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宫门都快要落钥了,慕容晨虽是亲王,但是君臣有别,若是留在宫中,终究是于理不合。
慕容晨踏着月色走出紫禁城。
洛王府的大门近在眼前,慕容晨快走了几步,管家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慕容晨回来,赶忙迎上去:“王爷今日回来甚晚,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王妃早已等候多时。”
听到这话,慕容晨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成亲了。
屋内烛光依旧亮着,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很累了,所愿所想无非就是回家的那一盏烛光。
慕容晨不否认自己此刻心里的温馨,随即摇了摇头,便走进了房间。
华云琴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昏黄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一抹温柔。
慕容晨呆呆的看着华云琴,突然想起自己的这个王妃好像一直便是这种温柔的样子。
从未见她与谁红过脸。
嫁进王府这么久,华云琴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在外,也少了许多烦心之事。
华云琴首先发现站在那里的慕容晨,对着慕容晨微微一笑:“王爷回来了。”
说着,娴熟的为慕容晨更衣。
华云琴一直就是这样冷静的操持着一切。哪怕自己的丈夫晚归,只要慕容晨不说,她也不会主动点的问。
慕容晨和华云琴才是真正的相敬如宾。
许是累了一天,慕容晨躺在床上,没过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大亮,慕容晨便睁开了眼,慕容晨一直想着昨夜查出来的事情,激动的一夜都没怎么睡着。
他刚醒,华云琴便已经睁开了眼,同样的,华云琴这次也什么都没问,便吩咐奴才打来净面的水,自己伺候慕容晨更衣。
慕容晨匆匆忙忙的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慕容骁遇刺昏迷,是以早朝都停了,只是对外说的是皇上龙体欠安。
慕容晨派人去宫中请了张贤张太医,称自己身体不适,请张太医来把脉诊治。
有时候亲王身体不适的时候,也是会找些太医替自己诊治,是以张太医不疑有他,背了个药箱便来了洛王府。
甫一进屋,张太医便感觉不对劲,没别的,主要是因为慕容晨看他的眼光太过犀利,让他不舒服罢了。
只是慕容晨是皇亲贵胄,自己不过是太医院的一个小小的太医罢了,怎么斗得过亲王?
张太医将手放在慕容晨的手腕上,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慕容晨的脉象平稳,根本不是身体不适,张太医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这一点他学的但是很到位。
想必慕容晨今日找自己来不是看病,怕是有别的事情。
这些皇族就是这样,表面上装的道貌岸然,实际上比谁都心狠手辣,张太医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本王听闻张太医医术高明,今日特来请教一番。”慕容晨缓缓的开口。
“不敢当,臣只是做自己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勾结嫔妃陷害他人也是张太医的分内之事?”
慕容晨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张太医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想辩解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太医腿一软,当即便跪了下来。
“本王查出,当日容妃中毒一事。实际上是你与容妃串谋,本王说的可对?”慕容晨却不等张太医回答接着说道,“陷害嫔妃,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张太医被这么一吓,仿佛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颤抖的开口:“殿下饶命,臣也是没办法啊!”
“要想活命,也不是没有办法。”慕容晨看了一眼满是希冀的张太医说道,“你若肯指证当日之事,全是容妃的主意,本王便可保你一命。”
张太医猛的抬头,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
慕容晨也不着急,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等着张太医说出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别问慕容晨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他深刻的知道,在生命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如果能保住自己的命,他们不惜把别人推进火坑,这就是人性!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时间后。张太医开口:“王爷当真可以保臣一命?”
慕容晨坚定的眼神向张太医传达着肯定的讯息。
张太医猛的吸了口气,说道:“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
又喝了一杯茶后方才开口:“那便即刻随本王进宫。”
慕容晨的意思张太医不是不明白。
宫中如今能管事的除了容妃便是太后,皇上如今昏迷,后宫诸事更是落到了太后和容妃的身上。
更何况,慕容晨如此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找来,恐怕也是为了贵妃娘娘。
张太医是个明白人,只是心里清楚就够了,没必要事事都说出来。
容妃当日威胁自己,和她一同陷害贵妃娘娘,此时,洛王殿下应该是为贵妃娘娘讨回公道。
张太医偷偷看了一眼慕容晨,下一秒就收回了目光。
马车行驶在宫内,没过一会。便到了太后寝宫的宫门前。
通报过后,慕容本方才带着张太医走了进去。
太后的面色明显不虞。也是,任谁被大早上唤醒,心情也不会好。
更何况,此人昨日还出言不逊。
太后静静的坐在那里,毕竟是多年的沉淀,太后也知道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
慕容晨也没打算和太后打持久战,行了一礼后说道:“本王身为皇兄的手足,自是该为皇兄分忧,皇兄一向宠爱贵妃娘娘,如今贵妃娘娘蒙受不白之冤,本王便来还娘娘一个公道。”
太后刚想说话,却听到门口的太监通报说是容妃来了。
看着慕容晨一脸平静的样子,太后明白这是慕容晨的意思。
对于慕容晨越过自己直接召唤嫔妃的做法,太后是深深的不喜。
除了太后和皇上,其他的人是没资格召唤嫔妃的,更何况,慕容晨还是一个外臣。
容妃画着精致的妆容,迈着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步子走了进来。
容妃进屋后首先对着太后行了一礼,方才才向慕容晨行礼。
她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隐隐的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太后唤臣妾前来,所谓何事?”容青莲一如既往的乖巧温顺,至少在太后的面前是这样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揭发容妃(二)