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关了起来。
夜晚,我又冷又饿,躺在铁床上睡不着,呆呆地看着铁窗外的月亮。
忽然,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六叔走了进来。
我欣喜地道,六叔,你怎么进来的?
六叔潇洒地甩甩头发,道,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我伸手去抓六叔,哀求道,六叔救我出去。
六叔朝后退一步,道,不要着急,现在我把你弄出去,你可就成了真的杀人犯了,我看还是花点钱出去好了。
我的手抓到六叔的裆部,竟发现六叔是太监,下面没有了。
六叔到底经历了什么?
六叔从外面拿来被子和泡面,放在我面前,就离开了。
几天后,警察把我释放了。
恢复自由的感觉如同重生。
我走出去,发现南怀慎正在等着我。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喃喃地道,多亏我六叔把我救出来。
南怀慎一撇嘴,冷笑道,你六叔哪有这么好心,是我把你救出来的,我看你连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怕是你六叔捣鬼。
我张口结舌地道,我犯的是最高人民刑法,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南怀慎冷哼一声,道,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和钱过不去。
我惊讶地道,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南怀慎道,当然是干老本行了。
我暗自嘀咕,做贼?
我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进号子了?
南怀慎笑呵呵地道,山海大学聘请我当教授,主讲灵异学。我去找过你,方圆百里的人没有不知道你的。只要一说阿泽来了,小孩就不敢哭了。
我笑嘻嘻地道,啧啧,一听就是骗子学校。
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阿英。
她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十分惊讶,我关了她三天,还杀了她男朋友,她却不恨我,这不合常理。
此时的阿英似乎更加有风情了,她腰似柳摆,袒胸露背,热情似火。
阿英从我身边走过,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檀香味。这么重的味道,仿佛是为了遮掩什么。
深夜时分,路上空无一人。
我忽然看到阿英朝林子里走去。
这么晚,她怎么不害怕?
我远远地跟在她后面。
只见阿英径直进了鬼屋。
我悄悄推开门,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我躲在角落。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幽蓝的亮光,薄纱飘舞,一个健硕俊美的男人躺在床上。
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阿英。
她身穿薄纱,身体若隐若现。接着,她跳到床上,跳起诱惑的舞蹈,舞姿不堪入目。
这和我上次的幻觉一模一样,只不过女主角换成阿英了。
我暗想,还是别打搅别人的好事了。就转身准备从原路退回。
突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心里一惊。
我回过头,方才的情景不见了。
屋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心想,也许还有别的出口。
我慢慢地朝屋子深处走去,走到另一侧才发现,还有一个小门。
我推开小门,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豪华的房间,红墙、红地毯、红椅子,室内一片通红。
屋子里十分热闹,坐满了男人。
台上站着一男一女。
“瞧瞧看,稍安勿躁,我会让你们瞧瞧货色,我们不会辜负各位客户的期待。大家看看这胸,看看这修长的美腿,多完美啊,随时听候吩咐。这就是我今天向你们推荐的货色,现在开始竞标吧。”
“100、400、1000、4000,还有更高的吗?”
“抓紧点,有没有更高的?”
“4000一次,两次,三次,好了成交!”
“幸运的女孩,尽情享受去吧。”
一名男子上台掏出钱,拉走了女孩。
台上的男子拍拍手,又一个妙龄女子从红帷帐后走了出来。
“先生们,不用为这点小事后悔。这是第二位女孩,看看着线条多美……”
我心道,原来是这种地方。
我转身欲离开。
两个精壮的男子拦住我,要求我参与竞标,否则不准离开。
我急忙道,我是无意间闯进来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男子冷笑一声,道,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无意间闯进来的,都成了这里的常客。
我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阿英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道,这是我的客人,你们不要为难他。
那男子立刻就闪开了。
我心里嘀咕,阿英怎么会这么好心?
阿英拉着我到了外面的大床上,凑到我的脸旁,吐出了血红的舌头。
我猛地把她推开,跳下床,打开门夺路而逃。
我赶到阿英家,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家里人。
我站在大门外,正欲敲门,忽然看到里面有动静。
我从门缝朝里望。
只见阿英的娘正在晒白床单,那床单特别的长,有几十米。
原来这不是床单。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阿英的爹正在抽烟,只是那火星子是绿色的。
阿英的娘朝这边望过来。
我心里一惊,幸好她没看见我。
院子里的情景有些诡异,我想还是等白天再来吧。
我转过身,只见阿英的娘站在我旁边。
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阿英的娘定定地看着我,缓慢地道,阿泽,知道阿英去哪儿了吗?最近她天天晚上都不在家。
我哆嗦道,阿英在林子里。
说完,我掉头就跑。
回到家里,我关上门,跌坐在地上。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呼吸声。
我惊恐地转头,只见南怀慎坐在我旁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急忙道,你怎么在这儿?
南怀慎捶捶胸口,道,我进了村就碰到一条狗,本来要走二十分钟的,结果五分钟就赶到了。
我扶起南怀慎坐在椅子上。
他掏出那本旧书,打开其中的一页给我看。
只见上面画着我,身体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黑鱼,面目狰狞,看一眼就不愿再看。
这些鱼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正准备询问南怀慎。他突然两眼直翻,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我骑着三轮车,送他去医院。
路上颠簸不堪,我真怕他挺不住,死在车上。
前面是个陡坡,我骑不动了,就下来推。
车子格外地沉,我使出吃奶的力气。
快推到坡顶时,怎么也推不动了,仿佛有人在反方向用力。
车子开始往后退。
我大喝一声,用身体挡住车轮,并刹车。
然而这也不管用,车子飞速后退。
终于,我完全控制不住车子了。
南怀慎摔在了沟里。
车轮变形了。
我一脸血,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
我在心里跟南怀慎道歉,这老头救了我两次,我却让他遭这种罪。
我爬起来,准备把他背到医院。
我转身一看,南怀慎不见了。
我到处找,不见他的踪影。
是谁把他弄走了?
我焦头烂额地蹲在地上抽烟。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顿时警惕起来。
那人猛地给我一个闷棍,幸亏我有防备,这一棍狠狠地敲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转过身,原来是南怀慎。
我吃惊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怀慎并不作答,连连向我发动攻击,招招致命。
最后,我浑身是伤,独自一人朝医院跑去。
包扎好后,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不一会儿,一个人坐在我旁边。
我扭头一看,竟是南怀慎。看样子他也刚包扎好。
我猛地跳起来,道,死老鬼,追到医院还不放过我。
南怀慎做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原来他是食物中毒,跌到沟里时食物都吐出来了,就好了。我用车子载他的时候,他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我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阿泽是鬼,杀了他!
我十分纳闷,谁给他的纸条?是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犯?
15 鬼屋色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