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瓷上面添了不少白晓生的血看起来更加的晶莹剔透了些,好像突然被渡了一层釉一样,对于这些古代的东西,在老师的课堂中我也是略有了解的,尤其是对于这些瓷器。
不说别的,中国这些瓷器纹路我各人最钟爱的是冰裂纹,釉质是洒蓝釉。
喜欢冰裂纹是因为它后面的故事,冰裂纹还是比较常见的,那种纹路好像陶瓷外面碎了裂了一般,产生了裂纹,如果没记错,应属哥窑的一种。
虽然是一个男人,可我时不时的还会感伤一下,在我的直觉里,很多东西,尤其是上了年岁的东西里面都包含着一个故事,不同的故事,都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关于冰裂纹的故事。
相传,宋代龙泉县,有一位很出名的制瓷艺人,姓章,名存根,他便是传说中的章生一,章生二的父亲,章村根很擅长制青瓷而闻名遐迩,生一、生二兄弟俩自小随父学艺,老大章生一厚道,肯学,肯吃苦,章生二虽有绝技在身,可比起哥哥来,人品不够。
章村根去世后,兄弟分开,各开窑厂,章生一所开的窑厂即为哥窑,老二章生二开的窑厂名为弟窑,兄弟俩都烧造青瓷,都各有所成,但老大技高一筹,少出‘紫口铁足’的青瓷,一时名满天下。
其声传入皇帝的耳中,龙颜大悦,钦定章生一为其烧制青瓷,老二心眼小,心生妒意,趁其兄不注意,把黏土扔进了章生一的釉缸中,老大用掺了黏土的釉施在胚上,烧成后一开窑,他惊呆了。
满窑的瓷器的表面的釉面全都裂开了,裂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且形状各异,有的像鱼子游得像柳叶。
他欲哭无泪,痛定思痛,他泡了一杯茶,把浓浓的茶水涂在了瓷器上,裂纹马上变成茶色线条,又把墨汁涂在上面,裂纹立即变声了黑色线条。
这样不经意中,形成了冰裂纹。
上课的时候,我就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被放进坑里面的白瓷,我用铁锹将它慢慢地埋起来,再也看不见,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本来生于乱世,丈夫惨死,她还被磨成了血被做了瓷器。
“白晓生,弄好了,你看看。”
我吆喝白晓生过来看填到这种程度行不行,他走过来,好像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这个人啊,还真是爱折腾自己。
本来身子骨就不好,他还非得用那么多血。
“嗯,这样就可以了,林兄,你现在可以把那几道符封印了。”
我点点头,拿起符贴在了土坑的四周,白晓生见我做好,拿起了桃木剑,他右手执剑左手两只手指并拢合起,顺着桃木剑身直了一圈,后再原地打了几个势。
“林兄,像这种魂魄被困的情况,便记住这个咒语,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我一听白晓生给我讲课,也许是前几次事情太猛烈了,我再也不敢像在小时候,姥爷给我讲课般胡闹乖张,而是,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讲。
“三魂者:《云笈七签》云:“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二名爽灵,三名幽精,胎光主命,爽灵主财路,幽精主灾衰。三魂为用阳,易上升,故应常守三魂。
林兄,施此咒,宁静心神,魂魄安固。”
我点头将白晓生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他念完咒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四周的符箓突然金光大绽,好像有朵朵金莲缓缓升起一样。
好一会儿,自里面飘出几缕看不太清晰地魂魄,我和白晓生对视一眼,那应该就是白瓷里面困住的魂魄,看着它飘出来,我心里也是挺开心的,刚要笑。
“啊!”
隐约的,一声惨叫,那几缕飘忽的魂魄在空中打了几转朝着山上飞去了,好像被什么吸走了。
我顺着它飞走的方向追了几步,口干舌燥,“白晓生,这是怎么回事?”
白晓生好像快虚弱了,脚步很虚无,面色也挺茫然地,显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的魂魄吸走了。”
我心一定,脑子里面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刚到这里的感觉,很阴森,这里面就好像有什么鬼怪一样。
“林兄,你先等再这里我进去看看。”
白晓生抿了抿惨白的唇瓣坐下一个决定,我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这话说的,现在出了这事我怎么能等在原地,要进去一起进去,现在发生的怪事还少吗?既然这女人的魂魄被吸走了,那就代表这山里肯定不是什么风水祥地,若是的话,那也肯定不是那么完善了。
既然都已经把她的魂魄救出来了,我们也得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林兄,咱们走。”
白晓生看了我一眼,朝着魂魄离开的方向追了我去,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这个山里,是早晚都要进的,今天不进,明日给唐风看种生基的地方也得进。
树木在里面越发的高大,遮天蔽日,好好的一个晴天白日被遮挡的好像晚上,我和百晓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走去。
“救我,恩公,快来就救我。”
就在我和白晓生迷失了方向的时候,林子里面突然传来了昨天晚上那个女鬼的声音,让我们过去救她。
“林兄,在那边。”
白晓生指着前方说完就要跑过去,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把扯住了他,“等会儿,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什么?”
