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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洗不干净的血衣

  吴沧山重重地将他们摔在地上。
  他们竟反弹了起来。
  吴沧山一脚踏在寒峰肚子上,他的肚子“咔嚓”一声,塌了下去。
  寒欣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吴沧山拔出刀,追上去,只听“咔嚓”一声,就被从头顶劈成了两半。
  他神色肃穆地将二人点燃,用力抛到湖面的上空。
  在落入湖水中时,那橙红色的火焰竟没有熄灭,只听“轰”地一声,它们像干柴碰到烈火,燃烧得更旺了。
  那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像一块大石头,逐渐下沉,湖面上泛出涟漪,渐渐恢复平静。
  吴沧山满怀期待地盯着湖面。
  过了一会儿,他等得焦急了,不知所措地四处观望。
  他爬在湖边,像要把湖底看穿似的。
  “扑通”一声,他不知被什么东西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拼命地爬到岸上,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跑远了,就从槐树后走出来,朝湖里观望。
  突然,一个人飞扑上来,死死地压住我。
  我回头一看,是吴沧山。
  他面目狰狞地道,把东西交出来。
  我莫名其妙地道,什么东西?
  他一字一句地道,人间至宝。
  我“嘿嘿”笑起来,摊开手,道,你搜,搜到什么都是你的。
  他有些惊慌,把我身上摸遍了,什么都没发现。
  他惊愕万分,跌坐在地上。
  我坐在他身边,好奇地道,人间至宝到底长什么样?
  他摊开手,道,我没见过。
  我摸摸他的额头,瞪大了眼,惊呼道,你该不是让人骗了吧。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道,我师傅怎么可能骗我。
  我摇摇头,道,你师傅是谁?
  他摊开手,道,我不知道。
  我拍拍他的脑袋,道,你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他惊恐地看着我,道,什么意思?
  我摊开手,道,你是金毛狮王,你师傅是成昆,你被你师傅骗得好惨。
  他气得暴跳如雷,我感觉坐在地震带上。
  忽然,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了几个响头。
  我惊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脸诚恳地道,求求你收我做徒弟吧。
  我正色道,看来你师傅特别想杀我,我再抢走他的徒弟,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再说,我没什么可教你的。
  他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胸。
  我凑近他,道,你刚才在湖里看见什么了?
  他突然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子。
  我没敢继续追问他。
  我从便利店买来几包泡面,让他吃饱喝足好滚蛋。
  他一口气吃了十包,吃完感叹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简直是人间美味。
  我笑嘻嘻地道,这东西便利店有一大堆呢。
  吴沧山感叹道,时代发展得太快了,大清朝早就不在了,我心里很失落,没有存在感了。
  我笑嘻嘻地道,那你还想杀康熙吗?
  吴沧山气愤地道,康熙死了,他的基因还在,我要杀光他们。
  我哂笑道,康熙有一百多个子女,子子孙孙遍布天下,你杀得完吗?
  吴沧山突然变得凶神恶煞,用刀在我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我像戴了一个血项圈。
  我捂住脖子,气呼呼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对你仁至义尽,快滚吧。
  吴沧山咬牙切齿地道,若不是你捣乱,我现在已经得到人间至宝了,我杀了你,再去找一对童男童女,就能找到人间至宝了。
  说完,他举起长刀朝我劈来。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
  接着,只听一声巨响,我和吴沧山都被炸飞了。
  房屋被炸得稀巴烂,还着火了。
  我身上全是火,在地上打几个滚,火熄灭了。衣服、头发、眉毛全烧光了,全身黑乎乎的。
  吴沧山经过这么一烧,像掉毛的野猪。丑陋不堪,看一眼就想吐。
  我气呼呼地道,谁放的炸药包?
  我和他面面相觑,看样子不是他干的。
  房屋的大火熄灭后,废墟中缓缓升起一只大乌龟,上面驼着一个青铜匣子。
  青铜匣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人间至宝。
  吴沧山惊喜万分,喃喃地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见没有暗器后,他把青铜匣子取了下来。
  忽然,我发现大乌龟朝我眨眨眼睛。
  我摸摸大乌龟,冰凉冰凉的。我揉揉眼睛,心道,一定是看花眼了。
  他背对着我,把青铜匣子打开,生怕我看见似的。
  我悄悄地走到他身后。
  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书,封面上写着,葵花宝典,郑和著。
  我大吃一惊,这本书是根本不存在的,怎么会出现呢?
