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太太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我还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刚才她突然开口,我以为她是对李容说的,所以并没有在意,可现在她提到了娃娃,而且明显那话是回答李容的,让我身上就是一紧。
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躺在地上奇丑无比的娃娃,说实在的,店里本来就昏暗,加上那娃娃不知道多久没有擦了,落着的灰估计都可以做雕刻了,所以我根本就看不清那娃娃到底长什么样,只模模糊糊的看着那有个人形,五官都不对称,反正丑得很,绝对是一个新手雕的,还是一个很没有艺术细胞的新手。
老太太说完那句话,浑浊的眼就再也没有转动过,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那个丑娃娃。
李容这下子是真的急了,用力的扯了我一下,指着那丑娃娃道:“你怎么搞下来的?”
我懵懵的摇了摇头,心里暗怪这东西没放稳,我连碰都没碰架子一下就掉下来了。
不过见李容紧张的样子,我忙弯腰去捡道:“是木雕的,应该没有摔坏,放上去就好了。”
“别!”李容慌忙伸手来扯我,。
可那一下子那丑娃娃似乎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一般,我弯一腰手都还没有放下去就感觉手上一沉,那丑娃娃就已经到了我手里了。
一直盯着丑娃娃的老太太突然就咳得好像要断气了一样,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道:“真的回来了,回来了……”
我捏着手里的丑娃娃起身,听她这话又说得莫名其妙,搞得我拿在手里的丑娃娃都好像烫手一样,红着脸去看李容。
一回头就见李容一脸的苦大仇深的盯着我,见我也是一脸的懵懂,又瞪了我一眼,一咬牙朝那老太太道:“仇婆婆,这娃娃多少钱?”
我一听他是想买下来的意思,趁着那仇婆婆没有反应过来,忙扯着李容飞快的退到门口道:“这娃娃这么丑,我可不要,你别买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是碰瓷的。”
这种碰瓷的我听我爸说过很多次了,他以前在武汉上班的时候,路边总是有很多摆摊的把人行道摆着很满就留一个人走路的空道,人从那摊子边一过,摊上摆着的东西立马哗的一下全掉下来了,不管是什么,只要落了地的都要那个过路人掏钱,而且都是狮子大开口的价。
这种把戏在当时的大武汉见怪不怪,老爸也吃过一次亏,还是单位上的人来了才解决掉,要不然我老爸那点工资估计一两年都不够赔的。
近几年碰瓷这种事情越来越多,刚才那丑娃娃我实在是没有碰到,就算碰到了也没必要买,看这香火巷大晚上的根本没人,谁知道这老太太会不会很久没开张就敲诈我们啊。
甩它烧成灰一样,可又似乎有点怕那老太太,只得拉着我慢慢的朝门口靠,谨慎的小声道:“你不懂这香火街的规矩,灯越暗证明年代越久,年代越久门槛越高。”
“同样这店里的东西越往里就越稀奇,价值也就越高,有好多都是以前的前辈留下来的法器,都是有市无价的。你没见我都只敢在门口架上子挑点东西吗?这娃娃……”李容又转眼去看我手里的娃娃,眼神有点闪烁地道:“呃……虽说丑了一点,可放在那里面又长了这么多的灰,但放在里面,肯定价值比较高。”
听李容说得这么严重,我看了看手里的这个丑娃娃,实在想不起这样一个娃娃再贵得要多少钱,就算是金子的也没有李容说得这么严重吧。
可转念一想人家是要碰瓷的话,估计就要变成钻石雕的了。
心里不免唏嘘自己今年流年不利,做什么都要惹出事了,看片看片出事,在家里好好的躲着不出门还招了色鬼,出门上个街,还碰到这种碰瓷的。
李容脸色也不大好看,瞄了瞄我,猛的吸了一口气上前朝那老太太道:“鬼婆婆,我今天没带多少钱,要不我先放个五千块的押金在这里?我出了街立马去取我卡里的那些钱,不过……”
李容说得有点脸红,看着那个叫鬼婆婆的老太太道:“我这几年没怎么存钱,卡里也就一百多万,不知道够不够……”
我听他的意思是想赔,而且五千块现金当押金之后,还打算去取卡里的一百多万,顿时吓得手抖,只感觉那个丑娃娃在手里沉得不行,这会已经不是钻石的了,而是烧红的铁了,真的烫手啊!
