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看我积极向上懂得主动要求画画,依旧冷淡的点了点头。
“这两周画色粉,找两幅古希腊比较宏伟的画临摹,如果有不懂的,找你们班长。”
我连忙点头哈腰应下。
“行,那我知道了,老师我去画画了。”
我的画板啥的还在原地,我翻出来拿水胶带表上一张而开的水彩纸,从兜里掏出手机百度了两张中意的照片。
“林远,回来了!”
我一抬头,一看是我们班长。
“班长大人大驾光临,不知道有啥重要事吗?”
班长点头,用特别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我说。
“学校组织了一次活动,要求我们必须参加,如果你这几天没别的事,别乱跑了,耽误事是小,受伤可多遭罪啊。”
听罢,这就是来自于上位者语言的精辟之处,明明是怕我耽误事说的还那么中听。
“不知道是啥事啊?劳烦班长大人特意来告诉?”
班长名叫赵东强,他神秘的一笑,表情突然很兴奋。
“现在还没公布呢,这消息你可得保密啊,咱们学校啊要组织一场浮世绘,过几天……还要请一帮子日本小妞过来让咱们画呢……”
剩下的话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因我当时耳朵嗡的一声就不好使了,他说,学校要请日本人来开办浮世绘,胸膛里好像被塞进了即吨炸药一瞬间爆开一样,我握着拳头坐在那牙银差点咬出血!
这辈子,老子最恨的他妈的就是日本人!
一上午我都没咋动,下课人都走光了我才慢慢地回过神,黑着脸拖着病腿回了宿舍。
白晓生随后回来,被我吓了一跳。
“林兄,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咣当一声,把将要举行浮世绘的事情告诉他。
我讨厌日本人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因为我太爷的原因,当年列强侵华,鸦片战争这些故事是我从小听到大的。
“我好像记得林兄你和我说过,你太爷爷就是因为一件围剿所以才去了东北的。”
“嗯。”虽然我不知道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从太爷爷每次讲故事的表情来看,那个年代,真的很惨烈!
潜移默化下,我慢慢的就有些受不了日本人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日本人,为什么还要报考动漫专业?日本动漫最发达了。”
我被他一下子问住,这个问题以前也考虑过。
“动漫是日本做的好,可又不是他们的专属,我喜欢和那个没冲突!再说了,这两年国产不也正在发展呢吗?大家天天玩的游戏画风不也挺好的!”
狡辩道最后我都语无伦次了,脸红脖子粗的,白晓生吧唧吧唧嘴坐下。
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啥是浮世绘?”
他这就是在转移话题,我瞪了他一眼解释道。
“浮世绘是日本德川幕府时期流行兴起的风俗画,在文艺复兴时期还备受外国大师的青睐。”
能把这些干料知识背的张口就来,还得归功于我的艺术鉴赏老师,女的,怀着孩子天天折磨我们,产前综合征在她身上好像挺严重的,整整半年,一上她的课,连我这种乖张皮楞的人都不敢睡觉玩手机,可以想象其暴虐的程度!
“风俗画?”
“就是专门以妓女和不良女人为题材作画,这次他们还特意从日本找来不少日本那种方面的小妞过来让我们画。”
白晓生这个和尚,听到这脸红的和虾子一样。
终于解决了谢英这次又给我来了什么浮世绘,一个头两个大,日子就是不能消停点。
挨到了下午,沐老头打电话问我俩能上班去不,说店里来了一个手艺活,他弄不好。
白晓生下午没课,我有一节大课,老师经常不点名,还得挣钱啊,我逃课和他一起过去。
到了店里,沐老头坐在椅子上,几日不见他身形好似消瘦了不少,眼眶深凹着,大眼袋撮的挺勤。
一副享受的模样,我现在一看见他就想跑,那种感觉好像还越来越强烈,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晚被清朝女鬼扔进坟茔地之后。
里面的‘沐老头’救完我,我就对这个沐老头有着莫名的抵触。
“来了!”
他招呼我们坐下,桌子上放着水果让我们吃,白晓生拿起两个苹果扔给我一个。
我咬着苹果四处打量,不敢将目光落到沐老头身上。
“老板,这次是什么活啊?”
白晓生开口问道,我间接竖起耳朵听,也不知道这个怪异的心情沐老头有没有发现。
沐老头狠狠的抽了两口,也许是对一个生出异心之后连带着他做什么都不对,以前沐老头也喜欢抽旱烟,我闻着味道挺好的闻得。
今天这鼻子就跟塞了一个茅坑一样,他抽一口我就能闻到一股子腐臭味儿。
奇了怪了。
沐老头吐着烟卷,寿衣店放着很多给死人用的东西,光照进来好像都发着蓝色的光,冷冷的。
“今早上来了两人,说要做一个花童,给花童手里捧着个花篮,那花篮必须好看,而且还不能按底,必须要空花篮。”
我突然转过头,花童为女,是替身人的一种,手捧花篮我能理解,可为何这花篮还不能按底呢?
“大爷,为啥不给花篮做底啊?”
沐老头瞥了我一眼,抽了一口烟,继续说着。
“那来人一男一女,男的刚死了媳妇没多久就找了这个小老婆,那小老婆自打踏进这男人家里,就天天做恶梦,说是大媳妇来找要把她赶走,这不,出了这怪事找了过仙儿的老婆子看了,出了个方子,说是做一个花童。
在花童的身上塞进他大媳妇的生辰八字,让花童手捧空花篮才行,烧的时候要小媳妇烧,烧的时候还得念叨让那个大媳妇捧着花篮上山采花,什么时候这花篮采满了什么时候在回家!”
这事细细想来我脖埂子一硬,还真是吓人啊,这不就是拿着这个空花篮骗那个大媳妇鬼魂呢吗?空的花篮,扔进去一朵花就丢一朵,啥时候能满啊?
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飞,说起这个故事让我不得不想起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鬼怪故事。
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放假去我姥姥姥爷家串门,连带着和我姥爷学这些阴阳事儿。
东北老太太一闲下来就喜欢扭秧歌,我陪我姥姥去扭秧歌,我当时小,也挺爱玩,就天天去,有一天晚上,这帮子老太太扭完秧歌,外面熄了灯,那天是个牙月,月光弱几乎看不见。
我从小就胆子小,弱鸡一个,谁成想这群老太太趁着黑灯瞎火的还讲起了一个发生在身边的怪事,其中有一个令我如今依旧记忆犹新。
事发生在早些时候,地方是个山里,说山下有一家卖烧饼的,那家烧饼卖的特别好,烤的皮香脆馅儿酥口,老板为人也热情。
有一天,上门来了一个挺奇怪的顾客,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青底白花儿的褂子,那褂子是侧开扣子是很早以前的盘扣子。
女人面相很瘦弱,天天都去那买烧饼吃,时间长了老板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也可以说,是一个特别有规律的地方。
那个女人第一个月来,只买一个烧饼,第二月变成每天都会买两个,有一次他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是向着山上去的。
老板很好奇啊,这山上没人住啊,这女的啥时候搬到上面去了?
他咋不知道,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到了第四个月,那个女人肚子有些大了,烧饼增加到了每天四个。
第二十六章 空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