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刚既已确认打听到这十余人的队伍到底去向何处,这一路人可以说是高手云集,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怕是凶多吉少,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明哲保身,还能救曹阳安然无恙。
林振堂等人一路人只担心被蒙古大军的严密盘查,还得顾忌被追捕,行事异常小心,从没想到还有谁敢来滋事挑衅,这无疑是虎口捋须,自取其辱的愚蠢行为,他们虽忌惮蒙古人,可放眼整个巴蜀大地,连能与自己不相迳庭的曹家被林振堂玩弄股掌,就算真与作对也有致命的弱点,抓在手中,但还是能被其反噬。一路西来,倒是顺风顺水,没见到任何人可疑人物,猜想定是自己那位冤家对头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来为难,否则鱼死网破,双方谁也讨不到好。
此次辗转辛苦地上溯到达宜宾,然后抵嘉州,上峨眉,由上达成都,登青城,云集邀请不少武林好手,定是曹家,乃至川内任何仇怨,乃至别有用心、觊觎之人也不敢当面为难,这些成名人物早与林振堂暗地结盟,加上以往受他不少好处,恩威并施,甘愿效犬马力。
林振堂随时逃难,可脸上的欣喜、得意,连一丝奔徙劳苦的忧愁也被欲成大事、唾手可得的心情取而代之,自己身边有那么多江湖高手助阵,何愁大事不成?此行的目的除了避开蒙古大军的精锐攻打合州之时,免被祸及。暂与虎狼成性的蛮夷远离,为求自保,舍近求远,就算合州真沦落为蒙古辖地,城内万屋倾倒,百废待兴,自己早已未雨绸缪,携带家产逃出蒙古势力未触及的“四姑娘雪峰”内躲上一年半载,蒙古一进城,发现一座空城,甚至是死撑,自然悻然而去,到时再东山再起,重拾旧遗,对自己毫发无损,说不定趁此机会尽吞曹家的地位、势力、财富,成为川内首屈一指的大贾,向蒙古每年顺意奉承,进贡纳税,说不定得天下归顺,蒙古大汗龙颜大悦,加封自己世袭官爵,这是名利双收的百年大计,造福子孙,功不可没。
素问“四姑娘”雪山,中年积雪,山顶亘古冰封,气候也算是冷暖无常,加之此地人烟罕至,地势高峻,就算飞禽走兽都难飞跃经过,蒙古已得吐蕃这块高寒属地,四川也几乎归顺,至于两地之间的高寒雪岭、横岭断峰,也用不着举兵征讨的必要,甚至没有多少加之,既是帝国的版图归辖,也决计不会兴兵大犯。
林振堂真会精打细算,猜想蒙古人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几位不起眼的巴蜀武林人士兴师动众,无疑是劳民伤财,而他的故居正置水深火热之中,蒙古人的主要精力放在那里,不会引起蒙古人的精力。
华刚一路遥遥领先,先至林振堂等人先到达“四姑娘雪山”之下,因为这里才是他们的终点和目的地,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暂住,更不会引来蒙古大军,这就是下面的“啸龙谷”。
“四姑娘雪山”位于成都之西四百多里的藏羌高寒之地,一日快马的脚程便可到达,地处小金县与汶川之间,四座雪山至北向南,由六千丈至十千丈的范围一字排开,占地两千公顷,山顶终年积雪,有亘古不化的玄冰包裹,如同头戴白纱,姿容俏丽的四位少女,四座雪山由此得名“四姑娘山”东面山岭下奔腾急泻的岷江纵贯穿过,西有、;天险“大渡河造就山谷中气候温和适中,雨量充沛。滋润山中万物。满山遍野的生机盎然。
山腰冰川环境。山顶地势险峻,白雪皑皑,就像四位芸芸婢婷的四位少女接袂尾随。为脚下的河溪增添新鲜活力。
山底形成盆地,涧谷、沟壑等奇形地形,位于山谷之中,传言是数十条瀑布倾泻而出的源头,布眼,犹如巨龙之眸,幻化而成,当地人都称那里叫“龙眼”。
