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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人为财死

  村子的上空阴云密布,让人觉得时时刻刻会有倾盆大雨。
  空气中也没有了令人惬意的微风,飘忽而过的只有阴风。
  压抑的天气让人觉得时时刻刻会平地起惊雷。
  我起了床,打开大门,惊得呆若木鸡。
  阿火吊死在我家大门外。
  什么仇什么怨?
  一定是阿萍干的。
  女人就是小气,我不过说她是女鬼,她却弄个死人吓我。
  我拨打110,对方一直正在通话中,难道110把我拉黑了?是谁在捣鬼?真是有困,难找警察。
  我找来铁锹,准备把他埋了。
  我正在挖坑,一双脚出现在我眼前。
  我抬头一看,是阿火。
  我一惊,阿火怎么活了?
  阿火旁边站阿水,我仔细打量二人,他们虽然和阿水阿火长得很像,但气质不像。比如有个乞丐长得像英国女王,但两人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到这里,我便提醒自己不要少见多怪。
  二人见我狐疑地望着他们,连忙解释,原来他们路过此地,见这里古色古香,便来淘古董。
  我想赶走他们,就决定吓唬他们一下。
  我指着尸体对“阿火”道,我正在埋你的尸体,你帮我抬一下。
  “阿火”笑嘻嘻地看着我,以为我脑子有毛病,但他仍然随我走了过去。
  走到尸体前面时,他倒吸一口凉气,顿觉我所言非虚,他使劲地咬自己的胳膊,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心里暗笑,这太好玩了。
  他惊恐地道,他是谁?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想起坟里的遭遇,是谁在捉弄我?
  “阿水”走过来,把“阿火”扶起来,安慰道,只是长得像而已。
  说完,他们扶持着朝远处走去。
  我埋了阿火后,就去村子里巡逻,看看有什么异常情况。
  忽然,我发现二孬家中有动静。
  走进去一看,方才见到的那二人正在用钢锯条锯廊柱。
  这廊柱底托雕刻着精美的狮子滚绣球图,虽然年代已久,但依稀可见这个家族辉煌时的盛况。他们想把底托偷走换钱。
  我将上前阻拦,气呼呼地道,你们缺德不?把底托锯下来,房子就会塌。
  “阿水”不耐烦地道,当我看不出来,这是无主的东西,我奉劝你,不要挡人财路。
  我扑过去夺钢锯条,“阿水”猛地把我推倒,威胁道,滚开,否则我们打得你姥姥都不认识你。
  我的劝阻丝毫不起作用,心中顿时恶念一闪。
  我笑嘻嘻地道,小刀锯大树,锯到什么时候了,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值钱的老物件。
  “阿水”道,你会这么好心?
  我用一个手做出点钞票的样子,道,我只要点儿带路费。
  “阿水”拍拍我的肩膀,友好地道,早说嘛,有钱大家一起赚。
  我把二人带到了阿水家的地下杂物间,阿水和阿萍都死在这里。
  三人走了进去。
  “阿水”疑惑地道,老物件在哪儿?
  我把他们领到阿水的尸体旁,道,就在这里。
  “阿水”打开手电筒,照照死人的脸,他浑身猛地一哆嗦,手电筒掉在地上。
  他吓得快要哭出来,指着我带着颤音道,你是人是鬼?
  我心中窃笑,总算吓到这个财迷了。
  忽然刮来一阵浓烈的阴风,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转身一看,阿萍一袭红衣挡在门前。
  我暗骂自己,玩笑开大了。
  阿萍咬牙切齿地道,死基佬,水路不走偏走旱道!
  “阿火”挽住“阿水”的胳膊,气呼呼地道,婚姻自由!
