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小枫,听到方天明的话,瞪大了眼睛,向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我,嘴里唠唠叨叨地说,一定是我爸搞的这些文件。
但是我知道,我爸似乎一向都看我不顺眼,尤其在这方面,绝对不会违反原则,更不会偏袒我半分,能让局里出文件的,一定是何花。
我愉快地拉着李小枫的手,“嘿嘿,枫大哥,不好意思啦!虽然看守所送烟的计划失算,你也不要气馁嘛。你完全可以在派出所送给我啊!哎,烟买好了吗?啧啧,大哥!你人真好!......”
“滚!”李小枫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乐天,你俩说什么呢?”方天明看到我和李小枫斗气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哦,没事!枫师兄人傻钱多,实在是业界楷模!”我对李小枫抛着媚眼,笑嘻嘻地回答道。
李小枫身体后仰,眉毛一挤,嘴里“啧”了一声,想反驳些什么,张着嘴又说不出话,竟无言以对。
看着我逐渐展颜的脸色,方天明让我接下来几天就和小李一起实习,过两天再回家,等我爸消消气。
“好的,方叔叔!”我声音轻快地回答道。
方天明转过头对李小枫说,局里刚才交代了,这件案子刑警队那边成立了专案小组,目前由刑警队接管调查。
方天明脸上露出了一丝偷笑,“既然这烫手山芋有人接了,我们就不再多派警力去调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一个人去办好了,这段时间你和乐天两人按出差算。小李啊!你个人业务素质强,这案子要好好办哦!还有多照顾下乐天,明白吗?”
“明白!”李小枫向方天明敬了个礼。
方天明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我俩几句,便离开了。
他一走,空旷的大厅又只留下了李小枫和我两人。
不同的是,李小枫看方天明前脚走后脚,便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从包里摸出一只烟,放在嘴里,习惯性地点上。
“小屁孩儿,看来我又得当一段时间的保姆了。”李小枫吐了一口眼圈儿,眼神幽幽。“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娘炮,不过就上午看来,你倒还是有点男人血性的,小伙子不错啊,绵里藏针,隐藏得够深啊!”
李小枫抬手看了看表,“兄弟,时间不早了,我今天不值班,先走了。你今晚要睡所里,自己请便吧!”
“哦。”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师兄!上午的事儿,我年纪小,不懂事,别介意啊!”
“呵呵,都是好兄弟,别说那些没用的!”李小枫叼着烟,虚着眼睛,点了点头,“看来,要好好教训一下你小子,只有另找机会了!”
李小枫拍了拍的我手臂,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郁,转身走出了大门,孤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前晚那个在交通事故中死去的女孩儿,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
可惜的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女尸在殡仪馆里发生的变异,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我手上的伤,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将这些内情告诉李小枫。这种情况下,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即使说了,不但会激怒他,他也绝对不会相信我。算了,我还是保持沉默,让这些秘密随风消散吧!
随后的几天时间,我跟着李小枫跑上跑下,调查事发当晚尸体的下落。
但是,由于大部分线索都由刑警队去调查,李小枫在掌握了一些情况后,选择了从不同的方向搜索,有他在前面顶着,我也乐呵地跟着走走过场。
手上的伤口,在医生的治疗下,也逐渐好转,唯一不同的是,我再到医院换药的时候,看到那个小护士,产生了一丝厌恶感,毫无交流地输了液就走。
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应该在父母的安排下,顺利地实习结束,顺利地毕业,然后找个平凡的工作,找个老婆,过上平静的生活。
古语说: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就在何花离开后的第七天清晨,我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后,突然感到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连忙起床,走到洗漱室,对着镜子,张开嘴往里面看了看,除了红肿的牙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牙根却发出钻心的疼,不是某颗牙,而是下面一整排。
怎么会这样?
我捂着下巴,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连忙穿了衣服,匆匆忙忙请了假,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往牙科门诊跑去。
进了诊所,里面的治疗椅上,已经躺了几个就诊的患者,长大嘴巴,在旁边牙医手里牙钻的转动下,面部一阵阵扭曲。
如果是过去,我会感同身受地感到牙酸,立马离开。但是今天,我好似溺水者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找到医生,“医生吗?快,我的牙齿好痛啊!快、快帮我看看,帮我看看!”
医生被我拉得身形不稳,险些摔倒,急忙说问我怎么回事。我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了,只是勉强指了指嘴巴。
“牙痛是吗?哦,这里吗?知道了,来人啊,先给这位小兄弟照个片看看情况。”医生大概听懂了我的意思,扭着头往里面喊道。
转眼间就走出一名圆脸小护士,肥嘟嘟的,将我拉到了里屋,照了张口腔X光片。
大约几分钟以后,结果出来了。
医生把片子夹在看片器上,白色的灯光照射下,当场就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怎么回事?”医生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的下唇牙根,居然开始长智齿了!”
我浑身一颤,听得手脚冰凉,几乎屏住了呼吸。
“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在医生的指点下,我看到下唇一排参差不齐的牙根下面,歪歪斜斜地冒出四五个小白点。
“医生,你确定这是新长的牙齿吗?”我声音颤抖地问着,此刻,连牙疼都暂时忘记了。
“对,应该是,只有钙化物质才会反映出图像。”医生点着头,伸着脖子又仔细看了一下,“不过虽说是智齿,但是位置好像有点不对。如果要我来说,倒是有点像獠牙,呵呵。”医生打趣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想起了那晚女尸满口獠牙的样子。
莫非!是那晚被咬之后,尸毒感染所致?我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呼吸困难,强烈的恐惧感让我几乎窒息。
何花说的没错,我这伤口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治好的。现在已经出现并发症了,我内心焦急地思索着,脸色苍白,动作僵硬。
一旁的医生无意间瞥了我一眼,“哎哟,小兄弟,我刚才是随便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会帮你搞定的。正好我们店最近搞活动,你只需要交1999元,就可以享受本店8折优惠,安装烤瓷牙还可以享受......”
何花你在哪里?
我脑袋翁地一响,不顾身旁说得唾沫横飞的牙医,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诊所。
我走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习惯性地拨通了何花的电话号码,果然,还是意料之中的空号。现在看来,我所能做的,就是希望赶到目的地之后,能够顺利找到何花了。
恒宾酒店,是我们这里90年代建造的三星级酒店,当时是所很高级的酒店,市里的政府接待都指定在里面。
改革开放以来,城市建设产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星级更好,装修更豪华的宾馆、酒店相继而生,恒宾酒店由于装修过时的原因,逐渐没落,到了如今,已经沦为了普通的二流酒店。
第二十七章 中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