。
我慢慢走近沐小蝶,大约有十米远的位置,停住脚步,向那边喊道:“小蝶!是你吗?我们已经找到汪东羽,你很快就能报仇了,放过其他的人吧!”
“呜……呜……呜……”听着哭声,头皮一阵阵发麻,“咿……咿……”哭声过后,沐小蝶的方向马上就是一阵尖锐的笑声,刺耳的尖笑声。
此时的我,什么胆量都没了,看着沐小蝶的幻影,逐渐要站起身来,我转身撒开退就跑,来到沈慈面前,二话没说,抓起她的手,奔着楼下跑去。
此刻,一楼还是那么寂静,没有了悲哀的哭泣声,一切,都静的可怕。
我凭着模糊的印象,奔着商厦后门的位置,摸黑走去,期间,沈慈没有说话,大概是吓坏了,我静静地安慰着:“不怕,不怕,咱们找到后门,就能出去,砸也要砸出去。”
我拉着沈慈冰凉的小手,感觉到隐隐不安,终于,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沈慈的手机铃声终于响亮,陌生号码,我也没有多想,顺势接听。
“喂……(信号不好,总是沙沙的断续声音,但我能听得出来,那是老李急促的声音。)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有干扰啊!小隐,你们还好吗?”老李在另一头,声音显得很焦急。
我回道:“情况不是太乐观,刚才在二楼的时候,又看见红衣服的女人,打了个照面,喂……喂……李师傅,你到底听没听啊?”
貌似是时差的缘故,呲啦,呲啦地干扰声,总是在影响着我们。
等了一会儿,老李更加着急,“喂……小隐,不对!我问你,血玉到底在没在你身上。”
可能,老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是干扰的杂音。
我避开沈慈的视线,捂着话筒说道:“没有,我给沈慈了,不过!她在我身边。”
等了将近十秒钟,老李的声音有些低沉,听着更多是无奈,“我确定,沐小蝶的鬼魂已经追到这里了,现在!没人帮得了你,我在一楼大厅的垃圾桶里,放了一副眼镜,你去找吧!记住了,不管你看见什么,都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救你的命……一定要……”
手机闪断,我看了看屏幕,话还没讲完,沈慈的手机也没电了,这下彻底失去联系了。
回想着老李的话,好像在提醒着我什么,在一楼大厅的垃圾桶里,放了一副眼镜,能看到鬼魂的镜子吗?
由于时差的问题,我们在同一地点,并不能见面,这事说出去,谁能信啊!
换句话说,就是老李已经来到商厦,在五个小时前,放了一副眼镜,五个小时后的我,过去取!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我看了眼沈慈,光线不是特别好,但能感觉出,小丫头吓得不轻,这一路下来,基本上没有说话,小脸唰白。
当我习惯性握住沈慈的手时,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儿,虽然,受到惊吓后,人的体温会降低,但沈慈的手,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凉。
刚才和老李通话,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势,一个劲儿的问我,血玉到底在没在身上?是不是……老李已经意识到危险,就在我身边。
这一刻,我全身的鸡皮疙瘩泛起,沈慈手中冰凉的体温,一下袭满我全身,从头到脚寒彻骨的冰冷,我静静向前移动着步伐,嘴里嘟囔着:“不怕,咱们一定能出去。”
这时候,沈慈终于说话了,“如果我会死呢!你会对我不管不顾吗?”
我停住脚步,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了,沈慈为人乐观,我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从来不会说这种生离死别的话,虽然声音还是她的声音,但我现在敢百分百确定,我身后的,不是沈慈。
悬着的心脏,已经开始紧张的跳动,我稳着情绪,深吸一口气,回应道:“不会!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我拉着身后的‘沈慈’回到一楼大厅,垃圾桶旁,我将手伸了进去,此时,加足了小心,身后的沈慈,是个极不确定因素。
从垃圾桶里拎出来一个塑料袋,果然有一副眼镜,黑框的平面镜,只不过这里能见度不高,我将眼睛攥在手里,转过身对着沈慈笑笑。
看到我手里的眼镜,沈慈露出狐疑的表情,小脸惨白毫无血色,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摇了摇脑袋,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小声嘀咕着:“你不知道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哼!”沈慈头埋在我怀里,冷哼了一声,“你们男人都是嘴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的声音很冷漠,一直以萌妹子娇声娇气的沈慈,从不会用这种语调和我说话。
我紧紧搂着沈慈,“不会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这辈子,我都要你。”
“是嘛?”她的话开始有些发颤,等了几秒钟,沈慈冷言冷语的说道:“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还喜欢我么?”
我放开怀里的沈慈,当她的脸面对我时,心脏都要飞出来了,我怀里的人,哪儿还是沈慈,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双惨白挂着神经线的白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
脸上,看不见一丝皮肤,血琳琳的鲜肉和颧骨,面对我只有几公分,“这样呢?你会不会还喜欢我?”语音变得苍老了许多,随着她的嘴巴一张一闭,血汤子从嘴里淌出。
虽然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面对这样骇人的画面,魂魄差点飞出去。
猛然间,我想起老李的警示,无论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虽然我没有戴那副眼镜,但眼前这幅画面,着实打破我心里的放线。
沉了两口气,乍起胆子,狠狠地说道:“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要定你了。”
双眼一闭,对着那张面无全非的脸,吻了上去,当嘴唇碰上去的时候,一阵湿哒哒的,我忍着恶心,继续深吻着……逐渐的,我感觉到对方皮肤的存在。
那绵软的感觉,是……嘴唇!沈慈回来了,我猛然睁开眼睛,沈慈小脸绯红,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羞答答的说了一句,“真讨厌。”
此时,我感觉周围的气氛没那么紧张了,刚才的女鬼?不!沐小蝶呢?
我赶忙撩开沈慈的领口的衣服,“呀!流氓!”
我的心踏实了,胸口的血玉还在,兴奋的我一把将沈慈搂紧怀里,难道?沐小蝶被我感动了吗?看我痴情一片,不忍痛施毒手?还是那块血玉,保住了沈慈的命。
我和沈慈,还在幸福的庆幸着,听见远处“哒!哒!哒!”皮鞋的声音。
我马上警觉的站在沈慈身前,对着远处音声望着,马上!一道手电筒的光线对着我照来,“谁啊?谁在那儿?”
走来一位保安模样的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胶皮警棍,走到我们面前,“你们怎么在这里?都快12点了,不知道大厦已经关门了吗?”
我向前靠近一步,确定眼前的保安是人类,紧张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这位大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诶!刚才……您说几点?现在几点了?”
保安带着不高兴的表情,将手电筒的光线,指向墙壁上的钟表,“你自己看看,都11点半了,你们是怎么进来了。”
我回头和沈慈对视了一眼,11点半了!消失的五个小时终于让我们挺过去了,我和沈慈兴奋的抱在一起。
保安很不爽的将我们分开,带到大厦的保卫科,一通审问,又查看了监控,确定我们不是小偷,才将我们放走。
第十九章 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