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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8章 木屋里的人

  木屋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味和我之前闻到的不一样,有点像是那种檀木发出的味道,隐约的还夹杂着一股青草的清新,还有另外一种,那个味道很奇怪,那是一种我说不出来感觉。
  木屋里很黑,整个房子完全都是木质结构,就连地面都是,走在上面,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伴随着那种恼人的嘎吱声,这种声音总是会让人一阵阵的心里发毛。
  里面有光,但是依然很暗,这里没有电,随着靠近,终于看清,那是一根白色的蜡烛发出的光亮。
  “坐吧。”
  “谁?”
  我喊了一声,那一刻只是听到声音,并没有看到人。
  四眼的表情和我差不多,这里肯定有人。
  人在哪?
  我们慢慢的往前走,隐约的看到有东西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才看清,那里真的坐着一个人,身上披了一件黑皮,几乎和眼前的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他一直不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发现。
  “你就是绝爷?”
  四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个人点了点头,“既然让你们进来,就是自己人,否则,早就见了阎王了。”
  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很凶,我和四眼连忙进去,生怕惹怒了这个人,随着我们靠近,慢慢的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坐在地上的那个人满脸大胡子,头发很长,就像是那种野人,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面放了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吃吧。”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东西,我当时确实有点饿了,不过,看着那个东西,那个心思就没了。
  他是绝爷,刚才听四眼说的,我隐约的觉得,四眼有事情在瞒着我,至少,这个人的事,四眼就没和我说过,很明显,在来这里之前,四眼就已经联系好了这个人,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清楚,因为四眼没说。
  “那边有刀。”
  绝爷说完身体靠近,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凑到我的近前,脑袋差不多要贴在我的脸上,我吓得啊的喊了一声,这个时候听到绝爷的笑声,他的笑声特别恐怖,“还是个雏,老鬼怎么偏偏看上你们两个了!”
  “你,你认得鬼叔?”
  他嘴里说出的老鬼,应该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鬼叔,至于老鬼,只是他的绰号而已。
  “吃,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他说完拿起一旁的刀,手法很快,很快从上面撕下来一大块肉塞进嘴里,他咀嚼的声音异常的夸张,四眼朝着我点了点头,我看到四眼拿起刀,也跟着四眼的样子,这块肉外面很硬,那把刀虽然锋利,但是落在上面还是有些吃力。
  尤其是到了里面,这块肉有些特别,我费力的扯下一块塞进嘴里,味道很怪,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我皱了一下眉头,当时特别想吐出来,不过看到那个怪人一直盯着我,我还是用力嚼了几下,然后硬生生咽了下去。
  绝爷嘿嘿乐了几声,然后看着我,“味道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一直给我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让我觉得恐惧,我只能点头,几乎就是机械性的点头。
  “很好,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我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从我吃下去第一口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不知道。”
  绝爷突然笑了起来,“大山里吃的东西不多,尤其是天冷了以后,那些动物都会想尽办法把猎物存起来,人也一样,有时候实在没有吃的了就拿出来吃,只要不饿死,就有希望。”
  绝爷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和四眼,微弱的烛火光亮下,我隐约的看到,那块肉的里面好像在往外冒着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慢慢的往外冒,绝爷继续说,有一次他带着黑子进山,差点就饿死了,当时看到树上挂了一块肉,于是爬上去啃着吃了,吃到一半绝对不对劲,后来在前面不远处找到了一个人的骨头,这个时候才知道,挂在树上那块几乎晾干的肉是人肉。
  人肉!
  听到绝爷说到人肉,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刚才吃下去的时候就特别不舒服,现在里面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样。
  绝爷发出一阵冷笑,我拼命的往外跑,跑到门外开始往外吐,一直吐到浑身冒汗,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时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那一下特别有力,我当时蹲在那,差点没直接趴在地上。
  “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敢进山,劝你还是回去吧。”
  说话的是绝爷,他递给我一瓶水,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很清凉,带着一股甘甜,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绝爷,不是我胆小,这人肉,真不能吃。”
  这个时候四眼笑了,“小子,绝爷那是在试你,你还真以为这是人肉,就算是,也轮不到你小子那。”
  四眼说完,绝爷再一次大笑起来,我擦了擦嘴角,那只是一块从山里打回来的野猪肉,这种东西野气大,其实不怎么好吃,而且放的时间长了,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懂了,这只是绝爷想试试我的胆量而已,没想到我会那么丢人。
  我红着脸回去,这一次再吃,真的没有刚才那么难吃,绝爷拿出他珍藏的酒,一人一大碗,“来吧,这碗是进山酒,算是老绝户敬你们。”
  绝爷敬酒,不敢不喝,我喝了一口,特别辣,那股子辣劲从嗓眼一直向下,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越咳嗽越难受。
  “等你学会享受这烧刀子,才真的成为了男人。”
  四眼喝了一口,只是皱了皱眉头,吃了肉,喝了酒,按照绝爷的规矩,这才算是成了自己人,木屋里的气氛缓和不少,我看到绝爷拿起刀砍下一大块,然后直接丢了出去,那东西居然没有落地。
  如果落在地上,肯定会有声音,我愣了一下,很快想到外面的那头大黑狗,这种地方几乎就是人吃啥,狗吃啥,人和狗的关系反而更加的亲密。
  绝爷的意思明天天亮就走,至于那个地方,绝爷说了,普通人还真就找不到,所以,这次四眼才托人找到了大山里的眼睛,也就是绝爷。
  天还早,绝爷和我们讲起他的经历,绝爷打小是在大兴安岭那边长大的,那地方冷,冬天的时候零下四十多度,吐一口吐沫,瞬间就冻成冰块,所以,只要是男人必须会两样东西,一是打猎,大多人要靠这个为生,二是喝酒,冬天太冷,尤其是进山,可以不带水,渴了就吃一口雪,但是必须带上一大袋的酒。
  我问绝爷,这大山里啥最凶,绝爷呵呵一乐,然后慢慢说道:“这大山里,最凶的要数一风二猪三老虎。”
  我皱了一下眉头,小时候就听说,在东北尤其是黑龙江那一块,狼多地多黑瞎子多,有的黑瞎子大白天敢进村子,如果大人不在,小孩子一定要用东西栓在房梁上,就是担心被黑瞎子就给吃了。
  所以才会有东北四大怪,窗户纸糊在外,小媳妇叼大烟袋,反穿皮袄毛朝外,养个孩子吊起来。
  这一风二猪三老虎又是啥东西。
  绝爷抓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喝了一口酒说道,老虎就不用说了,这猪就是野猪,尤其是东北老林子里的野猪,个头大,身上沾满了松树油,枪都打不动,老虎见了也得跑,至于风,那就是白毛风,白毛风刮起来,天都能给你刮没了,不管多凶的动物都得躲起来,弄不好就被白毛风给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