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孬蛋的话,还是感觉不相信张三爷死了。张三爷爷挺好的一个人,因为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几乎为村里人服务了大半辈子。他怎么会死呢?他这么好的人阎王也不忍心收。
而且昨天晚上张三爷爷亲自来找过我,这是我亲眼所见,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孬蛋今天早晨一大早跑来和我说张三爷爷死了,而且死了好几天了。这让我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我打死也不相信张三爷爷死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必须亲眼看到张三爷。
我一把抓住孬蛋,掐住他的脖子呵斥道:“你一定是魑魅变得是不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一定是魑魅变得。”
孬蛋被我掐的直翻白眼,他对我说:“哥呀,你怎么了,你赶快放手呀,我要被你掐死了。”
我要看把孬蛋掐的翻了白眼,最后只好松开手。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眼前的这个孬蛋不是魑魅变得。因为孬蛋的眼睛是人类的灰白色,黑色的瞳孔,而不是红色。何况白天,魑魅不敢出来,而且孬蛋有影子,他不可能是魑魅。
只是我不敢相信,张三爷已经死了。
我对孬蛋说:“走,咱们去张三爷爷家去看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孬蛋是我从小长大的兄弟,但是正如赵佳乐、马大师和猫脸老太太说说,我们村子变了。我能感觉到,我们村子真的变了,而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撒谎被利用。
我拉着孬蛋到了张三爷家,很快就证明了孬蛋说的是真的。
因为张三爷是村里唯一的医生,为村子里服务了一辈子。而且平时又和蔼可亲,所以在村里口碑很好,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张三爷家门口已经开始搭建灵棚了,张三爷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这就是张三爷积攒的人脉。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过来慰问。
我傻眼了,张三爷真的死了。可是昨天晚上张三爷确实来找过我呀,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这么说我昨天晚上我见了鬼不说,而且我还和鬼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冷,感觉到浑身颤抖,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子。
我看到孬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心里一阵惭愧。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信不过了?
我看到村长陈平川和赵佳乐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可能是村里接二连三死人,他这个村长也感觉到事情不对,有些慌了。
正好赵佳乐也在,看到我就和我招手打招呼。他看到我皱起了眉头:“小峰,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怎么阴气那么重?”
赵佳乐这么一说,我更确定昨天晚上的张三爷是鬼了。我抱着一丝希望,问赵佳乐:“佳乐叔,这是谁死了。”
“是张三爷。”赵佳乐面无表情的说:“张三爷为我们村子做了一辈子好事,他年纪大了,这个岁数去世应该是喜丧,因此我们不必过于悲伤难过。”
听到果然是张三爷死了,我叹了口气,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对赵佳乐说:“佳乐叔,张三爷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赵佳乐吃了一惊,不淡定了。他看了一眼周围,悄悄把我拉倒个人少的地方问我:“张三爷昨天晚上找过你?这不可能吧,我可是听说从张三爷尸体看张三爷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赵佳乐对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见鬼了吗?你把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
我们两个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就把昨天晚上张三爷的事原本本的和赵佳乐说了一遍。
赵佳乐听了我的话也是一头雾水,狐疑的看着我。
“难道是张三爷的尸体太久没有被发现走煞了?”我咽下了一口口水对赵佳乐说。走煞也是诈尸。张三爷如果死了好几天在家里没有被外人发现,那倒是极其有可能被猫等串了气诈尸。这种事在我们农村经常传来传去。
“应该不是诈尸。”赵佳乐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的事他也没有听说过,他对我说:“但是肯定不是走煞。走煞充其量就是变成僵尸,僵尸是没有思维的。可是你却说张三爷却亲口和你说过话。对了,张三爷昨天晚上都和你说什么了?该不会是张三爷的鬼魂吧。”
我说肯定不是,因为我和张三爷身体接触过,而且还给张三爷点了根烟抽。
赵佳乐这下也懵逼了,他让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和他说一遍。
我怕出了什么岔子,就听赵佳乐的话,开始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
最让我担心的是昨天晚上,我后来熬不住犯困和张三爷爷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现在想想和一具尸体睡在一起,想想真的很后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仔细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觉得昨晚上我给张三爷开了门以后,张三爷就直接躺我床上睡觉去了。在这以后张三爷基本就没有醒过,也没有做过什么。也就是说张三爷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四点一直在睡觉,一具尸体就是单纯跑到我家里来睡觉。
最重要的线索是今天天亮前,张三爷忽然把我叫醒。说了自己这些天遇到的一些怪事,张三爷说自己被鬼瞪眼后就生病了,所以诊所一直没有开,这应该是真的。因为昨天孬蛋也说过,张三爷有些日子没出现在诊所了,所以他娘感冒发烧他还得跑到镇子上的药店里去拿药。
仔细分析一下,张三爷说自己看到老太太哭,那个老太太是鬼,张三爷看到鬼的那一刻,应该是他那时候已经死了。只是张三爷不知道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老太婆不见了以后,张三爷感觉到身体轻快了不少,以为自己病好了,其实不是病好了,而是张三爷已经死了,人死了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赵佳乐眉头紧锁,他低着头思索了一阵后对赵佳乐说:“香港曾出现过死人定叫外卖的事情,大师发现此单位门面朝东北,气冲鬼门关,阴气极重,死亡之时又是冲煞之时,四个绝魂都没离开屍魄,以为自己还在人间,继续生活订餐吃饭打牌,只到警察冲进房屋,破了气冲之场,才得以脱离困顿。我看张三爷倒是和这件事非常像。”
我对赵佳乐说:“你是说张三爷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觉得自己觉得没有死,魂魄一直留在体内?然后喝醉了跑到我家里来我床上睡觉?”
赵佳乐摇了摇头:“我对风水没有多少研究,不知道张三爷的家是什么格局。不过小峰,可以肯定的是张三爷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不然你昨天晚上也不会平安无事。你说对吗?”
我眼睛里湿润了,张三爷是个好人。为人很有正义感,尤其是张三爷很喜欢小孩,小时候经常买糖给我们吃。
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的是张三爷最怕的却也是张三爷。因为张三爷是个医生,小孩子经常生病需要打针。那时候哪家孩子不听话,吓唬孩子的话就是“再不听话就让张三爷往你屁股上打一针。”
现在张三爷去世了,我的眼睛不自觉有些湿润。我可以肯定张三爷昨天晚上来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他甚至还提醒我说我们村子变了,感觉我们村子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要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第28章 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