我看着远处,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了起来,这么大的林子,除了我和白晓生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动静,不对劲,就算是这树木长得在高大,那也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你听,这林子这么大,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嘎嘎嘎嘎……”
“唧啾唧啾,唧啾唧啾……”
我话刚落,头顶上就响起了鸟叫声,叽叽喳喳的,我和百晓生的脚步都不可抑制的往后面挪了挪,呼吸加重了不少,这,有人在偷听我和白晓生说话。
“林兄,嘘!”
白晓生示意我噤声,伸出手帮我开了天眼,这回开了天眼,我俩在看过去,竟然、没有变化。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白晓生,要不然我们回吧,这林子太古怪了,实在不行,这单生意我们不接了,再在这待下去,我怕谁都出不去。”
这可不是我林远怂了,而是这个地方,一个鬼魂还不值得我和白晓生进去。
弄不好,这里面还得多添两个新鬼呢。
白晓生沉默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也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氛很恐怖,我俩看着原路,不敢差一个方向的往回走,不能出错,不能出错…在这种地方迷路了,就完了。
“林兄,完了,我们迷路了。”
走了没多久,白晓生突然拽住我,沉重的说道。
我抬起头看了看,“没啊,这条路明明是……”
说着,我视线扫过越长越高,越来越黑的前方,心慢慢的坠落了下去,路是没错,可这周围的景物,却越发的骇人了,最坏的打算,八成我和白晓生不但没有走出去,还反行其道,走的越来越深了。
“现在该怎么办?”
我颤抖地问着白晓生。
他情况要比我好一点,并没有我这么慌乱,不过,气息还是照平时乱了。
“林兄,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在说。”
“好。”
反复走了几次,我心底彻底绝望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走了这么久,我和白晓生竟然还在原地打转?
“我们不会遇到了鬼打墙吧?”
如果说这鬼怪了里面的情况,也就鬼打墙和眼前的情况最像了。
“林兄,你感觉这个像鬼打墙吗?我感觉不是。”
白晓生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他好像每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做这个表情,眯起眼睛打量着,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像带了某种光芒一样,那是一双能看透迷雾的双眼,只不过……
总是在睡觉,时常睁不开而已。
“我也感觉不是鬼打墙,所以才说像。”
一般的鬼打墙,都会很快的让你发现,而且鬼打墙是让你一直在某种环境下不停地环绕着走,而这个,并不是环绕,我和白晓生没每走一步,都会遇到不同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
遇到这么厉害的情况我,我这个怂包蛋是没办法了,只能仰仗白晓生了。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从兜里摸出一道紫色的符箓,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白晓生施了符箓,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若是平时,就算是不能够解决鬼,白晓生施完符箓,那符箓都会有变化,可这次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你往湖水里面扔了一块石头,可这石头掉下去后,没有激起一点涟漪,直直的沉落了下去。
“白晓生,这符箓失效了吗?”
白晓生点了点头。
“嗯。”
我一下子就慌了,这次真的慌了,连白晓生都没办法了。
“林兄,我们先走走看吧,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什么鬼,她都不可能藏一辈子,布了这么一个局,难道就是为了困住咋俩?”
我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点点,“也是,咱们就这么走,我看它能困咱们一辈子了?”
我喊得声音挺大的,不知道是喊给在不知名的某处的鬼听还是在喊给我自己听,反正,吼完了,老子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气势了。
很多时候,人拼的就是一股子气势。
我和白晓生也没商量,就是朝着眼前的路慢慢的走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走的我口干舌燥汗流浃背,刚刚的豪言壮语就好像一阵风一样,轻轻吹过就算了,好似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
白晓生也每比我好多少,这路,真是越走越累,都是平地,我们还是两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快就变成这样啊。
“林兄,还走吗?”
白晓生扶住一棵树,问我,我唤了一口气,喉咙里面干涩难以抑制,我摊在地上咳嗦了两声,仰头大口大口,好比被捞上岸边的死鱼一样。
“走,为什么不…走?”