  这郑和该不是那个下西洋的大太监郑和吧?
  吴沧山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这害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间至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吴沧山猛地回头看见了我,我惊得倒退几步。
  他思虑片刻,猛地拔出匕首,朝自己的下身戳去。
  他杀猪般地嚎叫,死死地抱住古书,在地上翻滚。
  我惊愕不已,竟有人相信这种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他哆嗦着翻开下一章,上面写着,如不自宫,也可成功。
  我情不自禁咧开嘴笑起来,急忙躲在乌龟后面。
  这老小子一定要气疯了!再把气撒我身上。
  没想到的是,他竟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他擦擦眼泪,感叹道,果然是神书!名不虚传!
  我连忙把他方才割下的东西捡起来递给他,关切地道,现在还能接上,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朝我摆手,道,一边儿去,哪不打你去哪儿耍去。
  接着,他继续翻下一章,照着书比划起来。
  要是真的练成葵花宝典,这头大野猪变得不男不女的,那得恶心死多少人。确实杀伤力惊人!
  吴沧山不停地比划,不知疲倦。招式怪异,令人捧腹。这些招式看起来不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是用来对付出招者自己的。
  我嘀咕道,你想把老子笑死好继承老子的财产。
  我迅速去便利店买来辣条、烤肠,边吃边观看。
  我丢了包辣条在他面前,他瞪了我一眼,继续练功。
  我的余光看到一个人影,仔细一看,老唐来了。
  老唐鬼鬼祟祟地朝四周观察,看样子没发现我。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吴沧山后面。
  吴沧山毫不知情,正一心一意地比划。
  老唐猛地气沉丹田,一掌击中吴沧山的天灵盖。
  吴沧山一头栽倒在地。
  老唐拧笑一声,从地上拾起古书,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我心道,不好,野猪醒来会认为是我干的。
  我蹑手蹑脚地跑过去,把野猪打醒。
  野猪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我急忙指指老唐的背影。
  野猪大喝一声,飞快地追了上去。
  他跃起,凌空扑下,骑在老唐的脖子上。
  老唐一个猴子打滚,猛地伸出一只黑漆漆的铁钩,竟沟断了他的一条腿。
  两人斗个你死我活,暂时分不出胜负。
  我忽然想起来,这两人都可能是清朝年间的人。
  老唐掐住了吴沧山的脖子,吴沧山掐住了老唐的命根。
  总体来说,吴沧山稍稍占下风。
  古书被扔在地上,风吹得书页乱翻。
  我走过去,把古书拾起来。
  二人猛地同时朝我瞪来,眼神一样地凶狠邪异。
  我笑嘻嘻地道,不如来个抢答,谁赢了这书就给谁。
  老唐和吴沧山面面相觑。
  我说,从前有个人,他杀了他女朋友,他梦见他女朋友向他索命。他请来一个道士,道士要他做两件事:第一,把血衣洗干净,第二,三更时躲在床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出来。在将要三更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件血衣,可是不管怎么怎么搓就是洗不掉。这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户被狂风拍打的左右摇曳,玻璃的碎裂声让人更加心惊肉跳,突然所有的灯全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闪电中,只见他女朋友穿着染满鲜血的睡衣,眼睛里滴着血,满脸狰狞的指着他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吗?”他被吓呆了一句话说不出,接着,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猜猜他看到了什么?
  老唐说,看见道士和他女朋友啪啪啪。
  吴沧山抓抓脑袋,问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
  我笑嘻嘻地道,第二天他醒来时,发现家里的东西被偷光了。下一题,正在家看恐怖片的他,看看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外面下起爆雨,他突然想起车在楼下,没停进车库。于是带着伞下楼了……回来时家里安静极了,看看钟,十一点五十八分。他关上房门,走到厕所把手上雨水擦干。猛然间他回想起什么,丢掉雨伞,逃命似的跑出家门……请问,他为什么逃跑?
  老唐气呼呼地道,你倒是说呀,到底是为什么?不说我就骂人了!
  吴沧山瞪着我道,快说,急死人了!
  我笑嘻嘻地道,再猜猜!
  老唐扑上来,扇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指着我的鼻子道,我让你不说!
  吴沧山一拳把我打倒在地,气呼呼地道,不说我杀了你!
  我瞪着眼睛,道,你俩对我客气点,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们。
  二人大怒,脚像雨点一样踹在我身上,我头破血流,口吐白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