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张二德进了厕所,来了底气,也跟了进去。厕所不大,三个手电筒将厕所四周照的一览无余,我看到厕所里出了屎尿等污秽之物,什么都没有。
“鬼在哪里?”张二德见没有东西,盯着我们没好气的说:“我看呀,就是你们三个臭小子第一次守灵太紧张了,看花眼了。”
一个人看花眼还有可能,可是多出来的那个黑影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要真是看花眼怎么可能三个人同时看花眼?孬蛋和刘聪还想说什么,我抢先说:“二叔说的是,我看就是我们第一次守灵,心里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
孬蛋和刘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像这话不像是我说的。其实我也知道刚才厕所里除了我们三个确实还有东西。可是现在那东西已经离开了,不管他是不是高老义的鬼魂,可见没有害我们的意思。高老义本来就是上吊死的,死的诡异,吓坏了不少人,我们三个要是再坚持见鬼了,搞不好弄的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
“现在年轻人做点事就是不让人放心。”陈二德叹了口说:“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陪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一起守灵。孬蛋你啥时候让你爹省省心。”
我们没有拒绝,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份胆量。
来到灵堂,棺材摆在大中央,我扫了眼四周之前在灵前睡觉高根不见了。灵堂里空空如也,说不出的诡异。
“高根呢?”陈二德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高跟皱着眉头说道。
“管他呢!”刘聪打了个哈欠说道:“他一个傻子,熬不了夜。说不定现在回自己屋子里去睡觉了。咱们不用管他。”
我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心也扑腾扑腾跳个不停,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我对孬蛋和刘聪说:“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高根屋子里去看看他有没有回没回屋睡觉。”
“嗯。”他俩点了点头对我说:“你看看高根在屋子里就赶紧回来,我总觉得这傻子怪吓人。”
我拿着手电筒,先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动静。我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我进了高根的屋子,看了一眼,高根并没有在床上躺着,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皱了一皱眉头,心里奇怪这高根大晚上跑哪里去了。忽然感觉头顶被轻轻碰了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吓的跌倒在地。
高老义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挂在了梁上,睁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脸上的皮肤成酱紫色,长长的舌头挂在胸前,身体随着绳子晃悠悠的,脚尖在我头定一碰一碰的。
“鬼啊!”我吓的坐在地上大喊大叫,陈二德和孬蛋刘聪他们听到我的尖叫声冲了进来。他们看到这场面也吓了一跳,孬蛋和刘聪直接吓傻了,愣愣的站在那里。还是陈二德老道些,虽然脸色我吓的铁青,看到这场面说这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了,掏出手机给村长打电话。
灵堂就设在高老义家里,我们这一闹,高老义的老婆刘洁和那个来认亲的女儿高小雨也起来了。
刘洁一看到挂在房梁上的高老义,仿佛明白了什么。坐在地上大哭:“老高你个挨千刀的!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抛弃我们娘俩!现在人死了又不让我们肃静!你这个没良心的啊!”
“婶。”我咽了口吐沫说:“高根不见了。”
“啥?”刘洁一听晕了过去。
“婶!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晕啊!”
先是附近的邻居听到动静都过来了,接着村长接到陈二德的电话也都过来了。一时间,高老义的家里又聚集了几十口人。村长一边安慰刘洁,一边安排人找孩子。
“嫂子,您放心,多半是孩子贪玩跑出去玩了。”村长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兄弟,不瞒你说,小根是高家的独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刘洁抹着眼泪对村长说。
到了早上五六点,村里派出去找高根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怎么样?”
“没找到。”
遗憾的是孩子没有找到,大家都在高老义家里七嘴八舌,商量怎么办,实在不行报警吧。
“我看呀,多半是高老义舍不得儿子把高根带走了。”一个长舌妇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村里派出去那么多人怎么找不到个孩子呢?肯定是让他爹高老义给藏起来了。”
听到村里那些婆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后背直发凉。都说虎毒不食子,要是真是高老义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也太很了。
刘洁一直哭的要死要活,高小雨却特别安静,我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想和她打个招呼。可是她看了我一眼就躲到一边了。我点了点头,她的手上有温度,她是一个人。只是从高老义死到现在都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到底高老义的死到底和这个高小雨有没有关系还真不好说。现在我唯一确定的就是高小雨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安静安静!”村里一个人叫道,这人趴在棺材边上听了几秒中,然后大叫:“村长,这棺材里有动静。”
“啥,这棺材里怎么可能有动静?难道高老义诈尸了?”
“放屁。”张二德说:“老高不是还在房梁上挂着来嘛。”
“把棺材盖打开。”村长皱着眉头说。
村长安排几个劳力把棺材打开,发现高根正躺在棺材里睡的正香呢,嘴角还挂着一串哈喇子。
村长把高根弄醒,问他怎么睡棺材里去了。
高根揉了揉眼,睡眼朦胧的说:“刚才看见俺爹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的脸都变得铁青,我紧张兮兮的左看右看,生怕高老义忽然蹦出来。我感觉高老义家阴风阵阵,要不是人多,估计在场的人早就吓跑了。
“你这傻孩子别胡说。”村长一脸铁青的说。他是这个村的头,是村子里的主心骨。在人心惶惶的时候他绝对不能怂,必须站出来起个带头作用,以稳定军心。他对乡亲们说:“我看这孩子八成是做梦了,都什么年代了。其他人少给我起哄。”
高根说自己在灵前打瞌睡,高老义过来说地上冷,就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高根咧着嘴傻笑:“俺爹还说了,明天就带俺一起荡秋千,可好玩咧。就像他一样,脖子上挂个升,在房顶上荡来荡去,荡来荡去……”
“你个背时的化生子!”刘洁听到高根的话吓的半死,过来就打了高根头一巴掌:“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俺木有胡说,俺就要和俺爹一起荡秋千。”高根见刘洁生气也不怕,掐着腰对刘洁说:“俺就要荡秋千,俺爹说了,不让俺跟着你个母夜叉受罪!”
“啥?看俺不打死你个死孩子!”
“大嫂别打孩子,小孩子不懂事。”村长和几个村里人见刘洁真火了,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打高根。村里其他人也是该说的说该劝的劝。
“我打死你个背时的化生子。”刘洁见有人拦着,打不到高根。一股无明业火升起,拖下脚上的鞋,一个鞋拔子朝高根扔了过去。这鞋拔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高根脑袋瓜子上上。
“啊!”高根叫了一声两眼一翻就朝后栽倒了过去。
陈二德离高根最近,见高跟被刘洁一鞋拔子打的翻了白眼,赶忙把他抱了起来。忽然他的脸变得铁青,大声叫道:“大嫂大嫂,不好了,你一鞋拔子把这孩子没气了!”
第3章 要命的鞋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