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四大遗境之二,九曲秘境和玲珑秘境,这两大秘境被称为最神秘的之处。
当然,这“最神秘”的头衔就是莲祗给封的,此后几经流传,竟成了官方封号……
九曲和玲珑秘境重叠的那一部分,被命名为九曲玲珑湾,是谁命名的……当然,这回不是莲祗。
而是清黎口中的莲祗的那个谁,梵素。
“九曲和玲珑都是有上古遗镜,都是有灵性的,一开始它们相处的其实并不愉快,只是经过数万年的磨合,一切稳定了,才有了后来的九曲玲珑湾。”知离看了青画一眼,“后来,它有了神识,那就是九幽。”
“哈……哈?”
“九幽这个名字是梵素起的。”
“哈……哈?”
“九曲玲珑湾这个地方也是梵素给命名的。”
“哈……”青画默了一默,心里想着这位梵素真是个会起名的鸟儿……
九幽一直是一个人,她等了很久才终于等来了第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只鸟儿。
梵素大闹九重天时,曾重伤掉落到地府黄泉,其实那个地方就是九曲玲珑湾。
“梵素是一个很好的人,她陪着九幽,给她取了名字,陪着她说话陪着她玩耍,还告诉了她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事,纲常伦理,虽然梵素自己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她通常是把这些当笑话说给九幽听。”知离顿了顿,“可就是因为这些,九幽有了离开九曲玲珑湾的念头,也因为这些,九幽衍生了我。”
“你?”
“我是九幽的纲常伦理之识。”
“等,等一下。”青画咳了一声,“那个,我其实对梵素这鸟……不是,这是对她挺感兴趣的,这部分你能详说一下吗?”
知离眯着眼笑,“你不是对梵素感兴趣,是对莲祗的那个谁感兴趣吧!”
“……”青画抽了抽嘴角,“我发现你刚刚眯眼的样子和五师兄很像!”
“咳!”知离默默转过头去了。
“别不好意思你接着说,到哪儿了?哦,梵素。”
“梵素那段过了。”
“都过了呀……”还没听到什么秘辛呢……
东留的是梵素逝去很多年后随白桐夫人住进九曲玲珑湾的,具体是什么原因而住在那个地方,知离也不知道。
“东留并不知道九幽的存在,九幽……大概只有白桐夫人察觉到了吧,东留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小小的,圆圆的,像个团子,可爱极了,九幽很喜欢他。”
小小的……圆圆的……超可爱的……东留……
心好痒,好想看看那时候的东留!
“那那个,小时候的东留,也成天面瘫着脸没表情吗?”
“嗯,我想想……”知离眨了眨眼,“哦,那时候倒是常笑的,不过成天偷懒,最喜欢躲在水镜里睡觉了,九幽就在那里看着他……”
“为什么听上去九幽跟个偷窥狂一样?”
知离笑了笑,“是吧,九幽就是太喜欢他了才将那个留给了他。”
“……什么?”
“九幽留给东留的,是九曲玲珑湾的灵识,没有了那个,九曲玲珑湾就是个死地,永远没有意识,只会伤人罢了。”
青画沉默了半晌,“所以,你做这些,只是为了把那个所谓的灵识归还给九曲玲珑湾?”
“嗯。”知离点点头,“以前东留还小,没有私欲,但现在不一样,只要他陷入幻境,九曲玲珑湾就会自己将灵识抽取出来。”
“九幽……其实是九曲玲珑湾的守护人吧,守护灵识。”
“嗯。”
“守护人丢了该守护的东西……九幽怎么样了。”
“大概是死了。”
青画愣了愣,头一回觉得她这直觉该死的准。
“是桓夷杀的。”知离道,“被封印在九曲玲珑湾的魔尊桓夷一直想逃出来,只要九幽死了,灵识失了,他要逃出来就简单多了。”
“桓……可是,桓夷他一直在外面。”
“他就和我一样,不过都是本体遗失在外的一部分罢了。”
青画有些焦躁的围着屋子走了两圈,烦躁的问道:“那现在,我该叫你知离还是九幽?”
“我是知离。”知离认真道,“那孩子出生在九曲玲珑湾,因为极度虚弱我才能有机会依附于她,也因此没有和九幽一起死掉。”
青画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孩子,甚至把我这个外来者当成一体,所以我就是知离。”
明明是两个人,却非要装做一个人,就不累吗?这身世悲惨的,原来,这九数少女是知离呀……
“可是,知离。”青画摇了摇头,“你一心想把灵识归还给九曲玲珑湾,就没有想过东留会有危险?”
知离沉默了半晌,站了起来,对着青画一躬身,“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青画烦躁的挠挠头,“别像我道歉,东留,他在九曲玲珑湾里没有受伤吗?”
“你没有去看他吗?”