  阿萍裹挟着又臭又香的气味儿扑了过来。
  “阿水”突然取出包里的一个圆形的东西,“砰”地一声,猛地砸在阿萍的脚下。
  原来是一个大西瓜,这两人是多爱吃西瓜,大老远地还背着它。
  阿萍发出尖利的惨叫,跌倒了。
  我趁机打开门,夺路而逃。
  二人紧随我后。
  没跑多远,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阿萍伸着胳膊,步步紧逼。
  “阿水”突然顺着水管爬上房顶。
  阿萍竟飞速跃起,并朝他头顶扑来。
  他惊骇不已,连连后退。
  阿萍抓住了他的一条腿,张口就咬,撕下一块肌肉,没嚼就吞了下去。
  她满嘴鲜血,嘴角挂着碎肉,扭头朝我笑。
  那笑令人终生难忘,狰狞而撕心裂肺,兴奋而歇斯底里。
  我鼓足勇气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了一个就够了,不要再伤及无辜。
  阿萍伤心地哭起来,哭得像个小女孩。
  她悠悠地道,小时候,我的继父强兼了我,我娘劝我忍。阿水骗了我,大家伙都劝我忍。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最恨谁劝我,现在,你也来劝我……我死了,再也不用忍了……
  说完,她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阿水”趁此机会,爬起来就跑。
  我看着这个疯子,她比鬼更可怕。听方才的话,恐怕我也不能幸免于难。
  阿萍四处找二人,不见他们的踪影。
  她掉头朝我走来。
  我连连后退。
  脚被绊了一下,原来是一把破旧的菜刀。
  我抓起菜刀,把电线砍断,电线冒出火花。
  我抓着电线,威胁道,我电死你。
  阿萍警惕地看着火花,凶狠地瞪着我,在我旁边徘徊了几圈,突然扭身而去。
  我松了口气,二人从旁边的水缸里钻出来,瘫坐在地上。
  “阿水”叹口气道,死人的东西果然不好拿。
  我喘着粗气,道,你俩就是来送死的。
  “阿水”仰天长叹,道,我俩欠了高利贷,不得已才出来找横财。
  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呼吸声,当即道:“快跑,鬼没走。”
  阿萍从拐角处扑来,把“阿水”死死地压在地上。
  “阿水”发出一声惨叫,就再没了声音。
  阿萍蹲在他身旁,旁若无人地吃着美食。
  我和“阿火”趁此机会逃走了。
  我和他朝村口走去,不一会儿,发现站在我家门前。
  鬼打墙?
  我索性拉着“阿火”进屋,道,看来我们着了阿萍的道,我们在此地做好火堆,她若来了就烧死她。
  我们说干就干,很快,三个大火堆就弄好了,我和他背靠背坐在中间。
  一阵嘎嘎的笑声传来,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只夜猫子。
  夜猫子笑是会死人的。但是,这里哪里来的死人?莫非,我和“阿火”还会再死一个,或者都会死?
  突然,我看到如军队般前进的狼群。
  “阿萍来了!”
  “狼来了!”
  我们同时叫起来,又分别朝身后望去。
  只见阿萍正幽幽地看着我,眼睛泛着白光,充满了杀机。
  阿萍和狼群绕着火堆团团打转。
  忽然,狼群把阿萍包围了。
  经过一场血腥的厮杀,阿萍的尸体遍地都是,狼群也损失过半。
  只听一声贯彻天地的狼啸,狼群集结起来,迅速撤离。
  我和“阿火”躺在地上。
  不一会儿,我的耳边传来鼾声,扭头一看,“阿火”已经睡着了。
  我暗想,这人心真宽,这么快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也睡着了,睡梦中,我听到响动,急忙睁开眼睛,只见“阿火”面目狰狞,举起一根粗木棒,朝我脑袋砸来。
  我来不及躲闪,脑门上挨了重重一击,顿时晕了过去。
  早晨醒来时,“阿火”已经不见了,我忽然想起什么,摸摸口袋,钱包不见了,那可是我仅有的钱。
  人心比鬼更可怕。
  我走到村口时,忽然看到“阿火”的尸体遍地都是。
  大约他半夜就跑了,走到村口遭遇不测。
  他的尸体不知被什么东西凌虐过,惨不忍睹。
  我在破碎的尸块中发现了我的钱包,里面一分钱也没少。
  他是被什么东西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