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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如来一掌

  “混账!”孙悟空震怒吼道,大地仿佛为之一震,落下簌簌的灰尘。
  但是童瑶一点都不害怕,仿佛在他看来,孙悟空的愤怒只是虚张声势,继续说道:“如果不,你何以一言不发?明知道林云就算能打赢十三派,最后也会死去。用徒弟的死,换一个宗门的繁荣?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自己挑战十三派?”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孙悟空大怒,愤而站起。
  “你这么怜惜林云,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孙悟空咬牙切齿道。
  童瑶瞳孔收缩,从愤怒变得失望,叹道:“到现在你还不懂我的心吗?当初为了复活你,我宁愿转世到地球,用爱情引导他,甚至安心潜伏在慈航静斋三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林云能帮你复活法身。可是你呢,恢复了广大神通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无非就是建立天择宗罢了,虽说韬光养晦,但其实你只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住嘴!”孙悟空歇斯底里叫吼。
  “怎么?心虚了?”童瑶苦笑,“我不是喜欢林云才和他说出真相,恰恰,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才跟他说出真相。我喜欢的人,曾经是个盖世英雄,逆反冥府,大闹天宫,但如今他死了,变成畏首畏死怕事的丧家犬,躲在山洞里。”
  我喜欢的人,曾经是个盖世英雄,但现在他死了,变成怕事的丧家犬。
  这几句如同惊雷似的,在孙悟空脑海中炸开。
  “话,我就说到这里。你好自为之吧,我虽然不喜欢林云,但他比你更像一个男人。我这儿就去和他并肩作战,哪怕死在这个过程中,也强似你躲在山洞。”童瑶冷冰冰地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孙悟空呆立原地,身子笼罩在阴影中,身子颤抖不已。
  洞中无它物,只是简单的篝火堆,以及一面常满蔓藤枯草的岩墙。
  在那长满翠绿蔓藤的墙后,却有一个木架子,架子上摆着一套战甲,分别是黄金锁子甲、凤翅紫金冠、藕丝云步履,本是陪他厮杀斗天斗地的戎装,此时却蒙上了灰尘。
  孙悟空缓缓站起,看着一套战甲,不禁想起从前战斗的时光,沉静已久的内心起了波澜,轻轻抚摸,擦开上面的灰尘,耳边不断响起童瑶的声音:我的意中人,曾经是个盖世英雄……
  内心那熄灭了的火,仿佛又再度燃烧起来!
  ……
  终南山上,重阳宫。
  我哼着轻快的歌,心情舒畅,只因人逢喜事精神爽。
  原以为全真教也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出乎意外的没有。在那场公平的战斗中,我胜了王处一,接着连胜两场。
  下得上来,自是神清气爽。
  看来十三派中倒也不是全都是乌合之众,光明磊落之辈,还是有的,虽然并不多。
  接下来的三天,分别挑战了道家余下三家,无不不胜。
  剩下的唯有佛家的八家了。
  连日鏖战,已经使我受伤不轻。
  但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还是咬牙忍住了,继续前往佛教名山挑战佛家麾下八个宗门。
  第一站是天台宗。
  天台宗的创始人是智都,因为他住在浙江天台山而得名,又名法华宗。此地西南连接仙霞岭、东北遥接舟山群岛,主峰华顶山,多悬崖峭壁,瀑布壮丽,属于佛宗道源,山水神秀的美誉。
  然而,我们登上山上寺庙之后,却连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我正自奇怪间,突然听得梵音大作,天女散花。
  金光闪耀处,一尊慈眉善目的大佛出现殿中。
  “既见我佛如来,还不下跪迎接?”声音分不清男女,但是有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让人听了不由自觉生出敬畏,继而无法控制脚,软软地跪了下去。
  朱尤皋和沙玛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咬咬牙,祭出金箍棒,杵在地上,瓦砖碎裂双手死死抓住,才没有跪下去。
  “猪八戒、沙僧,我既已许了你们一个净坛使者、金身罗汉,为什么你们还不满足,要跟着那泼猴反我?”金身大佛面无表情道。
  我抬头看去,只见此佛充满威严,金光闪闪,端坐九品莲花座,正是如来佛祖。
  这朱尤皋乃是猪八戒、沙玛特便是沙僧,这一点自然瞒不过这如来老儿的眼睛。
  猪八戒咬牙道:“只因为我们还有一点血性,不愿意做高台上锦衣玉食的傀儡。跟着猴哥,我早就料到有这一条了!”
  “不错,我老沙虽然不甚聪明,但是基本的是非对错还是看得清的。你妄图天下人都跪拜你,口诵佛号向你臣服,妄想!”
  沙僧卯足了力气,却仍然破不开如来的法力禁制。如同被无形的大山压住,匍匐在地。
  如来也不以为忤,只是轻轻一点,沙僧和猪八戒就如蚂蚁一样被按倒。
  “你呢?你还要继续挑战我门下八宗吗?”如来指了指我,脸上看不出神色。
  我全身的骨骼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发出炒豆一般的声音,但凭着一股意志,还是站了起来,咧嘴笑道:“当然,除非我死了,不然佛家八宗我必定一个个地挑战,然后一个个打败他们!”
  如来第一次露出冷笑,“痴心妄想,道家五派已被你一锅端了,可我佛家丢不起这个脸。”
  我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大雄宝殿。
  “你笑什么?”如来的语气已经微带怒气。
  “怪不得如来尊驾大驾光临来见我这么一个无知后辈。原来怕门下八宗,输给我,脸面上过不去?你对自己门下八宗就这么没有信心吗?倒不如,及早投入我天择宗门下,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许我会考虑接纳你的门人。”
  如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怒极反笑,“好啊,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猴子费煞苦心选中你,也不意外为什么佛道五派会落败于你,你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眼光差了点,跟了孙悟空,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我就是要死,也要死在挑战八宗的路上。却不知道,如来尊者此番前来有什么事,总不会是想以大欺小吧?”我用言语挤兑他道。
  如来抚掌大笑,“哈哈哈,果然伶牙俐齿。这样吧,只要你能接住我一招,我就判你赢了佛家八宗,并且允许你天择宗传播。如何?”
  “当真?”我怀疑道。
  “我乃一教之主,难不成还会哄骗你不成?”
  “那好,一言为定!”
  如来笑而不语,大手一挥,那排山倒海的压力顿消。
  我如临大敌,祭出后卿分身,让她手执无形剑。
  我推在后面,手握金箍棒,严阵以待。
  “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如来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梵音如水纹扩散,大雄殿内一切化为云烟散失,周围变成一片云雾笼罩的大地,连如来佛祖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就在此时,天上云开日出,金光耀目。
  定睛一眼,哪里是什么日出,却是一击硕大无朋的金色佛掌,如同彗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排山倒海地向我压下来。
  这一掌还没下来,我就已经感受到窒息般的压力。
  我念动咒语,将后卿僵尸之王之躯变得百来丈高,双手撑住,可惜巨大的压力还是压得后卿无法忍受。
  这时候,虚空中传来如来的声音:“呵呵,你师傅孙悟空尚且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凭你,能吃得我的一招吗?”
  我很想回击,但巨大的压力压得我话都说不出来。只因为一泄气,就要被如来这一掌压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