被这么一玩,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犟脾气是真的上来了。
“好,那咱们就走。”
白晓生先站了起来,我摸着胸腔处,喉咙里面腥甜翻起来,好像跑了好几千米一样,我小走几步到了他身边,扶助他高大的肩膀。
这小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好高大,可这次,也太高了吧。
我俩扶着以龟速的速度往前走着。
树木在身边过去,天黑了,树荫落下就好像巨大的嘴一样。
“林兄,我好像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白晓生停下,在我耳边虚脱的说,我迷糊的听了听,似远死近的好像传来了一股水流的声音。
“快,咱们找找,我想喝水。”
真的有水,我现在真想有那种瞬移的超能力,然后念个咒就将我和白晓生瞬移过去,太累了,受不了了,刚刚还是五千米,这功夫我就好像在撒哈拉沙漠上奔跑了好几圈一样。
沙漠中,突然还传来了水声。
砸吧砸吧嘴,里面干涩的都能飞出沙子,就连口水都没有。
往前又走了一会儿,流水声突然放大,我全身酸痛的肌肉好像被召唤一样,我顺着流水的方向脚步渐渐地加快,走了不出十几部步,树木掩映下,一道小溪泛着冷光渐渐地流着,那边还有一弯小小的月牙在小溪里面泛着光。
我一把拽住白晓生,这家伙好像都不行了,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到了小溪边上,一把将他列倒,二话不说,我插头进到小溪里,猛喝了好几口才慢慢的缓过劲来。
只不过,胃有些疼,看来是喝的太猛了,凉到了。
回过了一些升机的我,这才有力气看白晓生。
一看他十足的让我吸了一口凉气,脱下衣服我跳进小溪手里捧了一把水味道了这个几乎没有知觉的人的嘴里,反复好几次,白晓生才睁开了眼睛。
他推开我,和我刚刚一样,插头进小溪里猛喝了起来。
半响才抬头,在河边挺尸。
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这什么地方了,浑身就好像被烤干了一样,身上的皮都快咧了,现在有这条小溪还不如趁早泡个澡,还没想完我自己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跳了进去。
凉凉的溪水激了我一下,可等那股劲过去,真他么的舒服!
这就像你饿的时候肯定吃什么都香,我现在就在这撸一个凉水澡也开心。
不大会儿,岸上窸窸窣窣一阵,白晓生喘着粗气也跳了下来,身上啥也没穿,白玉一样的肌肤好像比肖优的还细腻,这个男人啊,真是个,让人忍不住嫉妒的人,他皮肤不仅好,腹部还有标准的六块肌肉,以前也是没好好观察,这回趁着月光是看清楚了。
再看看我,好大一块护在前面,肥肉翩翩,一抖就颤。
“林兄,你在笑啥你额?”
白晓生有气无力的问我。
我笑笑,和他说我刚刚想起来的一句话。
“我看着咋俩身材的差距,突然想起了网络上最近挺流行的一句话。”
白晓生睁开眼睛,带着微微的鼻音。
“什么话?”
“我很爱我的八块腹肌,怕被人看,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用一层厚厚的脂肪保护它。”
“噗哈哈哈……”
白晓生捂着头笑了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有意义的看他这么笑。
诶,心里突然还有点伤感,我是真的把白晓生当弟弟看的,不过,这男人啊,命不好,还每天视女人为无物,家人也相继离开了,他外表虽然看起来好相处,其实并不然,嘴角总是勾着,其实也没见他有多开心。
笑吧,就这么笑就好了,看着他能笑,我也跟着怅然起来,在这鬼地方,我和他并排裸着泡着凉水讲起了笑话。
“白晓生,给你讲个笑话听不?”
“听。”
我看着前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小小的弯月牙娇俏的荡在水中,随着涟漪泛起了弯度。
“前一段时间我上选修课,中国近代史,那节课有一百多个人,我第一天就让班里差不多一半的人认识我了。”这可不是我吹牛,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大蠢事才名扬全班的。
“什么事?”
白晓生显然也很好奇。
我憋不住笑,不过还是强忍着讲了下去。
“那天,老师讲了一半的课,说是有什么视频要留作作业,让我们在微信里面建一个群,进群以后,看视频,然后,我也打开微信加群了,进去了之后肯定要改那个个人名片,改成我自己的名字啊。进去之后,我改了名字,不超过一分钟,就听见班里面人在问,林远是什么鬼?林远是谁?当时我还挺纳闷?老子刚进群就惹起了注意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晓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我摸着下巴笑笑,“不大一会儿,老师也叫我,林远是谁?”
“我站了起来,举手,老师是我。”
我还以为是我的名字难道有什么特色,引起老师的注意了?
“林园同学,下次进群请不要随便开玩笑把群聊名称改成你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
呆楞一几秒,白晓生听懂了这里面的傻逼之处,笑得不能自理。
我看着,心里莫名的还有点成就感。
嘴角刚要上扬,脖子突然一重,一个湿漉漉的感觉搭上了我的肩膀。
“咯咯咯咯……好好笑,好好笑,好好笑。”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我背后笑道。
第五十三章 一起穿越‘鬼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