青画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知离犹豫了一下,“你被刺中的那一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轻,东留度了大半的修为给你勉强护着你回来了,不能说无恙,只是很虚弱。”
青画愣了愣,转身往外走去。
“嗯
“青画姐姐你去哪儿,茶饼……”
她扯了扯嘴角,拍了拍箩姜的肩,“乖,自己吃。”
“不是,青画姐……你去哪儿呀!”
她去哪儿?她只是想到东留身边去,去看看他还好不好。
青画一直不敢去见东留,经历了两次那样的幻境,她真的怕了,父母和东留,她真的怕从中抉择,可如果非要选的话,她只会选择父母。
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真,可有时候也不一定不为真,青画做错一次,决不会再犯第二次。
所以她情愿舍弃东留,就像白榕说的,难受的话,离开就好了。
她正在试着戒掉东留。
“东留!”青画猛的推开澜微院的大门,东留就坐在厅内喝茶,被她这一声吼的,一口茶直接喷出来了。
“咳,咳咳。”
青画看着他,只觉得眼睛湿湿的,脚不自觉的就上前了,等回过神来已经抱住东留了。
青画:“……”
东留握着茶杯的手抖啊抖:“……”
因为东留坐着,矮青画一大段,所以她这么上前一抱……直接抱住他的头,把他的头塞到自己腰间了。
顿时,青画尴尬到不行,干笑着松开东留,又连退了数步,刚心虚的撇开头又愣住了。
“父,父君……”
白析戏谑的一笑,把玩着手中茶盖道:“青画呀,怎么这么急?”
“没有!”青画使劲摇头,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白析并未和她计较什么,只是对东留道:“万物都有两面,何况剑一出世便是双刃,我将墨逢传与你本就是希望你来代替我们守护青画,如今你还剑,是不要再守护她的意思吗?”
“叔父我……”东留顿了顿,又看了青画一眼,不说话了。
青画这才看见,原来桌上还放着墨逢剑。
“你若是不愿意……”
“我愿意的。”东留打断父君的话,闭着眼睫毛轻颤,“可本来用来守护她的剑却刺进她的胸膛,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了。”
青画默了一默,一把揪住东留的耳朵,“你还想再刺我一回不成?”
东留默默看着她半晌,低下了头。
白析忽然轻笑一声,“东留,你这般固执,倒是很像你娘。”
青画和东留同时看向白析,有疑惑有期待,这是白析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说起白桐夫人。
“可她从不害怕失败,亲手犯下的错误她会亲自去拯救,离开的人,错过的事,无论她总是不言弃的去挽回,这样的勇气,你没有吗?”
东留冷笑了一声,“可她这一生的忙碌,最后连家都回不了。”
“东留!”
“父君。”青画抿唇,“你让我和东留说会儿话好不好?”
白析略做犹豫,点头离开了。行至门前,他又开口,“至少你娘将你送回了故土。”
东留的身子几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
目送着白析离开了青画才坐到东留身边,看着桌上的墨逢心想,原来,这家伙曾戳进她的心窝呀,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东留。”青画抓住他的手,伏到他的膝盖上,“你在不高兴吗?”
“没有。”
“其实你生气也没关系的,反正,你高兴也好,生气也好,我都陪着你,你不高兴,那我就陪着你,一直到你笑了。”
你笑了,我也要跟着你。
有些东西,戒不掉,那就上瘾好了,没什么大不了,她白青画,还能被那些虚假打败不成?
“我没有生气。”东留顿了顿,“青画,你就不怕我……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那就发誓好了,发誓这一生都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一世安宁。”她笑道,然后举起手,“我白青画起誓,一生守护白东留,幸也好,祸也罢,并肩相守,同进同退。”
东留握住她起誓的手,缓缓道:“青画,一生福安。”
青画咧嘴一笑,“那说好了!以后不准再说要离开我,打鸟儿也要喊我,也不准再知五师兄那样亲近,你们每次出去玩都不带我……”
“你嫉妒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较笑,还对着青画的耳朵吹了口气,瞬间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啊娘呀!”青画一转头,就看见清黎得意的在笑,“你吓死我了!”
“小七,你说我坏话被我抓了个正着!”
青画撇嘴,谁说你坏话了?他们在九曲玲珑湾累死累活时还惦记着你,你自个儿却和二师兄跑去喝酒,想想真是伤心。
“小六,我给你送药来了。”清黎猛的把她挤开,她踉跄几下一屁股丢坐在地上,只好干瞪着眼看他得瑟。
“还闹!”二师兄拉起青画,皱眉道,“小七,你的伤可大好了?”
青画点点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嗯,既然这样,也是时候回去了。”
“回哪儿?”
“自然是回凤凰竹林。”二师兄道,“你还舍不得回去不成?”
第二四章 、九数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