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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大周天聚火阵

  倭国是一个资源贫乏的岛国,有限的物产资源逼着倭人在很早以前就不得不深度地挖掘人力资源并虚心向先进的国家学习。历史上,他们连续不停地派出遣来华使者,把庞大的中华文明用他们简陋的小船,分块装运,穿越惊涛骇浪,一点一点地,几乎完整无缺地运抵他们的小岛,然后再按图组装:政治制度、宫廷制度、租庸调制、建筑、文学、艺术乃至宗教……
  山伏一脉也无可避免受到中国道教的影响,修验道融合了日本本土的神道教,结合密教以至于有了今天的真言宗。故其山伏确有其独特之处。
  就在我观战的时候,小川和濑海也赶过来了。他们毕竟没有我的筋斗云快,我就问他们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其他社团的人观战而不帮忙呢?
  小川苦笑道:“还不是因为怕功劳被其他社团抢去了嘛,所以三大社团约定轮流攻打山伏。今天刚好轮到黑龙会,所以他们出手,大家都不会帮忙。相反要是他们栽了,反而会有满堂彩。”
  我心想,这倭国天皇的领导艺术还不够火候,虽然分出小利可以驱使天下的黑道组织,但也因为这点小利使得他们各自为战,甚至内讧,否则凭借三大社团,小小的真言宗不一早就打下来了,用得着围困两个月有余吗?
  接着小川把我带到樱花社的各位头头面前,为我引见,特意说明是龟田长老力荐的我。
  樱花社的社长叫鹤见尚,五十多岁,是个个子不高却很有力量的男人。身后有七八个长老级的高手,此时好整以暇地观战,时不时发出嘲讽的笑声。
  鹤见尚对我好像不怎么感冒,例行公事地打完招呼之后就让我到边上站着了。我也不怎么气,毕竟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继续观战。
  “岂有此理,小小的女娃子就敢在黑龙虎三大长老面前耀武扬威!”一个黑衣老者咆哮道。
  麻衣少女反唇相讥:“呵呵,三大长老联手潜伏一个弱质女流,亏你们还有脸挂在嘴边。”
  “咳,你是弱质女流吗?上个星期才撂倒我黑龙社几个高手。”一个耿直的黑龙会长老吼道。
  “几个大汉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那就更没有脸面了。我还以为黑龙会里都是酒囊饭袋呢,不然怎么会如此不经打。”少女扎着马尾,一边战斗一边讥笑道,她身后的山伏弟子不住进入身后的护山大阵。有一个比她大上三四岁的青年,频频回顾,守在少女的身边。
  场外除了脸色发黑的黑龙会社员,其他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这少女带有一股古灵精怪的可爱感。
  “雅美,别打了。宗主等着我们回去呢。”俊俏青年喊道。
  “嗯,大师兄,来了!”叫雅美的少女且战且退。
  黑龙会三个长老面面相觑,实在不愿意在别的社团还有在自己部下面前丢脸,于是纷纷使出看家本领。
  “疾风决!”
  “遁地决!”
  “火之神诀!”
  一个长老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往脚上贴了两个甲马,随即健步如飞,速度快了三倍,长刀直取雅美。
  另外一个祭出一道火焰卷轴,喷薄的大火汹涌而出。
  最后一个矮个子长老却遁入地下,不见了。
  雅美吐吐舌头,见来势不妙,忙往护山大阵里钻。
  披上了马甲的长老速度如有神助,雅美就是再快也赶不上他,眼看着少女就要被长刀穿胸而过。
  我微一犹豫,要不要救她呢?救她就暴露了啊,不救她却是死定了,毕竟是如花似玉的一个美女啊。
  就在此时,少女的大师兄摘下背后的斗笠,掷出,旋转如飞盘的斗笠当即罩住长刀。
  嘙的一声,剑气横溢间,斗笠被碎开百十片小碎片。
  青年将失神的雅美拉入护山大阵中。
  如此同时,汹涌的火龙袭至。
  那名黑龙会的长老怕是被逼急了,不灭掉雅美誓不罢休,直接使用了一个顶级的卷轴。青年和雅美急忙来救,可惜被那土遁的长老缠住了。
  汹汹大火灼烧着青光隐隐的护山大阵。
  顿时间空气中的灼热感不断增加,在场人无不如同置身在火炉旁边。
  地表微微颤动,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众人脸色大奇。
  我突然想起元真道人曲元袋的古籍记载的阵法,此护山大阵内涵阴阳术数,博大精深,隐隐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名唤大周天聚火阵。此阵能吸收方圆百里的火元素,化为阵法反击的力量。攻击得越猛烈,敌人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大。
  小小的弹丸之国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古阵法?莫非此处有中国高人坐镇?
  事关我自己的小命啊,此时我就没有借口不出手了。
  锵的一声,寒光一闪,无形剑骤然出击。
  还在喷射滔天火焰的卷轴从中断裂,火光突然被掐断。
  与此同时,山伏众人成功退回护山大阵中。走入山林尽头时,还不让对黑龙会的人做鬼脸,肆意嘲讽,把黑龙会的三个长老,长信、飞猿、本田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雅美看到我的时候,对我露出了好奇而欣赏的目光,嫣然一笑,但是那青年好像吃醋似的,慌忙拉住雅美往山林里跑去。
  我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痛快,我好歹算是救了你们一命,至少也要说句谢谢啊。屁话也不说就跑了是几个意思?
  大周天聚火阵遭受的压力顿时消失,周围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大地停止颤动,依旧是鸟月花香的样子。
  释放火焰卷轴的长老长信见我斩断卷轴,勃然大怒,怒道:“巴嘎,你是谁?敢阻挠我黑龙会!”土遁和使用甲马的长老本田和飞猿附和骂我。
  此时,三大社团的人都围过来。在知道我是樱花社的人之后,三大长老更是暴跳如雷,把鹤见尚也骂了。
  先前早有条例,轮流攻打赤城山。若有插手破坏,那他就是日本黑道的公敌。连带着樱花社也变成了众矢之的。
  黑龙会会长龙马直人更是借此讥讽道:“鹤见社长真是管教有方。”
  江口会会长佐藤野则是直接粗暴得多:“既然樱花社不遵守规则,那就无权参加围剿计划,请你们滚吧!”
  两大社团高手如云,说话自然得到无数响应。
  众怒难犯,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樱花社社长鹤见尚也不得不咳嗽一声歉然道:“这件事的确是我樱花社的不对,破坏了围剿大计。座头市,还不赶紧给黑龙会的长老们道歉!”
  本田、飞猿、长信昂着头,不可一世地等我道歉。
  我抬头骂道:“你们三个老笨蛋,差点害死在场所有人,还在此处血口喷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三个长老顿时气炸了,齐声讨伐我:“阻断围剿大计让山伏的人跑了,兀自振振有词!真是岂有此理,不教训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鹤见尚见我临危不乱,知道或有别情,阻止道:“我部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们姑且听他说说原因。若说得不合理,你们再罚他,我也无话可说。樱花社更不会偏袒他。”
  龙马直人也冷笑道:“好,那我们就听听这位座什么?座头市先生的高论。”
  我不卑不亢,淡淡道:“这护山大阵叫大周天聚火阵法,玄妙无比,更厉害的是阵眼连接着火山地脉,一旦攻击超过了阵法的负荷,就会触动地脉引发火山,和破坏者玉石俱焚。刚才那位长信长老用顶级的火焰卷轴却攻击护山大阵,无异于用打火机去检查有没有漏煤气。你们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会引发火山喷砂,牵连百里之内的居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