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心脏都放在一个单独的玻璃罩内,下面仅留出一个黄豆大的小孔。心脏从小孔向下滴血,血落在一台秤上,秤上显示每小时造血多少克。
心脏周围笼罩着雾状的物体,各种颜色都有。
我挑了一个造血功能最强的心脏,只是不知为什么,这颗心脏周围笼罩着浓黑的雾状物体。
女鬼抓起那颗心脏,放在我的胸部略偏左的地方。
几秒钟后,那颗心脏就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我听到了“咚咚”的心脏跳动声,我突然觉得这声音很陌生,和我原来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大不一样。
女鬼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告辞。
女鬼并没为难我。
我回到家,家里像遭了贼,东西被扔了一地。
我再仔细一检查,果然是遭了贼,家里能卖钱的物件都不见了。
我观察了一下房屋四周的痕迹,发现有两拨人进来过。
一拨人整齐划一,从大门进来的。他们对整个房屋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仿佛在找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一拨人步伐杂乱,从窗户进来的。他们直奔目标财物。
难道家里藏着什么宝物?
我在阿英家门口等着她,一直等到后半夜,才看到她醉醺醺被一个镇上的地痞送了回来。
二人做了不少不堪入目的亲密动作后,这才各自回家。
我在她即将推门时,一把揪住了她。
她醉眼朦胧地道,着什么急啊,进去再说。
我不由分说,拉着她朝林子里走去。
走到林子深处,这里竟下着鹅毛大雪。莫非,自从上次我和阿香从这里离开,雪就没停过。
村子里和林子里,距离没多远,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天气。
鬼屋仍然屹立在那里。
我打开门把阿英推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中,我发现地上有一堆碎草。
阿英躺在地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纳闷道,你这是干什么?
阿英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气呼呼地道,谁让你害我的?今天也让你尝尝苦头。那些碎草,是给你避寒用的。门上的锁三天后就自动解锁了。
阿英翻着白眼,道,那不是床吗?干嘛要我睡地上。
我打量着光线昏暗的屋子,心里一惊,哪里来的床?
莫非阿英产生了幻觉?
我关上门,上了锁,转身离去。
我在家中的老箱子里发现了几封发黄的信。
原来这是我的六叔写来的。他多次邀请我的爷爷去做客。但我的爷爷大约没有去。
落款还有地址。
我从来没听爷爷说有这个亲戚。
况且,我家世代单传,我哪里来的六叔?
第二天,我决定去找这个六叔。
从河边经过时,一个摆着卦摊的道士拼命地朝我招手,让我算一卦。
我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朝前走。
道士意味深长地道,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老朽乃刘伯温在世,可为你破解。
我没好气地道,你是刘伯温,我还是诸葛亮呢。
道士气得直摇头。
我继续朝前走。
忽然,我看到方才要为我算卦的道士。原来,我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气呼呼地道,臭道士,你使的什么阴招?
道士叹口气,道,你心事重重,却怪我使阴招。
我最近是有点心不在焉,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没和道士纠缠。
为了节省时间,我打算从小巷子抄近路。
走到小巷子中间时,一个纹身男从拐角处跳出来,阴阳怪气地问我去哪儿。
我一看,这是那晚送阿英回家的痞子。
接着,我被四个人包围了。
纹身男指着我的鼻子,咬牙切齿地道,你把阿英藏哪儿了?她天天和我们在一起的。
我打量着这四个人,个个一脸坏相。
纹身男扎着马步,道,从下面钻过去,我今天就饶了你。
另一个人坏笑道,韩信甘受胯下之辱,你不会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吧。
我瞥见地上有一块砖头,便飞快地抓起砖头,猛砸纹身男的脑门。
纹身男满脸是血,倒在地上。
我一愣,妈呀,这么快就有血光之灾了。
其他人惊骇不已,转身没命地逃。
我摸摸他的鼻孔,还有呼吸,就淡定地拨通了120。
出了小巷子,我拦了辆出租车。
快到地点时,司机将车停在了一家殡葬用品店前,微笑道,这家冥钞质量好,我的很多客人都在这里买。
我愕然,道,我去看望一个亲戚,要冥钞干什么?
司机连忙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买冥钞。
到了地点后,我下了车。
我来到一扇大门前,对照了门牌号,再观察了一下房屋,顿时觉得我这六叔是个阔亲戚,后悔没早认识他。
房屋是大理石构造,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门外停放着各种豪车。
我自行脑补了屋中有各种美女的画面,真是令人艳羡。
我敲敲门,里面回荡着“嗡嗡”的声音。
一个妖艳的妙龄女子开了门。
我擦擦鼻子,幸好没流鼻血。
屋子内凉风习习,令人惬意。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的头发梳得像狗舔过似的。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上永不休……”我的脑海里回荡着这首歌。
我恭敬地道,六叔,我来看你了。
六叔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早上听到乌鸦呱呱叫,原来是贵客临门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笑嘻嘻地道,六叔,你怎么这么有钱?
六叔笑眯眯地道,你爷爷有很多事没告诉你。
我抽泣道,爷爷不知怎么就死了。
忽然,我觉得浑身发凉,许是空调开的温度太低了。接着,我打了个喷嚏。
六叔站起来,道,下次来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我向六叔告辞。
临走时,那妙龄女子朝我直抛媚眼。我装作没看见。
我刚走到大马路上,一群警察冲上来,不由分说把我带上了警车。
他们把我带到那个小巷子,要求我叙述作案动机和犯罪经过。
原来纹身男已经死了。
其中一个胖警察义愤填膺地朝我道,太嚣张了,杀人了还打120,是死者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我被带到派出所。
验尸报告出来了,他是被挖走心脏而死。
我大喊,冤枉,我要心脏干什么?
胖警察将其余的三名青年带了进来。
他们异口同声地指证,就是他,挖走了大哥的心脏。
我气呼呼地道,你们这是报复!
胖警察正色道,我们的专家已经对证人使用了测谎仪,结果表明证人没有撒谎。
我一拍桌子,道,我也没撒谎。
胖警察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调监控给你看。
我被带到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前。
画面中,我面孔狰狞,一伸手就挖出了纹身男的心脏,其余三人掉头就跑,接着,我拨打120。
画面中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天哪,他是谁?
不一会儿,几名带着测谎仪的专家赶来了。
他们要求我对作案动机和犯罪经过进行叙述。
完事后,他们面面相觑,经过一阵商议后,做出鉴定结果,他们认为我没有撒谎!
胖警察斩钉截铁地道,准是测谎仪坏了,我瞧这小子就不是好人。
我歇斯底里地叫嚷,放我出去,我把杀人犯找出来。
胖警察摇摇头,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等着秋后问斩吧!
一名老专家对胖警察说道,我看这小子神志不清。
接着,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么年轻就判死刑真是可惜了,不如多花点钱请个律师,弄个精神病证明。
14 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