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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燕衡桓赋

  “还……复?”长孙婳摇头,“我不知道那是谁。”
  东留提醒道:“燕衡。”
  “衡儿?”长孙婳抿了抿唇,他还不承认自己是柳少白,那又怎么会在乎燕衡?
  她有些生气了,这般严辞厉色,就是为了欺骗她?还是因为他口中那个内子?
  若是真有所谓内子的存在,那么,刺杀了燕程成的那个琴姬哑女到今天都没有被找到,而柳少白又不惜抛弃一弃假死……唯一的原因也只有他找到了哑女,为了保护她不得以才丢下一切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想也没想,长孙婳就低吼出声来,“我不知道!”
  就算是过去数年,长孙婳依旧是长孙婳,是那个被娇宠到刁蛮的姑娘。
  东留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
  青画还在等他,他可不想为了没必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失去了那股力的托持,长孙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又气又恼,最后还是爬了起来追了上去。
  她想追上去,那些她丢失的时光,她再也不想被一个人扔在这孤独寂寞的岁月中了。
  “瑾言哥哥!”
  “你等等我!”
  “瑾言哥哥……”
  东留猛地回头,眼神犀利,“我再问一遍,燕衡,在哪。”
  长孙婳咬着下嘴唇,抹了抹眼泪委委屈屈道:“衡儿是絮白姐姐的儿子,你的侄儿,也是如今的太子。”
  东留眯着眼等她继续说,他对这些真的不关心,他只想知道燕衡在哪儿。
  “为祭天,絮白姐姐代后宫三千去皇庙祭祀,衡儿是唯一的皇子又是太子,跟着出来了,只不过他先出来了,住在城里客栈。”
  东留点了点头,下一刻,他只是负手离去,长孙婳伸出手去想拉住他,眼前却一黑像前倒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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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画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外面凉榻上,满院的酒瓶已经没有了,昨夜的热闹仿佛还在眼前,可现在却是如此凄凉。
  她抿着唇微微笑了,可不管怎样,她到底是嫁给东留了。
  而且,她也阻止了东留去魔界。
  东留会回来的,她就在这里等他,他说过的,自己在哪儿,他就会在哪儿。
  “秋收……冬藏。”青画仰起脸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最终还是会去魔界的,她放不下月神,她也不会真的让清黎去寻什么虚无缥缈的苍生道。
  而到最后,东留也会陪去的,这些她都知道的,可情愿不去想不承认。
  “你什么时候读书了。”东留拎着荷叶鸡推开门,笑道,“居然知道秋收冬藏。”
  青画摇了摇头,“东留,我不想吃鸡了。”
  东留坐到她身边拆开荷叶,撕开一条鸡腿,“谁说给你吃了,买来我自己吃。”
  青画:“……”
  她就这样瞪着眼看着东留真的把一只荷叶鸡给吃光了,骨头还整整齐齐的放在荷叶上。
  青画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这种吃鸡的方式,她得学会。
  “没了。”东留甚至还抹了抹嘴角,“你想吃也没有了。”
  青画:“……”她真想说一句,他母后的智障。
  一阵诡异的沉默,气氛有些微妙。
  “东留……”
  “叫声相公来听听。”东留淡笑,难得一脸促狭。
  青画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她忽然想起,从前父君母亲还在时,母亲从来没有喊过父君一声相公。
  这样想着,青画猛地抬起头和他对视,之前的犹豫与迷茫全都不见了,“东留,我想通了。”
  东留微笑着看着她。
  “我们去魔界,去找计洛,管他是什么魔君,我要去把月神给抢回来!管他什么苍生,要是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打得他说不出话来!也不要算计什么清黎了,我承认我做不到!”
  东留轻轻抱住在青画,拍了拍他的背,千言万语最后都只浓缩成了一个“好”字。
  不远处的树冠微晃,东留轻叹了口气,嘴硬的师兄们,装出一逼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直那么在意,他以为躲那么远的树上自己就查觉不到了吗?
  可这下可以放下心了吧,因为……
  “你早就知道小七会改变主意?”烨翀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并不是。”郁尧叼了根草翘着二郎腿倚着树干,“她做什么错事我都能原谅,毕竟我是大师兄,就是来给你们这些不懂事的擦屁股的。”
  烨翀眨巴眨巴眼,扯淡,沛渲小时候拉屎怎么没见你给他擦过屁股!
  郁尧继续道:“可我相信,小七是个聪明的孩子。”
  烨翀真不知道,郁尧那些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就像郁尧相信青画一样,东留也了解郁尧,所以他才会有所防备,有些事,他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莲祗他们,后来干脆的隐瞒了。
  那个在神识中又见到桓夷这件事。
  “去魔界的事不急。”东留道,“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谁?”
  “桓赋。”东留挑了挑眉,“桓夷的儿子。”
  青画慢慢张大嘴,“……桓夷的小崽子!你又是怎么勾搭上他的?”
  “说来也巧,他就是和你抢地瓜的燕衡。”东留颇为认真道,“这样算来,分明是你勾搭上的。”
  青画又慢慢闭上了嘴,他母后的!
  至于桓夷说的另一件事,佛若珠在桓赋身上,东留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青画的好,免得她又一惊一乍的。
  若长孙婳说的没错,皇后柳絮白代后宫祭天也就在这几天了,桓赋又提前跑出来,分明是算到自己会来,和桓夷串着气来坑自己了,东留郁闷的想,果然他们一家子叔伯子侄都不能小瞧。
  此时的燕衡,也就是桓赋还真没玩,他出宫又一趟就遭了刺杀,这着实吓到柳絮白了,唯一的宝贝儿子,怎么舍得放在外面胡闹。
  马车在宛京城热闹的大路上,除了前面驾车的车夫,也就两边的侍从和丫鬟跟着,和寻常富贵人家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后面隐在暗处的暗卫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燕衡坐在软榻上,面前小矮几上放着个烤地瓜,他撑着下巴歪着头,眼角余光看着地瓜,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
  呵……意外的有意思呢,父亲大人。
  “在想什么呢?糕点吃完了也不知道擦擦嘴角。”柳絮白托着燕衡的小脸,拿着手帕帮他擦嘴角,虽然说着抱怨的话,动作却很温柔。
  (燕衡一脸的懵逼)
  燕衡抽了抽嘴角,任柳絮白摆弄,最后还拍了拍他的小脸蛋笑眯眯道:“好了。”
  (燕衡接着一脸的懵逼)
  他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混到这种地步,被一个凡人女子吃了豆腐?
  “不要苦着一张脸了,你就算是装可怜,娘亲也不会原谅你的。”柳絮白微微皱眉,“一定要偷偷溜出来的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娘亲吗?”
  燕衡忽然想到了那个地瓜,于是仰着头笑得天真,“儿子只是忽然想吃地瓜了。”
  柳絮白默了一默,这种胡话,谁会信啊!出宫前燕衡知道什么是地瓜吗?
  正想教育他两句,马车猛地一停,柳絮白往前一晃,本来就不高兴,这样一来心里顿时就腾升起一股火。
  “怎么回事?”
  “回夫人的话。”车夫道,“有人拦路。”
  燕衡一听,立刻高兴的掀开车帘探头看去,看见来人,他笑了,“哥哥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衡儿,又没规矩!”柳絮白也跟着探头看去,愣住了。
  “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