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新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那张没有人皮的脸，似乎注意到身后的东西，转过身的时候，身材一阵剧烈颤抖，红色纱裙上的液体已经分不清本色还是血。
　　沾满鲜血的双手，对着秦绝的脖子掐了过去。
　　程渊和英子身子同时向后一仰，我倒是不担心秦绝，而事实也证实我的猜测，鲜红的指甲奋力刺过去时，秦绝的身影只是一道虚幻，随着惯性，沐小蝶从秦绝的身体中穿过。
　　这一幕，我们惊呆了，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当沐小蝶面对镜子的时候，秦绝终于动手了，一掌盖住她的天灵盖，沐小蝶的全身就像过电一样，痉挛的浮动，就像随时泄气的气球。
　　英子在一旁大声呼喊，“秦大师这是要干嘛？该不成要把她打成魂飞魄散吧！”
　　程渊在一旁摆手示意她别吵，这时，镜子中的画面再一次出现了，深似一道漩涡，而沐小蝶也停止了挣扎，镜中的画面，由远到近，就像有人在拍摄一样。
　　一个房间内，像是客厅，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年轻时的汪东羽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帅到掉渣，而沐小蝶更是倾国倾城的美，穿着一身红色纱裙，依偎在汪东羽怀里像是哭泣。
　　“小蝶，我对不起你，咱们没办法在一起。”汪东羽摘下眼镜，脸上全是悲伤。
　　沐小蝶抹着眼泪，小腹微微隆起，我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轻轻扶着肚子，“我不要什么名利，我可以单独带着孩子。”
　　汪东羽哀伤的摇着脑袋，双手捧起沐小蝶的脸颊，“小蝶，咱们不能要这个孩子，你以后怎么办？会耽误你一辈的。”
　　“草！”画面进行到这里，程渊对着手机屏幕，狠狠的骂了一句，“你妈的，如果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为我怀孕，金山银山我都不要。”
　　说完，我和英子同时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画面。
　　沐小蝶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推开汪东羽，向后退了两步，“不，不，我不会打掉，永远不会。”
　　汪东羽试图劝说，向前走，沐小蝶向后退，二人一进一退，沐小蝶的后背已经贴近卧室的门口，“东羽，你不要逼我，我知道你有美好的前程，我不会阻碍你，求你让我打掉孩子。”
　　汪东羽还想再说着什么，沐小蝶身后的门一下子被打开，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还没等到回头的时候，“哗啦！”一声巨响，花瓶狠狠地撞击在沐小蝶的后脑上。
　　这一下，沐小蝶倒地，双眼迷离，从状态上看，人还没有昏迷，只是意识不清。
　　“东羽，既然谈不成，你就不用多说废话了。”
　　“妈！不要，您放过小蝶吧！”
　　痛施毒手的是个胖女人，头上戴着发卡，“她活着，我怕你以后的生活……”
　　我和程渊同时皱起眉头，那天在汪东羽家门口，看着母女二人的其中一个，一脸的凶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汪东羽的丈母娘。
　　这时，客厅的门也打开了，汪东羽的原配，崔月鼓着臃肿的身材，进门之后，劈头盖脸的给了汪东羽一个嘴巴，一边脸顿时就红了，话语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儿！“有妇之夫，你可以选择啊！今天我放过她，你让人家怀孕，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汪东羽默默低下头，结果谁都知道，但是，当年的画面再次浮现时，我还是对汪东羽有些期望。
　　“啪！”又是一声干脆的耳光，抽在同一个位置，“贱人，你们两个贱到一块，说不说！”“砰！”崔月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沐小蝶隆起的腹部。
　　沐小蝶倒在地上，身体蜷缩了一下，两腿之间很快有大片血液流出。
　　汪东羽脸上全是汗水，作势上去就要扶沐小蝶，被崔月揪着头发，连着扇了好几个耳光。
　　最后，汪东羽还是选择了妥协，默默低下了头颅，“滚！”崔月一声大喝，将汪东羽踹了大门。
　　待汪东羽走后，两个胖女人阴邪的眼神，恶毒的盯着倒地的沐小蝶，眼睛里全是仇恨，母女两人“砰，砰”几脚，憋足了力气，全踹在她身怀六甲的小腹上。
　　我看得出躺在地上的沐小蝶仍有直觉，虽然意识不清，但翻白的眼睛，一直左右摇晃，脸上全是汗水。
　　“妈的！还是不是人，都是女人，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吗？”英子在一旁也骂起街来。
　　接下来，更残忍的事情出现了，二人见沐小蝶没有死透，崔月走进厨房，而她的母亲却拿起地下的花瓶碎片，恶狠狠的看着沐小蝶，在无瑕疵的脸上啐了一口，骂道：“今天我就毁了你这张勾引人的小脸蛋。”
　　说完，手紧捏着碎片，在沐小蝶脸上狠狠划了一下，裂开的皮肤，很快渗出血，恶毒女人的脸上尽显满足的表情，嘴里狠狠的骂道：“让你勾引男人，让你勾引男人，让你勾引男人……”每说一句，就在沐小蝶脸上划一下。
　　几分钟的功夫，沐小蝶漂亮的脸蛋，已经满目全非，脸上看不见一块完整的皮肤，除了刮伤，就是鲜血，昔日的绝色美女，现在已经不堪入目。
　　几十下之后，崔月的母亲累了，丢掉手里的碎片，嘟囔道：“还他妈不死，小月，赶紧出来弄死她，不能让她活着。”
　　这是，崔月挺着肥硕的身躯，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壶烧开的开水，冒着热气，脸上带着笑容，“妈！您放心吧！她活不了。”
　　我暗暗攥着拳头，妈的，简直目无王法，今天我算是看见了人性的丑恶，即便沐小蝶法外施恩，我也要那两位母女尝到报应的滋味。
　　崔月走到沐小蝶身前，看着她胸口一起一伏，喃喃的摇着头，“浇点开水，让你死也变成丑鬼。”
　　说完，一注滚烫的开水倒在沐小蝶全是伤口的脸上，马上就泛起白烟，半壶水后，沐小蝶胸口仍然一上一下，坚强的活着，崔月皱着眉头，“原来人的生命力这么强。”
　　看着沐小蝶已经烫熟的脸蛋，崔月这个歹毒的女人，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将她的嘴撬开，阴狠的说道：“下辈子，你再也不想当女人了，哈哈哈！”
　　画面到这里出现黑屏，程渊额头上全是汗水，问道：“怎么了，没电了吗？”
　　我神情有些木讷的摇着脑袋，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关了，不想再看了。”
　　其实，镜头从崔月拎出开水的时候，英子已经躲到一边了，不忍再看。
　　我走到门前，轻轻拉拽着门把手，门能打开了，程渊兄妹俩跟在我身后，走出了宿舍。
　　我们走进厕所，只有水池前“滴答，滴答”地流水声，灯被打开，镜子还是镜子，秦绝像雕塑一般站在刚才的位置，我戴着眼镜，左右学摸了一遍，不见沐小蝶的踪影。
　　看见沈慈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脸，身体还在颤抖着。
　　英子上前扶沈慈，小丫头拼命的踹腿，“别过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秦绝面前，“秦大师，刚才的情况我都看见了，我想帮沐小蝶报仇！”
　　秦绝面无表情，终于拿正眼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她已经答应，不再纠缠你们。剩下的事，去找老李。”
　　说完，秦绝身上的布衣一抖，向楼道走去。
　　我反应过来时，对着他消失的背影喊道：“秦大师，那沈慈的事……怎么办……”
　　没有回应，我安抚内心杂乱的情绪，心里已经盘算着报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