忙用力把李容朝后面一扯,把手里的丑娃娃朝鬼婆婆一递道:“这东西看上去是木的,根本就不会摔坏,不信的话你检查一下。如果说你要赔钱的话,我就打电话叫公安局和工商局来,看下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你这店子还要不要开。”
说实在的是这丑娃娃如果放在摊上面,五块钱我都不会买,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婆婆这个名号吓到李容了,这家伙居然五千块做押金,还要去取卡里的一百多万,实是在抽得慌。
我话音一落,李容这下子不要说脸色惨白了,连人色都没有了,把我一个劲的朝门外甩,一边推我一边朝里面的鬼婆婆道:“我家小妹不是内行中人,婆婆别见怪,我现在立马想办法让人送两百万过来,你看不够的话我先打个欠条,一年之内绝对还清,你看成吗?”
听着李容一个劲的割地赔款,完全都没有了底线,我都不知道手里这个丑娃娃到底是什么了,脾气一上来,手上一用力,把李容朝外面一拉,朝着鬼婆婆道:“你就算是碰瓷也得有个限吧?至少也得用个好点易碎的东西,这么一个木头雕的东西就用来碰瓷!”
李容被我一甩完全没有甩动,听我说话越来越急,忙扯过我道:“你不懂规矩就别插话,这种越看不清来路的越是值钱。而且鬼婆婆……”
说着小心的瞄了一眼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鬼婆婆朝我道:“以前有个不懂事的二愣子夜里闯到了店里,说了两句不敬的话,鬼婆婆一句话都没说,可那人回去之后从头到脚都长了疮,从痒又痛又流脓,真正的从头烂到脚。”
“据说看遍了全国的所有的大医院,还出国转了几圈,搞了整整两三年都没好,后面还是行里的人听说了,这才借了脸面来求了鬼婆婆开恩。”李容似乎还怕鬼婆婆惨罪,跟我一说完,就忙朝着鬼婆婆再三保证立马就打电话让人送钱过来。
我听着李容说以前鬼婆婆过往的辉煌史,如果换在以前我肯定不信,可见过王嘉诚从身上爬出来那么多蛇,再看看开始只是盯着我手里的丑娃娃,后来却只是闭眼吸烟的鬼婆婆,突然感觉这昏暗的小店子里阴冷得不行。
可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但一相到要赔两百万这么大天大的数字就肉痛,我都没有心思去追究李容哪来这么多钱了,一咬牙坚定的走到鬼婆婆面前,被她手里旱烟呛得大咳了好几下,重吸了两口气才朝她道:“我们是年轻人不懂事,您老人家多担待,可这么个东西,实在不值两百万,你说个合理的价,我来赔。您说要多少钱?”
“不要钱!”鬼婆婆似乎对我很感觉兴趣,抬头盯着我沉沉地道。
我一听说不要钱,这下子就慌了,这种老太太碰瓷万一不要钱就麻烦大了,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是它找到你了,它本身就是用你的骨头雕的!”鬼婆婆说完这句话,吸了一口烟就闭着眼睛再也不说话了,似乎那旱烟的味道让她回味无穷。
我听着她又是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还说这丑娃娃是用我的骨头雕的,渗得我差点把手里的丑娃娃给扔了。
可李容这财迷一听说不要钱,二话不说,骨碌把他选好的东西给抱了起来,掏出钱包不管里面多少钱全部抽出来摆在门口的长案上,朝着鬼婆婆一个劲的说着谢谢,然后害怕什么一样扯着我就朝着香火街外面走。
车开出了老远,在我再三的追问下,李容才松了一口气朝我道:“这鬼婆婆是这香火街唯一可以走阴的人,没有人知道她多少岁了,她一直在那个店子里,那里最老的人才入香火街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现在还是这样子。如果不是她店里的东西实在是好,我也不想去她店里。”
我听着李容说得一幅宝宝好怕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也免不了唏嘘着把手里的丑娃娃给李容看道:“这东西给你吧?我实在不知道这东西用来做什么?要不我们就扔了?”
那丑娃娃一是丑,二是太脏了,三是一看到丑娃娃我就想到鬼婆婆那店里奇怪的气氛。
李容一边开车一边朝我一停的摆手,我见他不要,想到那老太太说这丑娃娃是用我的骨头雕的,立马把车窗摇下来朝着外面一扔,心里那口气还没松就感觉到头上重重一痛,跟着一个东西轱辘的滚到了我腿上。
我吃痛一声一摸头,忙低头一看,就见那丑娃娃竟然躺在我大腿上,正用那双眼一大一小被灰糊得模糊不清的眼睛盯着我。
第029章 鬼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