华刚一路飞奔至双沟桥下的“啸龙谷”,竟比林振堂等人早到了半月,这半月里,他登山凭险,徒步独行,翻山越岭,已将“四姑娘”四座大雪山的地形了然于胸,要想继续西行,必通过唯一的“啸龙谷”,而此谷之中野生动物众多,天然菌类繁多,物种颇丰,就是不备干粮,亦能在此别有洞天的仙境之中存活数月,也不为果腹担忧。
继续西行,必通过“大渡河”,那里河宽急流,地势陡峭,就是河面上连条树木也不能停滞片刻,急流湍急,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如万马奔腾,似千钧呐喊,鸟兽不敢坠入其中,也会怕它的无情吞噬,唯一一条途径就是下游泸定县境内唯一的铁索桥,古人为了征服天险,东西通行,不知付出多少血汗与生命。将十三条粗如人臂的铁链横架河上,搭建成供马车、人畜通行的桥索,可谓是鬼斧神工,巧惊天人。
华刚在静谧的山脚下追蜂扑蝶,仿佛自己被此人的巧夺天工的美景所吸引、征服,对于外贸的一切都在此地消弭,淡漠,什么恩怨情仇、复国大业、驱逐鞑子,快意行侠等在“四姑娘”这几座山的感召下化作一种舒坦的安宁,说不出的畅快,受用。
对于这类的地形已掌握把细,成熟于心,而“石楼阁”位于谷中山腰之下,因是石灰岩的构造,形成风洞,为华刚遮风避雨,御寒蔽日,夜深人静时,也能在此地势险要避免虎狼熊罴的攻击,在石楼阁上聆听溪水涓淙,江水轰鸣,山谷中的鸟语空响,无疑置身于人间天堂。
华刚一面赏风观月,一面静候林振堂等大敌云集于此,算是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终于让自己等到了,不过曹阳与林羽感情缱绻,胜似新婚小别,不知因何这对璧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或许有些小摩擦和误会,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献媚,于是戏弄这位川东富贾的大公子,接连发生最开始的情节。
华刚答应曹立信暗中监视这群人的意图、动向,并且保护曹阳的安危,免受林家人的折辱,但无人约束,又不曾答应曹阳父亲不露面,与这群人正面冲突;加之没有什么信诺的局限,让他见到曹阳一副心慈淳善,率真天性的无邪样子,终日身边却伴着一群披着伪善人皮的衣冠禽兽,叫他怎么能够抑制心底的愤怨。已全然被曹阳的片刻不得呆在这些人之中,甚至不能多留片刻,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凶险,也就使得内心的无明业火更加炽盛。叫他怎么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伤害?
自己这条命犹如烂泥,随地随时可弃不要,可是曹阳就是心里那朵洁白无瑕,圣洁美丽的雪莲花,是天人的仙子,怎能让她收意思委屈,谁要是敢动她毫发,自己就是品上性命也要与这些人死磕到底。
曹阳似乎对于面前这位刚毅直接,英武神勇的少年有了印象,似曾有过交割,对他性子中带着几分倔强,几分不愿服输的执拗,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你你是那个峨眉山脚下‘紫云书斋’的混小子,华刚?”
华刚听见她终于想起自己,看来还没有忘记自己,顿然心神激荡,陷入一种欣喜若狂,也再也不被任何人所轻视、忽视,不由喜极而泣地道:“我就是那个大家都当作怪物,视为瘟神的孤逆小子——华刚。”
曹阳微微错愕,顿间从腰间拔出绣着“天下独秀”峨眉山的香麝荷包缀饰的宝剑,怒眉直竖,凛然肃气,趁华刚还未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出手奇快地施展一招“移步玉辇”朝他悄然无息的刺去。
第28章身陷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