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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一枚青色的橘子

  “一枚青色的橘子?”
  我听得真真的,这一枚青色的橘子,说的就是那种还没成熟的果皮还是青色的橘子,这种橘子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是真的假的?
  “是,便是一枚青色的橘子。”
  芷柔颇有兴趣的听着,“那老人家,您是怎么做的?一枚青色的橘子该怎么做才能治愈伤口的?”
  我在一旁思量,没准这老先生是个骗子,故意说的神乎其神的,想给我们推荐什么’独门膏药‘啥的。可芷柔也不傻,咱们先听听看看是个什么意思。
  “在橘子还是青色的时候,也就是未成熟之前,你剥开它,指甲手掌之间便会糊上那绿色的液体。”
  “这绿色的液体,就是橘子皮中独特的成分,也就是最为天然的药了。这种东西呢,他这个…。”老人顿了顿,“是有奇效的,涂抹一点在受伤的地方呐,一般的伤口会立即的好的。”
  “哦,您说的是剥桔子时,指甲里留着的那个水。”芷柔点着小脑瓜。
  “是,当年我便是看到《神农本草》上有这么句记载的。自己试了一试,效果是极佳呀,它会加快你伤口恢复的速度”
  说这话,老先生闭着眼,仿佛回到了当年。
  “嗯,老先生是因为这个就学习中医文化?”芷柔一手拖着香腮,听着很入迷。
  “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呐,姑娘,这都是老头儿我心里藏着多年的话了,今天清早没想到,你也是手上受了伤,都是硬器锋芒所制,这才多说了两句话。”老人,一指那罐子看看芷柔,笑道:“孩子,你会没事的,这下便放心了吧。”
  “谢谢,这个医药费,要多少。”
  “不不…不收费用。”
  “那怎么好意思呢?”芷柔说着,拿出手机,“老先生,可以用手机支付吗?”
  老人神色从容的把瓷罐收回了柜台下,又将药匙,绷带收拾妥当。
  “孩子,很遗憾,咱们店秉承先辈章程,效仿古法不能用手机支付。你们身上没有钱,如果想给的话,下次再给吧。”
  不是,他怎么知道我们没钱,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有千里眼,能看的到我和芷柔昨晚的遭遇。
  芷柔脸上也透着一抹惊色,“那这样老爷爷,您等一下,我去买些吃的,刚好肚子饿了,一会儿给那老板转点钱,让他给我点现金,我再来交医药费,您看行不行。”
  我在一旁也说:“是啊,一会儿我们再来给您医疗费。”
  老人点着头,又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里有话的话。
  “嘿嘿…年轻人…你们如果想给药钱,我可以这小伙子也治一治,等下一起给,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我没病呀!我好着呢,不是,大夫,是芷柔的手受伤了,您怎么给我治病呐?”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我从他真诚的目光里没有见到任何的欺诈,心里抬起的那块石头,落了地。疑惑之心已然萌发,那这老先生料定我们没钱,又说给我治病是个什么意思,我真的病了吗?
  老先生一句话问的我心里发毛他说:“年轻人,你确定,你没有病吗?”
  这句话一般人不会这么说的,竟然有人说了要么就是断定了某些事情才能得此结果,而敢这么说的人一定是高人!
  “强哥,您让先生给你看看吧。”芷柔离开了柜台,我握着她的那只受伤的手,那手在说话的时候抽动了一下,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
  我想起了自己前不久忘记了芷柔的事,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死亡的境地,我以为芷柔离开了我,我以为她离开了,然后脑海里空空的,唯一的意识就是去看她,去再见到她,自己得自杀!想着想着,头嗡嗡的,脑仁又开始隐隐发痛。
  “来,年轻人,我给你切上一脉。”
  “切脉?老先生,我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你们切脉是怎么个切法,我想试试。”
  中医的切脉,又称‘把脉、捉脉’等等,这东西我从来没试过,心里有一种好奇感,我真想试试。
  “好,你伸出手来。”
  男左女右,我是知道的,伸出左手,撸起袖子,老先生给从柜台下拿了个布枕,我把手搁在了上头。
  他探出两根手指,往我手腕上搭去。
  来没到呢,我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气,从他两根手指里激发而出。
  这就是‘切脉’?
  老人的手,在我木讷的同时轻轻的搭在了我手腕,一道热流,顺着我的手腕,冲到了小臂肩头,这热流很是温和,绕行到了头上,又到了脚上,绕过后腰之间,暖意如三春朝阳,缕缕纯阳,风柳叶红花,这…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和电视里的修真场景都点神似啊!
  正在我徘徊于这一丝奇妙的感觉的时候,老人说话了。
  “好了年轻人,你的问题我已然确证无疑。”
  他的手从我的手腕上慢慢挪开了,时而涌入身体的气流也随着他手指的离去,撤离出了我的身体。
  “胆经损有一阳,多有二阴。肾经损有一阳…身体其他脏腑也是如此,面成白,耳后略带青。”
  他说的听得我懵懂懵懂的。
  “啊?您这说的是什么?什么阴阳的,刚才您又对我做了些什么!”
  芷柔面露担忧,那抹惊讶又多了几许。
  “刚才是在给你切脉。年轻人,从你进到我店里来我就发现你身有异样。”老人垂下手,双手被到了身后,神色严峻起来,“恐惧,经过人的脏腑,脏腑会受到相对应的影响,而人的胆主人之胆识,如果人受到惊恐,那么胆经受到的侵蚀更为的深重。年轻人,我说的不错吧,你…”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芷柔,“你们昨天夜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件,仓促之下,以至于你们穿着便衣就从家里出来了。”
  我点点头,紧张的看着他:“您是谁,您怎么知道我们受了惊吓?”
  老人听闻,哈哈大笑:
  “中医之术,望闻问切,并非浪得虚名耳。庸医祸事,自任轻狂,任督未通不得发真元之气探知病态虚实。此类人,以猜测巧言蒙惑常人诈骗钱财,病症未除之,年久短命也。可笑道医千年,吾辈后生,不识‘切脉’,岂不可笑焉?”
  这…他说的这话我懂,芷柔也懂,他的意思就是说,很多中医不懂中医,装作中医来坑人,用含糊的巧妙言辞阻塞病人的心智,来诈骗钱财。什么任督未通,发不了真元之气,探知不了病人的病症,这说的一定就是,很多人根本不会‘切脉’啊!最后一句,说的让人热血沸腾,说后辈人不认得‘切脉’,真是可笑!
  “您…您…。”
  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老人,乌黑的头发平正的疏理在脑后,不卑不亢的说出刚才那一番话,我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我和芷柔都听着惊讶,看着真真的,老人笑了,笑得自然。
  “哈哈哈,好了年轻人呐,老头儿我也就是感慨一下,说了这么一堆文绉绉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别放在心上。”
  我放开芷柔的手,后退两步:“不不不…您是高人,我给您鞠躬了。”
  说着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年轻人,你太客气。”老人做双手搀扶模样,我起来了,他才收回了手,垂于体侧。
  “我也给您鞠躬了。”
  芷柔也后退两步,鞠了一躬。
  “客气客气,姑娘你需要休息,不必对我行此大礼,不用。”
  “要的,要的,谢谢老先生的照顾。”我和芷柔,再次来到柜台前站好。
  柜台后的老人道。
  “日生初阳起,日中盛阳时。年轻人,你也不用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